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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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睿不吱声的嘲笑声里,沈轻舞恼火的吧嗒吧嗒话就跟个儿连珠炮似得直接往外冒,荤素不忌的话,听得霓裳只在那儿和她打眼色,连带着天定的脸,都忍不住的有些羞怯了起来,最后,沈轻舞自己收住了话匣子,而天定则是冷冷的回了她这么一句话。

“老头子退位让贤的诏己书是写了,可一直撰在自己的手里始终舍不得发出去,我已经让天定收拾了衣衫,再过个三天,他若不愿意发,那就让他坐死在那张宝座上直接死去,我连收尸都不帮他收,至于天定嘛,皇宫里头不许有男人,但没说皇宫里头不许有近身的侍卫与太医,我自己的人,你就别瞎操心了,要操心,还是好好的操心你的那张脸,我给你的药吃了吗,脸上的药敷了吗,我瞧着,怎么还是那副样子,不见效。”

沈轻舞这儿安静下来之后,搓完了药丸子,分别送到了霓裳与沈轻舞手中之后的谢睿淡淡的开了口,手下动作不停的,亲自帮着霓裳换药,把那新制的去疤膏药,一点点的抹匀在霓裳脸颊上的伤疤之上。

那膏药用起来确实不错,自谢睿帮着她配取之后,脸上原本生长出的厚厚的一截子瘢痕,如今已经变成了粉嫩的一条,若不细看,当真看不出来,再用上一段日子,那脸,可就真的是完美无瑕。

只是沈轻舞这儿却有些棘手,毒入肌理,时间过长,从吃了药后就不怎么见效,脸上还是小半张脸的黑斑,不见色褪,也不见扩散,一直占据着半张脸,不见好,好在她没了快生产时的那种焦躁,现在看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药是你开的,又是照你的法子吃的,他不见效,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够把这脸上的肉挖下来,这么大一块,挖下来,我可就成真的怪物了。”

沈轻舞知道,谢睿从前说过,刚吞下去的毒药,只要几幅解药一吃,就会有功效,可现下这将近一年的功夫,时间太长,只怕就不是一两副药吃着能够解决的事情,又看你霓裳现下眼里头的黯淡,知道她定然又是在自责。

只拍了她的手“你只要恢复了花容月貌,往后我多看看你,也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照镜子了,你说是不是,瞧瞧,多美。”

说罢,又是一副顽皮的模样,气的霓裳在那儿只捶着她“越发的会饶舌。”里头的气氛倒让沈轻舞这么一搅合之下,又变了好了许多。

谢睿又帮着沈轻舞换了药,把着脉再一次的细细诊断了一番,这一次,直接在沈轻舞的身上放起了血,在火上炙烤后的匕首,直接割开了沈轻舞的脸颊,一小口子,割破皮肉,沈轻舞能够感受到那里火辣辣的一阵疼,可疼过了,却又感觉不出来别的,就感觉,那血好像爬在脸上绕圈而过的蚂蚁似得,微痒着从自己的脸颊上落下。

“黑血!”霓裳看着帮沈轻舞擦着血液的天定,在看到他帕子上的血液之后,惊声道,随后,还没能够等到沈轻舞说话,沈轻舞的嘴里头就已经让天定给塞了一个帕子在嘴里头,天定的手极快,就好像那种在羊羔子上头直接捅那么一刀,割断了脖颈的滋味,沈轻舞就觉得,自己脸上的肉,好像真的少了那么一块,可凉凉的麻麻的,她那儿真没觉得疼。

“我给你吃了药,现下,你不会觉得疼,不过等一天一夜过后,只怕就会疼起来,抱歉,事先没跟你商议,怕你心里头有疙瘩,会别扭,我打算割了你脸上的这一块肉,放了这里头的黑血,让她长了新的出来看看,放心,不会留疤,你只看我妻子就知道了,往后一定好好的。”

在沈轻舞在震惊着自己手脚不能动的让天定这么放倒后,又真切了自己脸上的肉时,她急的恨不得跳脚,可这刚吞下去的药,让她连舌头都发麻的说不出话,现在的她就更个砧板上一块肥肉,谁来都能够割了她似得,就这么瞪大着眼睛,一副欲哭无泪,气到不行的模样看着谢睿,心里头在骂娘。

谢睿现在称呼霓裳为自己的妻子,走哪儿到哪儿都是我的妻子,可算起来,两个人的婚礼,那还是替身给结的,实际上,他们不曾行礼,不曾洞房,到现在,最多的就是脸贴着耳朵说说话,又或者牵过那么几次手。

比较起来,霓裳一直觉得谢睿比较吃亏一些,这幅身子虽说是干净清白的,可这身子里头的自己却有过顾靖风,虽说那些个事情掰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且她觉得好像也多大的意思,可她还是嫁过人的,这一点上,这个坎儿,霓裳还有些别扭的过不去。

从第一次听到谢睿喊自己妻子时,她还有些害羞与小别扭外,现在听着倒也有些处之泰然的感觉。

不过亲眼见到谢睿这么操着刀的帮着沈轻舞割肉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一下,双眼睁到滚圆,眼里头看的发怵的当下,不禁的想起了自己那时候也是如此,在吃了谢睿所给的一粒药丸之后,就这么躺着,任由着谢睿在自己的脸上动手。

那时候他不知道谢睿的名字,只看着他像是个雕刻匠似得,十分专注的目光,那半年多的日子,她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在药效过去之后,疼到撕心裂肺,恨不能自己咬了舌头去死的感受,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冷汗淋漓,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那样的毅力,能够熬过这么堪比凌迟的酷刑。

