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敬澜:“你刚不还说没人能让翎儿受委屈吗,这怎么又担心上了。”
青羿:“说是说,翎儿可是我嫡亲的妹子,你家那个乱劲儿,我能不担心,况,若是男人之间还罢了,妇人之间可是全套的手段,要多阴损有多阴损,我是怕你们陆家那些不省事儿的女人合起伙来使坏,翎儿便再聪明,双拳难敌四手,说不准就给她们算计了去。”
敬澜:“亏你是亲哥,连自己妹子的性子都忘了,那些妇人不过都是蠢人,若聪明的消停些还好,若非来招惹翎儿,哪有她们的好儿,再有,正因上头有两位兄长,这管家的事儿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们头上,只管过我们小日子就是了,况,若会试中了,必要外放,在京里也待不了几日,不过年节儿的回去点点卯,管他怎么乱呢,跟我们有什么干系。”
青羿听了不禁绝倒:“这么些年我倒不知你是这样的人,你们家老太爷,心心念念的盼着你振兴陆家呢,对你那两个兄长,极不待见,只当没有一般,你倒想当甩手掌柜,你们家老太爷若知道,不定气成什么样儿呢,你莫忘了,你到底是陆家人,家族在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陆家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能独善其身不成。”
陆敬澜:“盛极必衰乃是常理,陆家到了如今,已成败势,说什么振兴家业,不过妄想,况,有族中那些纨绔子弟在,便振兴了也只会是更大的祸。”
青羿:“这不像你,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陆家败落不成。”
敬澜:“不破不立,置死地方能重生,这也是陆家唯一的路了。”
青羿疑惑的看着他,敬澜笑了一声:“不用想这些,到时自有计较。”
青羿失笑:“你倒是心大。”
两个说着话儿,明德也收拾利落了,这宅子没请厨子,倒是前头铺子里有个善烹饪的伙计,周二狗叫他收拾了几个菜,又去打了酒,一并送过来,也凑成了席。
都是自小玩大的,又在外头,也没那么多规矩避讳,便都在一起,青羿敬澜明德三人炕里头坐了,青翎青青在炕沿边儿上,春分在下头执壶布菜,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没提官司的事儿,只说些无关紧要的笑话儿。
一时饭毕,青翎见青青有些疲态,叫春分服侍着先去睡,青青瞧了明德一眼,想跟他说话,又有些害臊,白日里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勇气,这会儿落了下去,便不好意思再跟明德说什么了。
不说心里又不甘,磨蹭着不想走,眼睛一个劲儿往明德瞟,青翎不禁笑了起来:“甭瞧了,明儿叫明德送你家去,一路上随你怎么瞧,这会儿快去睡的好,女孩儿缺了觉,皮肤就粗了。”
青青一听,紧张了起来,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再也没心思理会明德,忙忙的去了。
青羿傻眼:“你们女孩子还真是,刚还那般难舍难离的,这一说皮肤粗就跑了,至于这般爱美吗。”
青翎:“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皮肤很重要好不好,难道大哥乐意娶一个皮肤粗长得丑的媳妇儿不成。”
青羿挠挠头:“大哥的运气不至于这么背吧。”
青翎:“那可说不定,我听见爹娘说咱胡家的长媳模样儿其次,得挑贤惠的才好。”
青羿不免有些紧张:“你可听说是谁家的姑娘了不?模样如何?”
青翎见他紧张的样儿,嗤一声笑了:“我当大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原来也惦记着娶媳妇儿呢。”
青羿俊脸一红,瞥见敬澜跟明德都在哪儿笑,不禁翻了白眼:“你们俩笑什么,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们还别笑,回头我就跟爹娘说去,舍不得妹妹,再多留几年,到时候看谁着急。”
两人脸色均是一变,敬澜暗暗拱了拱手,给青翎瞧见脸不禁红了,咳嗽了一声,方才说起官司的事儿,把周子生送闺女给何之守的事儿,跟明德说了,有心看他怎么个立场。
明德哼了一声:“周子生前头串通恒通当给咱家没少使绊子,什么亲戚,早就是对头了,他舍得把自己闺女送给何之守做小,那是他自己的事儿,跟咱家什么干系,我嫂子来求二姐,是她糊涂,她嫁的田家,就是田家的人,平日里顾念娘家娘妹子,我大哥不言声儿,我也管不着,却求不到咱家头上,天下人可怜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她来求就得帮,先头我进大牢的时候怎不见她如此上心,若不是二姐想出这个主意,他爹会撤状子吗,落井下石,恨不能咱家家破人亡才称了他的心,这样人可怜什么,凭什么撤状子,非告周家一个底儿掉不可……”
☆、第99章
次日一早,明德便送着青青家去了,没一会儿,何府管家来请青羿过去饮宴,青羿推脱不过,只得换了衣裳去了,过了晌午才回来,是叫何府的小厮扶着回来了,摇摇晃晃,走道儿都不稳当,满身的酒气。
周二狗忙叫人搀进屋里炕上躺下,青翎皱了皱眉:“怎喝的这样醉?”
