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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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晋扶着何湛坐到椅子上,又命人去换了壶热茶来:“乌呼延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之前已经跟使者见过面,同他谈了此事。我会处理妥当,好让你交差。你就在府中好生休息,外头天冷,不要总往外跑。”

“这次有把握拿下符世明吗?”

“秦方那边已经掌握了些线索,只要彻查符宅,一定能找到他走私盐铁的证据。皇上不会放过他的。”

何湛说:“韩家军的事如何了?”

“英招已经平定了,他们短时间内集结的兵力不足以对抗铁骁骑。”

何湛来之前还一本担心着宁晋,二话不说就偷偷来到睿王府同他商量,却没想着宁晋已经处理干净了。

何湛心中颇有些欣慰,能利用乌呼延的事让景昭帝宣他回来,又借此事对符家发难,可见他能想到的,宁晋都能想到,而且能做得更好。

宁晋能在京都独当一面,游刃有余地应对接踵而至的难题,如此,何湛也不必日夜忧惧于心了。

何湛请辞:“如此便好,主公既已安排妥当,臣就先行回府了。”

宁晋不大愿意:“再陪陪我,就坐一小会儿。”

他回京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多待一会儿也无妨。何湛点点头,问起京都的事:“走之前,不是说让太子和凤鸣王去剿杀余党吗?如今可回来了?”

“半个月前出发的,目前还未有消息。”宁晋抱怨道,“不谈这些了。叔总念着这些事,心中可还有我?”

叮叮警钟在何湛脑子里一敲,他赶紧噤声,不再去问这些事,说:“臣在公府,日日夜夜都想着你。”

“真的?”

“臣对主公绝无假话。”

宁晋信他。

在皇陵中遇刺,何湛第一反应就是护住他,暗室门掉下来的时候,宁晋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生怕暗室门再打开的时候,他看到的只会是冷冰冰的尸体。若那样,他恨不得同何湛一起去死。

他都能将命交给何湛,许下同生共死之约,交付信任算得了什么?

如此还要怀疑什么?猜忌什么?

宁晋笑着将他抱在怀中,狠狠吻了一番,以泄洪水相思。

晚间用过膳后,何湛才回到忠国公府。

何湛由着宁晋去对付这些事,自己则专心在府中养着,将花厅中枯败的花重新养起来。何湛请了清风观中一位医术高明的道士住到忠国公府来,道士是宁晋的师弟,从师于玄机子,负责调理何湛的身体。

以前根深蒂固的忠国公府尚能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更何况是符家。

符世明曾在景昭帝策反时为他的雁武军提供兵火,景昭帝念其功劳,保留他的大鹰旗,任由他去敛财,可符世明当真应了那句贪心不足,竟敢将目光投到官营的盐铁上来。

国库一部分重要的来源就在盐铁上,符世明就是在吸皇族的血。如此,那些人又怎会留他?

符亮玩弄乌呼延女人致死一事被查出,景昭帝勃然大怒,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大理寺少卿指认符世明利用商队走私盐铁,搜刮民脂民膏,私自兼并良田土地,十大罪状一应呈上,景昭帝下旨抄了符家,从中果然发现走私盐铁的证据。

景昭帝革除符世明尚书一职,按照乌呼延的意思将符亮处死,家宅中男充军女充奴,家眷全都贬为庶民,流放远疆,终身不得回京。

符婉因已嫁入安王府,只削去王妃的头衔,降为妾室。

手段何其相似,并罪加身,忠国公府和符家都是被皇权一手摧毁的。

何湛将程序走了一番,其余皆是宁晋在做,秦方为副手,借着皇权这柄斧头,将腐朽的符宅砍得七零八落,断垣残壁。

之前董子仪新政,秦方查出不少贪官,因此未能在新朝中升职,一直为大理寺少卿。符世明被革职,多少波及到大理寺卿柴平,景昭帝就将秦方提为大理寺卿,将柴进降职为少卿。

吃完除夕宴,乌呼延一本满足地带着封赏物资回到忽延布大草原。

景昭帝手段雷霆而迅速,符世明落败后引起的动荡,被他以铁血手腕强压了下去。

他不得不这样做,除夕过后,朝中就要紧锣密鼓地准备迎接靖国使者。他们会在上元节当天赶到,招迎宴会和元宵宴一起举行,以此来款待远方的客人。

在上元节前,凤鸣王和太子征讨余党回京。

宁祈和宁左搜寻很久,才在离京城不远的芜宁山中找到余党的据点,谨慎部署之后才发起进攻。

原本是大获全胜的局面,却不想中途出了意外。

景昭帝提前收到凤鸣王传来的讯息,已经将余党的据点全部剿灭。他满心满意地等着自己的儿子凯旋回朝,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躺在担架上的宁左。

余党的确被消灭了,可正当宁左率兵回去的时候,受到不明势力的攻击。

宁左受了伤,对方的弓弩手似乎就是冲着宁左而来的,先是将他射下马来,继而又连发三弩,不要宁左的命,却射穿他的右腿。

凤鸣王来救时,宁左已经痛得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他知道此事不宜声张,令军医将弩箭削头,只作简单的止血处理,秘密将宁左迅速送回京。

景昭帝见到宁左时,他腿上缠着厚厚纱布,即使这样都渗出血来。景昭帝这么个铁血的人,心惊得险些站不住,慌乱地宣御医来为他诊治。

一个太医院的人守在皇上的寝宫,弩箭碎骨,太医院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箭拨出来。

一声一声的痛呼从宫内传出来,景昭帝站在外面,背脊僵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撑着最后的帝王威严,眼睛盯在门口,不出一言。

痛呼渐渐消下去,太医满脸大汗地从宫中跑出来,连滚带爬地跪到景昭帝面前。

太医哆哆嗦嗦着身子,不敢说话。

“说!”

太医颤着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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