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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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红马骤然加速,如一阵风般卷向了前方,为首的一匹马带头超过三匹汗血宝马之后,剩下的两匹也都随着为首红马风一般的卷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匹红马就超越在汗血宝马前不少,直到一声鞭声想起,马背上的骑士才勒紧了缰绳,马场上六匹骏马发出嘶鸣。

结果是三匹红马战胜了三匹汗血宝马,祁墨州转过头去,对定远候罗莽点了点头,拍手说道:

“果然不错。”

罗莽上前与祁墨州回话:“此马乃我萧国特产战马,乃是汗血宝马与蒙古马配、种而生,马身四蹄粗壮,结实,虽没有汗血宝马的外貌,但用做战场上的战马却是不遑多让的佳品。皇上瞧着如何?”

祁墨州从龙椅上站起,由衷而发:“马的确是好马,毋庸置疑。”

罗莽得到祁墨州的肯定,面上越发得意,对祁墨州道:“皇上觉得好臣就放心了,我国此番前来大祁,一来是拜会请安,二来便是想与皇上商量,咱们大祁是否可以与萧国做成这一笔战马交易?”

☆、第202章

潘辰眉心一突突,这个罗莽说话还真是直接不做作,虽然说是要商量,可是他在这里提出来,让祁墨州是答应好呢,还是不答应好呢。

“战马生意?”祁墨州不动声色的一挑眉,对罗莽比了个请的手势,让罗莽到龙案旁来交谈,看着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潘辰看到他下意识搓手指,这是典型犹豫和不快的表现。

“是啊,我是个粗人,不怕皇上听了笑话,有话就直说了。像这样的马,在我们萧国,每年可以产出几万匹,并且这种马好繁殖,易喂养,众所周知,我们萧国经历了十多年的内乱,如今国力大不如从前,几万匹战马眼看着无用武之地,我国皇帝就想到了邻邦大祁,若是大祁能替我萧国消化一些战马,那便是对我国最大的帮助,我萧国上下定对皇上感激不尽。”

罗莽诚如他自己说的那样,粗人说粗话,潘辰在旁边听了都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这萧国也太狂妄自大了吧,所谓消化战马,不过就是一场博同情用的强买强卖,一副‘我家东西这么好,卖给你都是你的荣幸’的即视感。

祁墨州坐在龙椅上沉吟,没有说话,看他的样子,很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罗莽多说什么,因为无论祁墨州说什么,都是处于下风,若说他不管这些战马的事,那就势必要将罗莽引荐给管这事儿的人,而如果要管,那就更加跌范儿了。

罗莽站在一侧,老神在在,等待这祁墨州的反应,一道清甜的声音从祁墨州身后传来:

“不知贵国这种马,若做战马,多少钱一匹?”

潘辰自祁墨州身后走出,挡在了祁墨州身前,与罗莽对视,罗莽主动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特别小的宠妃娘娘为何会突然对他问这个问题,却也不能不答,遂笑着答道:

“启禀娘娘,此马乃我国最负盛名之名物,乃是汗血宝马与蒙古草原上的野马相结合而成……”

潘辰不等他说完,就又问了句:“哎呀,你别和我说那些什么血统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懂,更何况,人尚且不能保证血统纯正,何况畜生乎?只需告知我,一匹马你们打算卖多少钱啊?”

罗莽被潘辰的几句话给噎住了,分明知道这小妃子是在用话骂他,却又不能明面上发火,忍着脾气,对她回道:

“回禀娘娘,不贵。一匹的价格二百两,每年冬季可以供应三到五万匹。”

潘辰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祁墨州,两人交换了个‘野心不小’的眼神,潘辰依旧用她比较天真的外表,对罗莽无邪的说道:

“哦,一匹二百两倒也不算贵,汗血宝马一匹至少三四百两,每年产出又少,这么看来,你们的马确实有些优势啊。”

罗莽暗道了声好,还以为这小妃子人小鬼大要坏事,没想到居然从她嘴里听到了一句叫人满意的话。

连忙应答:“是,娘娘明鉴。”

可还没高兴多会儿,就见潘辰让李顺去给她拿了一把算盘来,开始细细的跟罗莽算起了帐:

“一匹马要二百两银子,如今战马的饲料一日贵过一日,加上饲料,每匹马的价格在二百二十两左右,从萧国马场运送到我大祁境内,得穿过高山和平原吧?”

潘辰开始打算盘,罗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听到潘辰忽然对他问起了地理,罗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舔了舔唇,目光下意识的往一身侍卫打扮的萧霁容身上看了看,然后才拿出了底气,对潘辰说道:

“是。是得穿过高山和平原。”

潘辰点头,又在算盘上拨了两下,口中说道:“那还得加上上运输时的人工费和马匹耗损费,这样平均摊下来,每匹马至少成本价要再追加三十两,也就是二百五十两左右。定远候也替本宫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本宫可否算错了?”

