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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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聚众闹事,我今儿先带回去审问,等他从牢里出来之后,江爷可再让他还债。”

江爷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吴亮的话,不过也没有阻止他们把孙放抓走,就好像他今天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找孙放要钱,必然是受到谁的指使,前来搭救驸马府的。

这些事情杜然看在眼中,来到赵靖面前,一副冰释前嫌的大度模样:

“今日之事,全都是误会,先前我们听信他人谎言,差点冤枉了大驸马,幸好醒悟及时,还望大驸马不要见怪才好啊。”

赵靖是个耿直性子,先前杜然哪里是受人蒙蔽,根本就是想蓄意污蔑,赵靖虽然不会玩弄心眼儿,但人也不是蠢笨的,对于杜然的道歉,并没有做出回应,杜然抱拳作揖,却迟迟得不到赵靖的回答,一时尴尬,摸了摸鼻子,就干咳着转身,如来时一般,带着两队人马,风风火火的离开了驸马府门前。

人们有些惆怅,一场维持了这么多天的闹剧,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原本一面倒的风评如今几乎得到了颠覆,人们也不再对驸马府指指点点,转而去骂那些先前跟着孙放闹事,现在孙放被抓,他们不得不夹着尾巴逃走的人,孙放的妹子张氏给人丢了一身的烂菜叶子,各种污言秽语都砸在她身上,名声算是全毁了,今后必然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的。

而人群散了之后,就在驸马府斜对面的一座茶寮之下,一双黑亮狡黠的目光正看向了一旁背对着马路坐的玄衣男子……

☆、第93章

茶寮周围站着十多个穿着便服的护卫,傅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周围一切警惕中。

潘辰与祁墨州坐在茶寮里悠闲自在的喝茶,顺便占据最好的视角,看了一场戏,一场潘辰从背后导演的戏。

孙放给抓走之后,潘辰就一直用一副表功的神情对着祁墨州,祁墨州给她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她腻歪的脸往旁边推了推,潘辰咧嘴一笑:

“爷,我说什么来着?这种无赖就得这么对付。”

潘辰给推开了脸,但心情显然还是很不错的,笑嘻嘻的给自己加了点水,喜滋滋的喝了起来,祁墨州抬眼看了看她,瞧着她那得意的小模样,嘴角也不禁勾起了笑:

“记你一功,回头我让他们谢谢你。”

祁墨州话里的‘他们’指的必然是长公主与驸马两人了,潘辰抿唇,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爷要让姑奶奶和姑爷道谢的话,还得谢傅先生,若不是傅先生的人能这样快的找出孙放那个流子的软肋,并且请的动那什么江爷出面,这件事情也不会这样顺利。”

傅宁站在一侧,听潘辰这样称赞自己,不禁转身对潘辰一揖:“夫人过奖了,若非夫人定计,咱们就是想插手都跟没头苍蝇似的。”

说着话的功夫,傅宁身后走来一个护卫,在傅宁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傅宁便往那护卫指的方向看了看,就见先前还凶神恶煞的江爷,站在马路斜对面,深深的对着祁墨州的方向拜了拜,傅宁与之回揖之后,江爷才领着他的人离开了驸马府门前。

潘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对祁墨州问道:“爷,那人认识你吗?”

祁墨州剥了一颗瓜子送入口中,往那方向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不认识吧,但他认识傅宁。”

连这种市井中都有自己的势力,果然世间那么多大家,只有祁家能夺天下,并非偶然,祁墨州见她不说话,伸手将面前的瓜子盘子往潘辰面前推了推,潘辰一愣,赶忙摇手:“不要不要,我不吃瓜子。”

祁墨州对她目不斜视,正人君子般说道:“磕出来我吃。”

潘辰:……

江爷离开之后,傅宁再次回到了潘辰和祁墨州的身边,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剥瓜子的潘辰,先用牙齿咬个口子,然后将瓜子仁剥出来放在一只空的碟子上,祁墨州过一会儿就把碟子一扫而空,两人这互动就像是普通的民间夫妻一般,看的傅宁似乎都有些发愣,印象中的皇上,从来没有过这样居家的时候,傅宁将目光落在一边剥一边蹙眉嘟嘴的潘辰身上,敛目笑了出来。

“爷,那个胆敢在驸马府门前闹事的无赖,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要是他从城防营出来之后,再来驸马府闹事,该怎么办?”

