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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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就算你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会同意你远嫁,那越国离咱们这儿有多远,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放心,就是养你一辈子,在沈家,谁都不会少了你一分,你哥哥嫂嫂也不会短了你一点的钱银。”

第一次,在男人们商议着事情的当下,沈夫人出声拒绝着,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她心疼霓裳所受的苦,遭的罪,她不希望霓裳离自己太远,只希望以后自己都能够好好照顾了自己的孩子,每个孩子都能够在自己的眼前开开心心的活着便好。

高处不胜寒,身在皇后之位,日子过的何其艰难,她舍不得霓裳再受这份罪。

“母亲,让我去吧,我已经长大了,不是总要你护着的孩子,我相信谢睿不会欺负了我,就算欺负了我,我的身后不还有你们,我的腰杆子硬的很,用不着担心。”

霓裳知道沈夫人现在在想什么,在沈夫人严词拒绝之后,霓裳冲着沈夫人开口着,随后自对着一旁的谢睿伸手,谢睿反应极快,忙的搭住了霓裳的手,很是谦顺的说道“夫人请放心,霓裳至今是我最满意的一副作品,所以,我一定不会错待了她。”

之后,顾靖风,沈轻舞,沈家父子,与霓裳,谢睿便一同入宫,与皇帝商议婚事细节,而劝说不过霓裳的沈夫人现下,百转千肠,心里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霓裳妹妹这是怕自己总在府里头给我们添口舌上的麻烦,所以这才着急的要嫁出去,可那三皇子又是个什么来路,从前没听说,而轻舞妹妹又叫他无名,母亲,当真要看着那三皇子把小妹娶走吗?”

小宋氏自谢睿进来后,便不曾说过一句,直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才对着自己的婆母开了口。结合着上一次群臣谏言之事,小宋氏知道,霓裳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有无比的心疼。

“傻丫头。”沈夫人自然也清楚,可霓裳的性子,执拗起来,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切都没得商量的,她既然决定了想要改,十分的困难。

如沈轻舞心中所想一般,一众人进宫之后,起初,连带着苏衡都是反对的,一国内乱皇帝之争,就算是谢睿出银子,那也是块烫手的山芋,而霓裳决议要嫁给谢睿,苏衡只好回了一句考虑。

把谢睿晾在一边,几个人就这么商量着,做霓裳的工作行不通后,最终,苏衡同意了这个结果。

借兵谢睿,且赐霓裳平阳长公主之位,位同太后之女,一国之长公主位分,嫁与谢睿为妻,嫁妆按长公主分位由内务府亲自操办,且三日后,在长公主府内,成婚。

消息传出的当下,一众人吃惊,那些个原还在观望着的王公大臣们纷纷侧目,只道沈家的这棵大树,是真的动不得,掰不开了。

一个被亡国郡主指认的女子,现下成了平阳长公主和亲越国,且皇帝亲自派顾靖风,宋至出兵,为三皇子谢睿,清君侧,一旦事成,霓裳便是越国皇后之尊。

沈家往后,那便是一门三后,那些个曾经有过肖想,企图颠覆沈家的促狭小人们,现在,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做人。

消息传回沈尚书府后,沈夫人的心像是让人挖走了一般,空落落的,有些不知所措,太夫人听后,也只轻叹了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只看开些吧。”

都是做母亲的,又都是从这一路上这样走过的,当初,沈太后的路不比沈静岚与以后的沈霓裳来的好走,作为经验之谈,太夫人也只能这么安慰了自己的儿媳。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媳妇儿还有什么好说,可到底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她想什么心思,我还能够不知道,还不是总对着顾靖风尴尬,这才寻了个机会远嫁,这个孩子,永远都是这样,那执拗的脾气,伤的永远是自己。”听得太夫人如此安慰,沈夫人的鼻头只一酸,不禁道。

太夫人轻拍着沈夫人的手腕,微微含笑“说不准就是一桩好姻缘呢,老天爷既然要让这两个孩子有此一劫,便是安排好了的,一切都随缘,要不然怎么的,轻舞正好遇到了谢睿,霓裳的脸,又是谢睿一手促成,就好像一个圆,两个人虽然总走了不同的点,可到底还是要走到一起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弑兄杀父

