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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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芷被他按着,抬头看他眼角的笑,有些紧张和赧然,低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又怕被她察觉,我也没有想到她会用那件事来威胁。”到底是她犯的过错,她也是真的害怕被闹了出来。

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可是四爷不同,他马上要殿试。殿试过了,就会官袍加身,他怎么可以被染上一丁点的污点,这让他在人前怎么自处。

徐禹谦蹲了下来,握着她的手放在没有受伤那侧的脸颊摩挲,笑意怎么也止不住。“你真是行,干得不错,我已经跟秦勇说了,护卫以后你随便差遣。谁敢上来闹事,就都堵了嘴打出去。”

惋芷窘然,那不是泼妇吗?

金钏银钏此时捧着水前来,立在槅扇外禀报。

惋芷想起先前两人一直都在,她处理了宋惋芯却是把她们忘记了,她去拽徐四爷的胳膊,却没能将他拉起只得闷闷道:“您快起来坐下,被人瞧见了多不好。还有…四爷,金钏银钏今儿在跟前听到不少……”

徐禹谦这才坐到她身边,依旧拉着她的手。“槿阑院除了先前的管事和现在不在屋里伺候的,其余的都是被秦勇□□过的,她们会把自己当聋子和哑巴。”不然,他用得也不放心。

有了他确切的话,惋芷也安心许多,准备晚些再敲打敲打两人。

喊了金钏银钏进来,惋芷卷起袖子不顾他阻拦在冷水泡了帕子,帮他敷脸。

看着她白玉般的手指渐渐泛红,徐禹谦抢过帕子自己动手,腾出另一只去把她发凉的手攥在大掌中。金钏银钏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

做过简单的处理,徐禹谦又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闻她身上的幽香。

“娘那里你什么也别说,晚间我会找个理由不到颐鹤院去,明天这伤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惋芷忧心忡忡,“您这究竟是怎么弄的?是大哥对您动手了?”

她也只能这样猜,除了承恩侯这府里怕也没有会动手的。

徐禹谦默然,惋芷好大会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侧身去看他。不想被他揽了腰覆身就压在罗汉床上。

他炙热的唇就那么夺走了她的呼吸,她的思绪。

在全身发软被松开的时候,惋芷缓了好一会发现还压着自己的徐禹谦将她抱得很紧,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有些乱。

“四爷…”她想动,却动不了,只能是将手轻轻搭在他背后。

惋芷这才察觉,他并不是像往常那样亲密后在平复,他的身子居然在微微颤抖着。

惋芷心顿时慌了,这样的四爷让她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来,比刚才见到他的伤更难受,比猜到他伤的来源心里头更酸疼难忍。

“四爷…”她再轻唤一声,不知道怎么会说出那么一句。“晚上我也给娘告个假,在家里陪您,给您做红烧狮子头好不好。”

徐禹谦身子一僵,下刻抖得更厉害了。

惋芷此时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在这种场合怎么就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旋即,屋里响起了徐禹谦的笑声,由低到高,最后是止不住的大笑。惋芷脑子像被笑声震得嗡嗡的,又像是被自己傻懵了,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埋在她颈窝间笑够了,徐禹谦才撑起身来,将懵懵的小姑娘也拉起来。

“惋芷,你怎么那么可爱。”他捧着她的脸,唇角翘得高高的。“你是在家里经常这样哄你的妹妹们?”

上回要给他做杏花糕,这回要给他做红烧狮子头,他成了馋嘴的孩童一样,她的小姑娘怎么连安慰人也这样可爱。让人喜欢得心都要化了似的。

惋芷臊得连眼也不敢睁,小声嘟脓了句:“只有兄长才要我这样哄。”

徐禹谦再次被逗乐,又笑了出声,竟有些羡慕起自己的大舅兄来。

好不容易收了笑,他低头去看紧闭眼的小姑娘,双颊红红的,长长的睫毛在不停颤动着,每扇动一下,仿佛都让他的心跟着颤动一下。

他慢慢将唇凑了前去,如对珍宝般去轻吻她柔嫩的红唇:“惋芷,谢谢你,有你在我一点也不难过。”

***

重新梳过妆的惋芷回到颐鹤院。

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贵妃醉酒,徐老夫人与江氏侧身与后方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说话。

惋芷打量了几眼,与两人答话的有康定伯府家的七小姐、永宁侯家的三小姐、还有定国公府的两位小姐。

都是勋贵家族,不过如今也只得定国公府在朝中炙手可热,其它两府受的祖上荫封,情况与侯府长房现在情况差不多。家主老爷都挂个闲职,并无什么势力。

微微思索一番,她大方的笑着上前。

徐老夫人瞥见她,就对着她招手喊到跟前。“可辛苦你还往厨房跑趟,午间多吃些补回力气。”

其它的夫人小姐还有些奇怪惋芷先前来了又去的,听这么一说,都笑着将这事放下了。

她身边的江氏笑容就僵住,手指甲掐在楠木椅的扶手上。她婆婆真是疼宋惋芷疼得不留余力,连这样子的事都要给她打好掩护,卖她一个贤惠。

惋芷内疚又感激,“娘既然说了,一会可不能怪媳妇吃起东西来没有个仪态,然后要笑话媳妇一辈子。”

徐老夫人哈哈就笑了,康定伯老夫人接过话道:“老姐姐,你这小儿媳妇可真真是个妙人儿,怪不得您疼得这样发紧!我可就没有这个福气咯。”

惋芷与徐老夫人可是隔了数十岁,她那句笑话一辈子,不就是在说徐老夫人长寿无疆。可不就是个玲珑的妙人儿。

“你可别说这话,你家最小的小子都要抱孙子了!你马上就要当曾祖奶奶了,我却连个着落都没有!”徐老夫人嗔她一眼,笑眯眯的道:“不行不行,等你那曾孙子出世,我得上你那讨酒喝,不但要讨酒喝,看还能不能也讨个干曾孙回来!”

康定伯老夫人也被逗乐了,被捧得正是到心坎儿去,心思转了转落在江氏身上一会,又笑道:“我说老姐姐,你讨的总归不如亲的好,我记得你们家世子也有十八了,会试还得了一甲。哪日侯府的门槛就得给说媒的踩破,你还给我假着急的。”

话题一带便中了江氏的下怀,惋芷听着她们弯弯绕绕的说话,也支起耳朵。

原来她婆婆今天还醉嗡之意不在酒,是有要给徐光霁说亲的意思。

她想着又扫了眼坐在后边的各家小姐,觉得个个都是极不错的,也不知道婆婆会不会挑花了眼。

那边徐老夫人已经说道:“我可是正为这事发着愁呢,以前说等他考了功名再议亲,如今是考上了,却又是这个岁数了。”她说着,还漫不经心的看向在座的交好,发现除了定国公老夫人面上笑容不变,其它人皆热络几分。她心中当下是明白了,心也跟着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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