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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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胡佳瑶喊了代驾,她仰头躺在车后座,代驾跟她说话,她只报了住址,之后就再也不言语。

躺了几分钟,身体歪着滑下去,整个人就倒在座椅上,车前沉厚的男声响起,问她有没有事,胡佳瑶伸出一只手来摇了摇,示意没事,也不开口跟代驾说话。

好容易到了家,她脚下步子有些发虚,走一步比平常走三步还要慢,晃晃咧咧地走到大门口,她一边输密码,一边抿着唇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密码输了一次,错误,再输一次,又显示错误,她不耐烦了,重重地按了几下门铃,没人来开门,她就一直按一直按。

“胡佳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胡佳瑶先抬头看了眼天,又听到身后那人喊她的名字,她这才费力地转过身来,周意远见她不大对劲,几步走上前来,问:“喝酒了?”他走到她面前时,她正好转过身,距离太近,身高又要差距,她目光平视,只能看到他的胸膛,穿着白衬衫的胸膛。

胡佳瑶傻傻地笑了两声,声音堵在喉咙里显得浑浊不清:“姜梵……”

她声音又低又浑,周意远听不清,只以为她是因为酒醉而随意发出的几声懒音,见她站不大稳,便伸手去扶她,她顺势搂住他腰身,把脑袋抵在他胸口:“你怎么才来……”

周意远愣住了,突如其来的亲密令他不适,他下意识将她推开,下一秒她却又黏了上来,双手搂着他的腰不肯放,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又娇又蛮:“我有酒气,你就嫌弃我了?小心我咬你!”

周意远只觉嗓子口有团小火苗蹭蹭往上冒,见胡佳瑶醉成这样,又不能扔下她,只好一手揽住她腰身,一手输入密码开门,他要扶着她进去,她却赖着不肯走,侧脸贴着他胸口:“你抱我啊……走不动……”

他无法,在门口滞留了几秒,这才伸手将她抱住,她身体馨软,清淡的香味混着淳淳的酒气,有一缕没一缕地钻进他的鼻子,他嗅了嗅,喉结竟不自觉上下轻滚一下,将她抱进卧室,他准备把她放在床上便走,谁知她刚沾到床,胳膊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周意远还没反应过来,胡佳瑶一个用力,将他拽落在她身上的同时,柔软的唇吻了上来。

☆、chapter 12

周意远忽然有些懵。

唇上的柔软让他大脑的运转都停滞几秒,她搂着他亲吻,姣细的胳膊贴着他的后颈,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她缱绻娇柔,像只餍足的小懒猫,慵懒地舔着怀里的绒线球,她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触碰到他的,似乎带着梅雨季节里细微的电流,温暖、潮湿、酥麻。

周意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大好使了,味觉也出了问题,他竟然尝到一缕似有若无的馨甜,丝丝入扣,那甜味绕在他唇齿间,他趋之若鹜,也食髓知味,似醉非关酒,闻香不是花,他极力想要探究清楚,那丝甜味究竟来自何处。

竟像初尝禁`果的懵懂少年,他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抵在他怀里,近一分,再近一分,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玲珑柔娇,极具线条美感,他大手贴在她脸上,触着她的细滑,每一寸肌肤都敏感起来。他没有技巧性地、蛮狠地吻着她,牙齿叼着她的唇肉,含在嘴里吮`吸,那抹甜味更浓了,在他唇齿间晕开,要席卷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

他胸膛起伏不定,也渐渐乱了气息,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令她有些痒,她笑:“痒。”

他不顾,愈加激烈地吻她,没控制好力道,咬重了她的唇,胡佳瑶眉一皱:“疼。”睁眼去看他,本欲回咬过去,却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僵住,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却不是她梦里那张,他不是她的。

