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细如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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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白哉还想详问,秦无衣已闭口不谈,重现填埋棺木后折返,回到曲江已是清晨,在院中看见来回踱步的聂牧谣,见到两人回来,聂牧谣快步迎上去。

“昨晚你们去哪儿了?”

秦无衣没料到聂牧谣和顾洛雪会起这么早,手里还拿着铁锹,加之满身的泥屑,一时间想不出搪塞的借口,偏头看了羽生白哉一眼:“问你话呢。”

羽生白哉眨了眨眼睛,心里虽埋怨秦无衣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表面上波澜不惊:“去城外挖了一宿地。”

“挖地?”聂牧谣来回打量二人,“三更半夜去挖地做什么?”

“挖酒,早年我在城外埋了一坛土窟春,据说埋的年头越长酒越色浓味醇。”羽生白哉对答如流,指着秦无衣说道,“是他教我的。”

“酒呢?”聂牧谣看两人空手而归。

秦无衣和羽生白哉对视一眼,看来真是自己把他给带坏了,信口开河的本事也不再自己之下:“不见了,挖了一宿也没见着,可能被人发现喝掉了吧。”

聂牧谣没好气说道:“你们几时起如此不知轻重,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一坛破酒。”

羽生白哉担心说多错多被聂牧谣看出破绽,岔开话题:“出了什么事,一大早就等在这儿?”

“一个帮我打探消息的耳目刚告诉我,严鄂死了。”

打水准备洗脸的秦无衣脸色瞬间沉下去:“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尸首是在城外被发现的。”聂牧谣叹口气,“被杀的还有严鄂的妻小。”

羽生白哉:“难不成是寻仇?”

“不像。”聂牧谣摇头说道,“来传消息的人说,严鄂的妻小是在马车内一击毙命,但伤口却不是兵器留下的,严鄂的死因是心脏被捏碎。”

秦无衣默不作声,对于严鄂的死他并没有太多触动,至今他都后悔当时心软放他一条生路,但严鄂现在被杀让秦无衣嗅到一丝不安的气息,应该是严鄂私下追查五年前的事被人发现,有人想要灭口。

“尸体在城外被发现?”羽生白哉不解问道,“是凶手挟持了严鄂全家到城外才动的手?”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命案现在交由大理寺查办,我让洛雪回大理寺打探消息。”聂牧谣忧心忡忡,看了一眼没反应的秦无衣,“严鄂被杀的时间刚好是他来找我的当天晚上,当时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被杀?”

秦无衣面无表情:“长安城里死的人多的去了,我干嘛要好奇。”

“不对,我总觉得这事蹊跷。”

聂牧谣披上皮裘回流杯楼。

等聂牧谣出了门,羽生白哉低声问:“现在去?”

秦无衣擦干脸上的水点点头,两人收拾一番从后门出去,一路两人无语,过了两条街后羽生白哉没忍住:“你到底瞒了多少事?”

“事情还未明朗,我暂时也不敢确定,可那人的确是我亲手掩埋的,而且我确定当时他已经死了,至于为什么没在棺木中,我也不知道,等有了眉目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不是说昨晚的事。”

秦无衣眉头一皱:“那你指的是什么?”

“严鄂来见牧谣那天,他在茶杯边放了一朵杏花,严鄂不像是有闲情雅致赏花之人,他留下杏花分明是有所指,我们回来时你一人在院中独酌,我在你脚底见到杏花瓣。”

秦无衣苦笑一声:“是我大意了,我都忘了你是心细如尘的人。”

“那天你提到自己的一个仇人。”

秦无衣直言不讳:“是严鄂。”

“那天他根本不是来给牧谣送玉石,严鄂是专程来见你。”羽生白哉心思缜密,“我看得出,严鄂很怕你,想必来见你也是迫不得已。”

“我让他帮我查一些事,你们走后我去曲江杏园见过他。”

“严鄂死了!”

“我没杀他。”

“我知道。”羽生白哉偏头看了秦无衣一眼,“他是见过你之后才被杀的,可见他的死与你有关,你到底让他在查什么?”

“你与其关心我在查什么,还不如想想身后跟了我们几条街的人该怎么办。”

“分头走,到了地方再汇合,以她的身手跟不上我们。”羽生白哉没有回头,似乎早就知道被跟踪。

“回去以后她一样会追问,牧谣精明会猜到我们有事相瞒。”

“你打算让她知道?”

“在甘州我和她讨论过关于朋友间的坦诚。”秦无衣拉着羽生白哉躲在街角巷曲的拐角,“我总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朋友,你刚才不也在指摘我。”

“你的坦诚都是有所图。”羽生白哉笑的很无奈,“你是怕她和牧谣继续追查下去,万一让她们查到真相,你不知该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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