祁墨州看了一眼潘辰,在潘辰将最后一颗瓜子仁放入碟子之后,便伸手去那碟子,将十几颗瓜子仁倒入掌心,随口回了傅宁一句:

“那也得他出的来再说啊。”

傅宁听得一愣,可祁墨州开始一颗一颗紧接着把瓜子仁往嘴里送,根本没功夫再继续和他解释下去,潘辰看不过眼,一边剥仁儿,一边对傅宁解释道:

“爷的意思是,那个无赖出不来了。”

祁墨州抬眼看了看潘辰,没有说话,却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小盘子的边缘,示意潘辰说话归说话,却也别耽误了本职工作……

潘辰口手并用,一边剥瓜子,一边还得跟傅宁解释:

“驸马府门前闹事,若那无赖背后没人,他敢这样嚣张吗?我看那个杜大人就不像是好人,处处偏袒着那无赖,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却在这一场闹剧中,目光接触了两三回,这本身就是奇怪的,让人不得不想到,他们俩从前就认识,然后再以此往后推演,孙放之所以敢这样嚣张,带人闹驸马府,极有可能就是被人利用挑唆的。”

潘辰说完之后,傅宁便有所悟:“而这个挑唆的人,便可能是杜大人?”

“嗯,十有八、九是了,只要看孙放能不能从巡防营出来,就能完全确定了。要是杜大人心里没鬼,把孙放给放了出来,那是咱们冤枉他,但如果孙放死在了巡防营,或者是失踪了,那么就可以证明,从头到尾想要在驸马府闹事,抹黑驸马的人,根本就是杜大人。”

潘辰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傅宁完全明白,这下也就懂了为什么祁墨州刚才会那样说了,孙放如果是杜大人指使了过来闹事的,那么现在事情没办成,留着孙放的话,对杜大人来说绝对会是个祸害,并且是个没有其他用处,留着只会惹事儿的祸害,孙放的结局可想而知。

潘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剥出来的瓜子仁一下子就给祁墨州倒入了掌心,一个没忍住,对祁墨州翻了个白眼,祁墨州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将空盘子送到潘辰面前:“继续。”

潘辰想把瓜子壳扔他一脸,但为了小命和仕途,最终还是决定忍气吞声为老板服务。

“只是我有些搞不懂,杜大人和驸马是有什么过节吗?需要这样对付驸马,找人闹事不说,还想坏了驸马的名声,他这心理有点不正常,按照寻常走向,如果他和驸马有过节,那只要在工作上找点茬儿不就好了,干嘛闹得这么人尽皆知呢。”

潘辰一边嗑瓜子,一边喃喃自语,祁墨州看她那认真的小模样,拍了拍手掌心里的屑屑,猛地站起身来,吓了潘辰一跳,祁墨州居高临下看着潘辰,在她那傻傻的脸颊上掐了一把,心情不错的说道:

“走吧,带你吃饭去。”

说完这句话之后,祁墨州就兀自负手转身,他一动,傅宁等便严阵以待,祁墨州走了两步,见潘辰没有跟来,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就见潘辰正就着盘子,将自己刚才辛苦剥出来的几颗瓜子仁送入口中,祁墨州无奈,不禁又喊了一声:

“走不走?”

潘辰连连点头,小跑着过来:“走的走的,我肚子真饿了。”

从茶寮中走出,瞬间将潘辰脸上照的越发白皙,黑亮的眼睛笑如弯月,祁墨州这一瞬间,似乎觉得这天下竟没有比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璀璨明亮的东西了,鬼使神差的对她伸出了手,见潘辰愣着,祁墨州不禁蹙眉又道:

“那走啊,愣着干嘛。”

潘辰猛地回神,将自己的手送到了祁墨州的手中,然后就给祁墨州牵着走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中,除了傅宁之外,其他护卫全都分散随行,看似毫无章法,但潘辰相信,一旦这街上发生任何变故,那些侍卫们立刻就能做出极其迅猛的反应。

从驸马府前的日月街转过一个转角就到了建康城最繁华的长安街上,潘辰给祁墨州牵着走了一阵,祁墨州步履稳健,方向明确,但眼看长安街都走了过半了,还没到达目的地,潘辰就忍不住问道:

“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再走前边儿就没酒楼饭庄了。”

潘辰好歹在外面生活了好些年,这段长安街她经常会和柳氏来逛的,因此知道吃饭的地方大多就是在这一带了,再往那头走,差不多就都是卖衣裳首饰的地方了。不过,祁墨州有祁墨州的打量,潘辰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是要提什么意见,可谁知道,潘辰话音落下之后,祁墨州就停下了脚步,对潘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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