何府的管家道:“今儿我们老爷跟大少爷相谈甚欢,便多吃了几杯,本说留大少爷在府里歇酒的,大少爷说家里有事儿,耽搁不得,这才送了回来,二公子若无事,小的先告退了,不瞒您,明儿是我们家老爷的纳妾之喜,且一气儿就纳了两房,又得安排屋子,又得备喜宴,实在忙,小的不便久留,明儿请两位少爷跟陆家少爷过府吃喜酒吧。”
青翎心里冷笑,这何之守还真是贪得无厌,纳妾都得操办,让管家透话儿过来,明摆着就是要礼钱吗,青翎拱手:“那可要恭喜何大人了,此等大事儿怎可轻忽,明儿必然登门道喜。”
管家见目的达到,嘿嘿笑着一拱手走了。
何府管家一走,青翎才进屋,见屋里只敬澜一人,不禁道:“大哥呢?”
敬澜瞄了瞄里间:“换衣裳呢,灌了一袖子酒。”
青翎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大哥真吃醉了呢。”
里间的帘子一打,青羿走了出来:“我再傻也知道何府是什么地儿,宴无好宴,哪能真吃醉,不过是虚应故事罢了 。”
青翎:“何之守请大哥做什么?”
青羿:“还能做什么,说和呗,说什么两家都是亲戚,明德跟周宝儿也是自小打到大的,不过小孩子家玩闹罢了,动官司倒伤了和气云云,我真想依着明德说的,跟周家叫叫板儿,看何之守怎么断这个案子。”
青翎:“有句话叫民不与官斗,再怎么着咱家也是买卖家,跟父母官结仇可不妥当,恒通当的事儿刚了了,安平县若再出乱子,你也甭举试了,天天伺候着打官司吧,更何况,周子生已经把两个闺女都送给了何之守,若咱们再不依不饶,何之守真能把周家挤兑的家破人亡,虽是周子生自作自受,到底是表嫂的娘家,做的太绝了,以后不好见面,青青以后势必要嫁明德,这没成亲呢,妯娌之间就做了仇儿不大好。”
青羿:“也不知当初姑姑怎么想的,怎就给明瑞娶了周家的媳妇儿,瞧着吧,这麻烦事儿还在后头呢。”
正说着,周二狗进来回说:“刚瞧见周家的马车从街上过,瞧方向仿佛是寿春堂,听见说周宝儿不大好。”
青翎皱了皱眉,这可有些麻烦,莫周宝儿死在这上头,周子生只怕不会恨何之守,反而会恨胡家,虽说不怕他恨,到底有个仇家,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敬澜见她眉头微蹙,不禁道:“周宝儿跟何之守在醉韵楼为了个妓女争风吃醋,让衙差打的半死,丢了命也是他自作孽,你还替他可惜不成。”
青翎摇摇:“,我不是替周宝儿可惜,我是觉得没必要弄出个仇家来,周子生为人阴险,却唯独对周宝儿爱若珍宝,只因周宝儿是周家唯一的香火,若死了,周家也就绝后了,这丧子之恨只怕会记在胡家头上,若周子生一心报仇,岂不麻烦不断。”
敬澜:“便周宝儿不死,周子生也消停不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嫉恨岳父,嫉恨胡家,我看这是他坏事儿干多了,方有此绝后的报应,跟胡家什么干系,你别瞎想了。”
青羿也道:“敬澜说的是,是周子生作茧自缚,绝后也是活该,恨的着咱家吗,既这边官司了了,咱么也赶紧家去吧,举试之期日近,也该好好看看书才是。”
青翎也知家里爹娘惦记,况自己跟敬澜已经过定,这般在外头住着,若让人知道,不定说什么难听的呢,便嘱咐了周二狗明儿给何府送上贺礼。
何之守的贺礼,一贯的是真金白银,倒也省了不少事儿,不然,还要斟酌东西,实在麻烦,封一百两银子送过去,就比什么东西都强了。
瞅着日头落下,热气散了,三人这才出安平城往家去了,刚到家门口就见好几辆牛车满满当当停在门外,正往下卸行李呢,领头的正是田贵,不止行李,大小件儿的家具,大到躺柜,小到脸盆架子,应有尽有,倒像搬家一般,不禁道:“田贵,你拉这么多些家具来做什么?”
田贵见青翎三人,忙过来见了礼方道:“这是夫人让搬回来的,都是当年夫人出嫁时的嫁妆,得一样不差的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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