三日后,平阳长公主自宫中出嫁,整个大周被淹没在一片红色的喜气洋洋之中,虽说婚事定下的仓促,可内务府里头也是紧着所有的人手,将这位平阳长公主的婚事严谨的操办着,不敢有一点的怠慢。

长公主府亦是在皇上赐下的当日,便有人将里头打理的一尘不染,更是挂上了红绸花灯,贴上了大红的喜字,给公主出阁做婚房用,奢华无双,让人侧目。

三日后,公主出阁,由专人伺候着换上了正红色的蜀锦五凤嫁衣,头戴凤冠,有内侍伺候着向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与皇帝告别,三跪九叩,聆听皇后教诲,沈尚书府众人亦清早便入宫,满朝文武皆亲送公主出嫁。

场面无比的热闹,整个长街拥满了百姓前来围观,都想看看,这位曾经闹到满城风雨的平阳长公主到底是何模样,是否与那将军府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么一众人簇拥的十二台黄顶花轿,谁都看不到里头的长公主究竟是何模样。

婚礼闹到夜半更深,长公主府内才渐渐的安静下来,而这热闹了一整天的婚礼,众人所不知道的是,这里头的,根本不是平阳长公主与越国三皇子,早在皇上定下婚期的当夜,霓裳与谢睿,包括顾靖风沈轻舞还有宋至都已经带着大军,一路朝着越国而去。

看着是三皇子今日才娶得平阳长公主,洞房花烛,可实则,他们早就带着人快马加鞭的朝着越国赶。

这一路,整队人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耽搁,沈轻舞坐在马车里头整个人晕到已经把五脏六腑里头能够吐出来的东西全吐了,只恹恹的靠在霓裳身上,紧闭着眼睛,脸色惨白,这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三两肉,现下这三天,是全部的掉了,三天滴米未进,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天旋地转之中。

“自讨苦吃,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娘,放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不管,跟着我们来吃这份苦,干什么呀。”霓裳也不比沈轻舞好过到哪里去,现在也是惨白着一张脸,可看着沈轻舞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啰嗦了一句,满是心疼。

“要不是你非嚷着要嫁人,我就不会遭这份罪了,不看着你做皇后,看着谢睿把皇位夺下来,我哪里放心,孩子有母亲素歌素心那么多人照顾着,我放心,可你这儿我却一万个不放心,不说是我,就是母亲,太夫人,连带着嫂嫂都不放心,只有我跟着你,亲眼看到你过的好,我才能够好好的回去复命,要是谢睿夺位不成,我还能够赶紧带着你回去,跑起来也快些。”

霓裳仓促的选择出嫁,这府里头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放心的,沈轻舞当即拍了板,和谁都不能商量的拼死要跟了来,霓裳看沈轻舞闭着眼睛又是要吐的模样,也只赶紧的又塞了一个药丸在她嘴里“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把我当成了一个没用的孩子,我知道你们关心我,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再熬上那么十来天,想必也就到了,等到了就好了。”

在所有人还以为越国三皇子还在京城与新娶的媳妇儿你侬我侬的时候,谢睿却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越国城门口,不过十来发的火炮,便震得那看守城门,根本不曾设防的守城官,给吓得赶紧开了城门。

十万大军,长驱直入,越国这一场内战,早就已经把整个越国几个皇子手中的兵力打的五分五裂,老皇帝在宫中连饭都需要人送到嘴里,而那些个手握重兵的皇子们则在外头打得不可开交,杀敌一百自损一千,两败俱伤的兵力,与谢睿带来的十万大军根本无法匹敌。

皇城里头又有谢睿的舅父做内应,根本没有耗费好多的时间,谢睿打着清君侧之名的起事很快得到了最大的胜利,那些大大小小但凡做了犯上之事的皇子们,死的死关押的关押,很快,越国境内便恢复了一片清明。