“她这个,没你那个那时候那么痛,你别把眉头皱的那么紧,看着怪让人心疼的,我那会就觉得,这世道竟然还会有人情愿想要换脸的,就这么想着试一试,没成想,你真的熬过来,你可是我这一辈子最骄傲的成功,你说,我不娶你娶谁,谁都没你合适,我整天的看着你,我就开心,我就欢喜。”

谢睿现下帮着沈轻舞亲自换血,可眼角余光在瞥见了霓裳在那儿揪紧着自己的绣帕,眉头都皱到一块的模样之后,嘴里头碎碎念道。

而沈轻舞看着他在治病救人之时竟然还不忘撩妹的模样后,恨不能现在就掐了他的大腿,可那该死的药,竟然让自己真的连动弹都动弹不得,让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沈轻舞脸上的那一层有着黑斑的肉与血都被剔的干净,谢睿又帮着她上了药,在把一切都做完之后,霓裳忙不迭的递上了手巾,让谢睿擦手。

那满盆子的黑色血水,让霓裳一惊,谢睿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得,只笑道“等她脸上的肉长好后再看,若还有黑斑,那就再刮一次,想来,最多三次,也就好了。”

那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沈轻舞急的跳起来,可现在,手脚不能动,她也只能够默默的骂娘!

而在天定端着那些道具血水药瓶子处理着的时候,外头则已经有人匆匆的叫嚷着出声,声音里头满是欢喜。

“三儿,皇上下诏,退位,由你继任皇帝位,赶紧的,换了衣服进宫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退位让贤

老皇帝不知怎么的,那根筋又转回来了,在猝不及防之时,就把这退位的诏己书又这么放出来了,这一下,可是乐坏了国舅爷,就这么提着自己的衣摆兴匆匆乐呵呵的赶紧来向谢睿报喜着。

沈轻舞耳根子竖起来的在那儿听着,就是可惜了自己现在不能动,整个身子麻着,真真的像极了一个活死人。

而国舅爷那儿则已经直接让谢睿赶紧的去换了正式的衣衫入宫接受授位,连霓裳也让谢睿就这么拉走了,屋子里头就剩下了沈轻舞干挺尸似得与天定这么大眼对小眼着。

换了一身蜀绣玄色深衣的谢睿手牵着霓裳与她一并入宫,接受老皇帝所颁下的圣旨,继任皇帝位,这封诏书,是众人能够想象与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多大的惊讶,那些个跟随着国舅爷,跟在他后头以他马首是瞻的官员们,自然也是觉得否极泰来,而在老皇帝退位安坐太上皇之后,咱们的这位新皇帝便下诏,恭迎自己的发妻入主中宫,且后宫只这一位皇后,不纳妃妾,瞬间,便引来一片哗然。

那些个指望着新帝登基,大选秀女的朝廷命官们,当下便耷拉着一张脸,开始不干了,一群人纷纷谏言着。

“皇上,选秀实乃绵延皇嗣的终生之际,秀女们为皇家开枝散叶,那是一个对于皇家而言,最为重要的一桩事,你初初登基,身后未有子嗣,怎么能够不纳妃妾,闲置六宫呢。”

“皇上,这后宫选秀,是历来的大事,这世上就没听说过几个不纳妃妾的皇帝,您为子孙计,也不能够立下这道旨意。”

“恳请皇上收回圣旨!”

“臣,恳请皇上收回圣旨!”

瞬间,紫宸殿的大殿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你一言我一语,说不出的热闹,群臣们纷纷下跪,拼死谏言,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可刚刚收着老皇帝的退位诏书连皇位都不曾坐上的新皇帝,就这么丝毫不顾那些人说话声音的就这么自己坐在了紫宸殿内的通往那九重天上那座宝座的台阶之上,与自己的妻子各自看着底下已经脸红脖子粗的大臣们。

随后还指挥着身边的内监赶紧的给那些个说的恨不得气喘吁吁的大人奉茶,一副你们继续,我看热闹的模样,让大人们纷纷住了嘴,就这么傻愣愣,直勾勾的看着这位新上任的皇帝。

声音渐止,谢睿冷着一张脸,淡笑着“继续,你们继续,接着说,我还没听够呢!”

“臣惶恐!”而底下的大臣们现下也摸不清这位主子到底是个脾气,只纷纷躬身开口道。

“惶恐吗?你们哪里惶恐,朕不觉得,那些个提议说要广纳妃妾的,来来来,举个手,或者往前站一步,我瞧瞧,都是谁家的,是不是你们家都有个女儿,若是这样,谁家有儿子的,也往前站一步,各自相配一下,觉得合适的,朕现在就给你们赐婚,做了儿女亲家如何?”

谢睿一只手牵着霓裳的手不曾松开,另外一只手便在那儿挥舞着,指挥着一众人,让那些个原本还在热切着希望他收回成命的大臣们,当下僵硬了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想要飞黄腾达是好事,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都怪不得了你们,可你们以为往皇帝的后宫送女人是很光彩的事情吗,身为忠臣,难道不是应该劝说皇帝少近女色,多理国事才是好事吗,越国刚刚经历过你们难不成忘记了,为什么那么多的皇子皇孙,到最后,这个皇位会落到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头上,你们真的忘记啦!

既然我谢睿已经是个皇帝,那我开的口说得下就是金口玉言,不能更改,身为天子,连这点权利都没有,那根烂泥有什么区别,什么事情都操纵在你们的这张嘴里头,用一句忠言逆耳就来左右我谢睿的人生,你们觉得能够吗!”

“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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