她睁大了眼,像是错拿了别人的东西,慌乱地将他推开,她大口喘着气,身子往后缩,退到床头,看他一片暗沉的眼,蒙上一层淡淡的情`欲,她没来由地害怕,妻子对丈夫不该出现的害怕,她慌不择语:“对不起……”

对不起,她以为他是另一个人,她以为自己还是大学时候的她。

太不该,实在太不该。

酒醉不是借口,她根本就不该纵容自己留在过去,不该呀。

她早就应该走出来了。

胡佳瑶眼里沁出了一层水汽,朦胧的,含糊的,落在周意远眼里,是只受惊的小鹿,在森林里胡乱地漫步,忽而遇上洪水猛兽,小鹿受了惊,站着不敢动了。他真的有那么可怕?

周意远眼底暧昧不清的暗沉突然就消散了,见她缩在床头的受惊模样,他低声冷笑一下,坐了起来,问她:“对不起我什么?”

胡佳瑶心情也慢慢平复过来,没那么错愕了,视线落在周意远略显不同的唇上,那里被她吻得红了一层,像噬辣过后。她蠕动一下嘴,顾不上唇角边的轻疼,说:“我喝了酒。”

他半响没说话,就在她尴尬得无以复加时,他突然开了口,问她:“每次喝酒都这样?”

她摇摇头,又心虚起来,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生怕他瞧出她的言不由衷,说:“今天是例外。”

他有穷追不舍的气势:“今天为什么这样?”

胡佳瑶答不上来,大脑里混乱的思维一点点整理好,她抬眼看他,反问:“你呢?你为什么这样?”

他眼神瞥到她唇角的小伤痕,忽而底气不足,是呀,她喝醉了,她主动吻了他,他回吻了,动了情,甚至想要占有她,他为什么这样?

周意远找不到答案,他心里模模糊糊有端倪,却又不敢正视它。起身下床,他没看她,随意地道声晚安,转身出了房间。

看他背影,胡佳瑶松了口气,在意识到自己因为周意远的离开而感到松气时,她突然有些绝望。她在为他守身如玉?为那个当年狠心抛弃她的男人?

多么可笑,她扛着一面“忘了他”的大旗,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比起爱情,更想要婚姻、孩子、家庭和安全感,可她实际上又做了什么?

胡佳瑶有些痛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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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远原本是打算跟胡佳瑶一起去靖德山庄的酒会的,可碍于前两天的那个吻,他鬼使神差不大想跟胡佳瑶同处一方空间,那令他尴尬、别扭、不畅快。

胡佳瑶只好一人前往。

酒会上人不多,有三分之一都是她熟悉的面孔,索性没遇上令她尴尬的人,她可不想在这种场合碰见胡成磊,她怕自己忍不住会用高脚杯朝他脑袋砸下去,落个“弑父”的罪名。

说来也巧,她不经常来这种场合,却也跟着周意远出席过几次,却是一次也没碰上过胡成磊。正暗自幸运,转身却瞧见另一个她不太想看到的人物——姚一曼。

她不晓得姚一曼记不记得她,凭几张照片和一次见面,她是记住了姚一曼。

索性对方并没看到她,胡佳瑶走去另一片区域,没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她尝试着跟几位风投接触,但无一例外,对方三四句话,她已知晓其中意思,市场前景不明朗也好,对甜品业没有把握也罢,或者是碍于姚一曼,几乎没有风投愿意跟她深谈。

胡佳瑶颇无力,索性端了酒杯去角落里休息,可这也不得安生,刚坐下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嚼她舌根,她往后微侧脸,听得更清楚了些。

几位名媛,却对长舌妇的角色扮演乐此不疲:“周意远现在连装都不肯装了,出席酒会也让胡佳瑶一个人来,果然没了硬气的家世在后面支撑,这千金也就一文不值了。”

“我听说周家对胡佳瑶挺好的呀。”

“那是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周家根本就看不上她父亲,周意远也看不上她。”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声音矮下去,“我听朋友说,周意远看上了周雨彤,两人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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