谁都不曾想过,最后会是这个手中毫无兵力,一向不涉朝政的三皇子夺了魁,不声不响的,来了一个黄雀在后。

早在许久以前,谢睿的舅父就已经帮着谢瑞在朝中牵线,与许多大臣都有结交,可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国舅爷所帮着牵线的是德贵妃身后的六皇子,毕竟这些年,六皇子是众人眼中最为受宠的皇子,因为受宠,故而行事永远嚣张跋扈,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些个跟在国舅爷后头的人本还在担心,当真伺候了这样的君王,往后还不知会如何之时。

可那时候,三皇子如日中天,国舅爷手中的势力,更是不言而喻,背靠大树好乘凉,只有站队,没有中立,现在,却发现,国舅爷所站的竟然是三皇子,也是吃惊到恨不能下额都跌在地上。

早在许久之前,国舅爷就已经对六皇子深恶痛觉,德贵妃宠坏了这位六皇子,早在最初,国舅爷就已经看不上他,所以他虽打着给六皇子结交大臣的名目,可帮的却是后头的三皇子,为三皇子大开城门的当下,众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现下,池水环绕,浮萍满地包裹着的含德宫内,谢睿未褪去身上的戎装,带着人,满身簌簌脆响的直接推门而入,而宫内,所有宫婢内监齐齐向着谢瑞下跪,谁都未曾阻拦这个已经是天命所归的男人。

含德内,老皇帝存着一口气躺在床榻上现下由德贵妃一人伺候着,眼神之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十分的萎靡,当里头的人听到谢睿前来的声音之时,德贵妃眉眼未抬,照旧给床榻上的老皇帝喂着药。

“贵妃娘娘,三皇子前来向皇上问安。”身边伺候经年的老嬷嬷对着德贵妃开口道,话语里头带着迁就,希望德贵妃能够听得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皇上与本宫未曾召见他,他有什么资格私闯内宫,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连个人你们拦不住,滚出去。”德贵妃的脸色阴鸷,说不出的难看,显然不曾把老嬷嬷的话听进去,只恨恨着。

“德贵妃娘娘当真厚此薄彼,小六子在王府里头连龙袍,冕旒都已经准备的齐全,您老人家不曾说过半个不字,怎么到了我这儿,您就要让人滚出去,此一时彼彼一时,德贵妃在后宫生存多年,怎么临了了倒是忘记了审时度势这么几个字,你的小六子已经下放在天牢,私藏龙袍,企图造反,兴兵犯上,每一条那都是要命的,就是不知道,小六子到底有几条命,几颗头,能够用来砍够人砍几次,老二,老五已经没了命,不知道,德贵妃娘娘想怎么对付小六子?”

对于这位生母对自己的冷淡,谢睿一向习惯的紧,故而百毒不侵,现下,他在外头听着德贵妃的话,自浅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摸样接着话,他一开口,连带里头伺候的嬷嬷们都已经纷纷跪下,而德贵妃娘娘却无动于衷。

“犯上作乱,嗜兄杀父的大有人在,你不顾念着手足之情,同胞之义,现在来这儿,是打算来威胁谁,你可别忘记了,你老子娘儿现在还活着呢,就算皇上不能开口说话了,我这儿还没死,你想坐皇帝,做梦!”

德贵妃毫不在乎谢睿意有所指的话,只拧紧了拳头,冷冷一笑,话有两意的直指着谢睿着,谢睿听后,淡淡一笑“老子娘儿自然没死,我也没想过要篡位,我借的是我妻子娘家的兵,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就是我老子想杀我,也杀不起来,我可是来帮他解围来的,至于我老子现在都不能说话,娘娘你额用不着着急,我最擅长的并不是带兵打仗,最擅长的,是药死人肉白骨,你说是不是!”

德贵妃不愿给谢睿好脸色看,谢睿亦然,在德贵妃阴阳怪气的话音落下之后,谢睿只一个眼神,便有人在后头直接架开了德贵妃,德贵妃尚未反应,想要反抗时,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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