罗莽看着潘辰一本正经和他算账的样子,实在有点搞不懂大祁的画风,往祁墨州的方向看了看,拱手问道:

“皇上,臣是诚心诚意与皇上商谈战马之事,娘娘在这儿却与臣算这些莫名其妙的帐,不知……”

罗莽的话没说完,祁墨州就一边喝茶一边挥手道:“嗯,跟德妃谈也是一样的,定远候无需担忧。”

定远候哪里是担忧,根本就是没底气好不好。

“是啊,定远候无需担忧,其实你与本宫相谈的结果肯定要比与皇上商谈好些呀,本宫又不会克扣你的马,你怕什么呢?”潘辰笑靥如花,果真是一副愿意和罗莽谈生意的架势。

祁墨州在潘辰背后,将罗莽的表情尽收眼底,一个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在面对潘辰这么一段绕指柔的时候,也是英雄气短的,不过按照今天这情况来看,若非有潘辰从中和稀泥,现在头疼的就是祁墨州了。

“臣,遵旨。”

罗莽不得不将注意力再次放到了潘辰在那里噼里啪啦打的震天响的算盘上,实在搞不懂,她好好的宠妃当着,怎么画风说变就变,现在居然开始打起了算盘来,在他提出的价格上面,乱七八糟加了一些看起来没什么道理,可仔细想想,却又没什么不对的价格。

潘辰把算盘往罗莽面前推了推,指着上面的数字,对罗莽说道:“这么算下来,乱七八糟的费用加起来,一匹马平安运送到大祁,至少得三百二十三两,这么高的价格都快抵得上汗血宝马了。”

定远候罗莽看着那算盘上根本不认识的数字,抓了抓头,很显然对数学不在行,根本就弄不清楚潘辰到底是怎么把一匹马的价格加到这么高的,犹豫了片刻后,才对潘辰说道:“这,这价格不对,我说的就是二百两,娘娘你凭空加这么多,故意抬高马价,却是为何?”

这小妃子真是不走寻常路,人家都是压价,还价,她倒好,直接在原有的价格上加价,加到最后,连他们自己都有些糊涂,自己的马到底卖多少钱了。

潘辰眼前一亮,看的罗莽头皮发麻,只听潘辰刨根问底:

“定远候的意思是,每匹马你们只管要二百两,然后负责喂养,一匹不差的平安将马运送到大祁来?不管中途有多少损耗,定了日期就能将马一匹不少的全都送来?”

罗莽不仅头皮发麻,心里也是发憷的,怎么感觉这个小妃子在挖坑给他跳呢,再次抬眼向祁墨州求救,可这一回,祁墨州干脆就靠倒在龙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场上的马术表演,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求救。

“罗大人,您看其他地方做什么?本宫的话,您还没有回答呢。”潘辰对他催促道。

罗莽不禁抓头,还抹了一把胡子,含含糊糊的‘啊’了一声:“这个,还有什么区别吗?娘娘刚才算的都是些什么,我怎么还是没搞懂呢。”

潘辰将算盘收起来,不再和他卖关子,说道:“我先前算的是一匹马从萧国运送到大祁需要多少银子,其中包含了饲料和人工,还有沿途的马匹损耗,而每一里地,损耗的额度还不一样,都要重新计算,若是入关的时候再耽搁些时日,耗损更加要翻倍,但如果大祁向萧国买马,制定契约的时候,总得写明了价格,还有萧国运送马匹的责任,最终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赔偿条款了,若是萧国不能将马匹按时按量送到我大祁来,那么将以每匹马多少的价格赔偿给我们大祁呢?这一系列的问题,不管最后生意能不能成,但总要事先说个清楚明白的,是不是?”

罗莽简直像用听天书的表情看着潘辰了,潘辰将算盘再次拿到了罗莽面前,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着,罗莽实在看不懂,就对萧霁容招了招手,让他也上前来听,潘辰话说的溜,算盘也打的溜,一边打,一边还抬头观察罗莽和萧霁容的表情,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萧国人的算数是不是都不咋地呀?

“……所以,如果真有这做生意的意向的话,契约中得定好了,若是有一匹马没有按时送到,将以每匹马售价的五倍来赔偿。我这么说,你们能听懂吧?”

潘辰尽量将话说的弯弯绕绕,别说罗莽他们听不懂了,就是潘辰自己都有些糊涂了,只不过,她本来就是来和稀泥的,祁墨州也没打算要她真的谈成什么买卖,本来就是胡说八道,把这事儿给搅黄就算了,却没想到萧国人算数不行,却长了一颗好学的心,当即两人凑在一起,把潘辰算了半天的账目一样样的对出来,可最后还是没算清楚到底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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