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2 / 2)
王国涛站长刚想骂出这句话来,又闭上了嘴……他把明人农民当成什么了?市场经济下的新农民?
不被饿死,就是这帮子明人农民的最高要求了……
他们又去到了所谓的发酵床养殖场,刚看了几眼,王国涛站长心头便生起了怒火。
你妹的,明明后面半山坡上的位置最好。那里地势高,干燥、背风向阳,又没什么遮蔽处。坐北向南,或稍偏东南一些也行,远离主要居民区,又远离畜禽屠宰加工场,又正好在村子的下风向……也比较安静。
可是他们呢,正好把它建在了一个低洼地里!
再科学的养殖,也得污染地下水,那水还能再喂猪吗?!……而且,旁边就是杀猪的地方!这是纯心找交叉污染啊……
他妈的,白给他们看录相了……但是他整体看完了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水井的水位,怒火在心里平息了。王国涛站长在心里警告自己,自己生理上已经年轻了,性格也容易冲动了……所以制怒是一定要的。
其实这帮子明人也是没有办法……水源,他们无法解决……要是靠人力挑水上山坡来解决养殖场的用水……明人们得累死,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建到半山坡上。
王国涛站长又心平气和的看了看养鸡场,没在乎那里养鸡的密度极其高,好像是在等着集体发瘟一扫光的样子……
他又在安保队员的带领下,挨家挨户走了走……没有批评各家分散养殖浪费成本和人力……
又去溪边看了看,也没有说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大力养鸭鹅,那家禽是最容易养殖的……
他认为自己了解了基本面,对需要多少启动物资才能打开这里的局面,心里有了数。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爱这十七世纪
那一天的晚上,王国涛站长便在郭苞家里就餐了。
他可以看出郭苞是真心真意的,他不能拒绝这样人的热情……王国涛站长拿了四瓶百年孤独出来……又把竹筒鱼肉罐头打开了几个,它们都是用蜂蜡密封的罗纹口罐头,保鲜效果不错……最后又强行把狗蛋和狗剩拽上了席面。
在电石灯呼呼作响的声音中,在它格外明亮的灯光下,郭苞又连忙给两个明人安保队员配了筷子和酒碗。
明人的菜肴,说实话,并不好吃,那些迷信什么纯天然的小白们忘了,缺少那面世界的各种调料,再纯天然的食物也总是味道不足……饭桌上,王国涛站长的鱼肉罐头香味扑鼻……
当然,香料不足,不利于防腐。再说它们还经过油炸处理,加强了鱼肉等食物抗氧化作用……本来还有一种用食用醋酸处理过的罐头,它在亚酸条件下可以使食物的防腐水平保持在三个月左右,比油炸加香料处理的保质期长一倍多……但王国涛站长打小就不喜欢酸味……
看着郭苞忙碌的身影,王国涛站长心里笑了笑,就这样一个土鳖一样的人物,脑子里还他妈的有等级观念,竟然只想着备两副食具……真当我的安保队员是家丁啊。
说实话,王国涛站长对这个郭苞先天印象并不好。
郭苞就他妈的是个汉奸啊,两年后郭怀一准备起义大干一场时,他因为担心荷兰人的报复竟然向荷兰人告密……尽管他最后也是死于荷兰人手中,尽管这是叫“后历史罪人”,但此人的人品实在是不着王国涛站长喜欢。
本来王国涛站长只是虚与应对他,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子还真是个一心顾家的男人……只要听得如何养殖牲畜,看见如何种粮,郭苞的那种学习热情真的不似伪做……
擅长做秀的人,王国涛站长自信看过太多,可以断定他还真不是,确实是真心喜欢学习,也算听话……爱家的男人,爱学习的男人一般都不坏吧?可后历史的发展证明……他是汉奸一枚啊。这些都是清清楚楚写在了《热兰遮日记》中。
关于这个纠结,王国涛站长那时把它发到网上了。
大家随便聊了几句,算是给这样的后历史罪人定了性……听其言,观其行吧,我们来这里又不审判历史人物的……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只看当下的表现,我们渴望公平公正,就要也给别人公平公正……当然,公平公正的解释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如有争议,可以咨询安保大队……另外,由于生产力水平和科技水平造成的实际差异……就怪不得汉唐集团了。
比如布袋镇盐化工工业区,直接从硫酸厂的黄铁矿烧渣里制成了铁黑、铁黄、铁蓝、铁红、铁棕等染料。从重量上来看,他们卖得比黄金都贵……在网上被人们称为“黑心染料”,但是人家海商们却觉得太值得了,这种新染料不掉色,色彩还无比鲜艳,想多买都要预定呢……你看,这公平公正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所以王国涛站长后来就调整了心态,以平常心来对待郭苞了。
一来二去的,除了他的后历史罪一条,此人其它的还算不错。工作上任劳任怨,最简单的是,他从二层行溪地跑赤嵌农业基地,时常一天要跑两个来回,却一点也没有嫌累。
这是个优秀农村基层干部啊……至于对工作的理解水平,那个就另说了。
四个男人小酒一喝上后……这关系就又进了一层。
王国涛站长本来不擅长饮酒,但他自信对付三个明人还是没问题的……酒桌上的文化是可以穿越时空的,差距不太大。
四个人越聊越亲热。
王国涛站长讲起南极洲大城的各类养殖场的规模时,三个人掩口失色……那里竟然有如此多的牲畜!
王国涛站长讲起普通肉联厂的规模时,三个人目瞪口呆……那里竟然能有如此多的生猪!
王国涛站长讲起粮食产量时,三个人面目赤红……那里竟然能有如此多的粮食!
王国涛站长讲起地沟油时,三个人哑然失笑……那里哪能有如此缺德之人?再说那里的人如此富足,竟然还有人想用地沟油去挣钱?
听王站长所言,那地沟油加工起来也是相当费事,只有穷人太多,才有人想到赚这个钱,这些就太矛盾了……王站长醉了……
想把明人灌醉的王国涛站长自己先醉了……狗蛋和狗剩匆忙把碗中的百年孤独一饮而尽,又摇摇那瓷瓶子,确定里面再也没有酒了,便背起王国涛站长回家了……郭苞还拎着一个灯笼跑前跑后的照着路……
一路上,郭苞说:“狗蛋,狗剩,你二人可要小心看护王站长,我等的将来可要着落到此人身上。”
安保队员狗蛋说:“郭苞,我的大名叫张红军……狗剩的大名叫王小明,呵呵,是我等队长给起的……”
安保队员王小明说:“服从命令是安保队员的天职,我等奉命保护王站长,就算牺牲我等性命也在所不辞!”
昏暗地灯光下,王小明的语气甚是坚定……
郭苞感觉有些尴尬,再不敢以原先的态度对待二人,他们是安保队的人,是汉唐集团的人了……
一路无言,三人很快把沉睡的王国涛站长送了回去。
王国涛站长在睡梦中似乎不停地在奔跑,好像在不停地问自己,我是谁,我在追什么?!可双腿控制不住,还在不停地跑,一下子越过了一条大沟,刚跑不久又出来一条更宽的大沟,又跳过去了……紧接着又一条更宽的大沟……他大喊了一句:“完了!”
王国涛站长一下子醒过来了,一身的透汗,口干舌燥,舌头像是木头做的一样,苦涩麻木,在嘴里动一下好像能摩擦出响声……还好,头不算太疼……
他好容易想起来,这是在二层行溪地区……郭怀一的家里……
噗哧,有人划着了火柴,纱笼灯点上了……谁?!他刚想喊,猛然想起了,是那个叫花娘的妹子……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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