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十四阿哥很快便被抬了下去,康熙帝不放心他的伤势也跟着走了。宴会开到这里,算是不欢而散了。
太子孤零零地站在场下,失魂落魄的样子。
十四阿哥伤的不算重,淤血吐出去了后,人看着倒也还好,康熙帝暂且放下了些心嘱咐几句好生养着后,也没再说什么便回了金帐那边,剩余的几个阿哥爷们也只略坐了坐,便也各自回去了。
唯四阿哥胤禛,晚走了几步。
待帐中再无它人后,胤禛那张本来就面沉如水的脸蛋越加的寒冰起来:“老十四,你好大的胆子!”
自己受伤了他这做哥哥的不但不关心,反而开口便是斥责,十四阿哥心里顿时不满,脸色也撩了下来,扬眉冷哼道:“四哥这是什么意思,弟弟怎么没有听懂!”
“还给我装蒜是不是!”胤禛指着十四阿哥大骂道:“太子和直郡王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参合,众目睽睽之下为何要故意给太子难堪,十四,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不过是场摔跤罢了,哪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十四贝勒爷不是个好脾气,听见这般没皮没脸的指责,心下也火了起来,只见他蹭地下坐起身子对着胤禛大吼道:“你自个心思阴沉肮脏、就别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
“你说什么!”胤禛虎目泛红,气的胸口直疼:“有关太子的事情,即便是我,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你一个连朝政都还没开始参与的阿哥,硬往里面参合什么,你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吗?你这样不顾头尾的瞎胡来,出了事情叫额娘怎么办?”
“你这个时候把额娘搬出来了!”十四阿哥冷冷一笑,说出的话也像是呛了火药一般:“我看你不是担心我和额娘而是怕自己被连累吧!”
胤禛气的几乎仰倒,那副样子真是恨不得生吃了十四阿哥一般。
“不听我的话,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甩下这句话,胤禛气极而走。
独留下的十四阿哥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也是青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后,他的情绪才微微平复下来:“来人啊——”
“爷!”很快的,便又随身伺候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帐子里面有点凉,你去,弄个大些的火盆子来。”
“嗻!”底下的人行动很是迅速,不过一两分钟,火盆子便被置弄好了,把所有伺候的人全都撵了出去。十四阿哥这才一瘸一拐的下得塌来,他的手上捏着一件衣裳。
刚刚从他身上脱下来的,明面上还有着个大脚印子的衣裳。
胤祯把衣裳仔细的展开,然后捏着衣领子,放到了自己鼻下,轻轻地嗅了嗅。
没有任何的异味留下,胤祯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把这件衣裳丢入到了火盆之中。
没用几分钟,整个衣裳便化为了灰烬。
太子十分惶恐不安,他想要去康熙帝面前请罪,然而却被拒之门外,即使他跪在金帐之外,康熙帝也无动于衷。
此时此刻,太子的心理充满了,不安,惶恐,后悔,自责。
他不安惶恐与康熙帝的厌憎。
后悔自责着自己的冲动。
然后在不安惶恐,后悔自责中,太子更有的是浓浓的憎恨。
他憎恨着那些野心勃勃,时刻想要把自己拉下去的兄弟们。
甚至,他也是憎恨康熙的!
憎恨他对自己不再疼爱,憎恨他故意放纵其他阿哥们滋养他们的野心与自己相争,憎恨他杀了索额图让自己在朝中孤立无援。
他这个太子就像是只靶子。
底下的兄弟合起伙来攻击他。
顶上的皇阿玛无时无刻的不防着他。
他已经当了四十几年的太子了,究竟还要让他当多久呢?
第63章 局势
太子的骤然【失宠】最欣喜若狂地非直郡王莫属。他似乎已经能够看到,那个一直压在他头顶上的太子已经有了将要垮台的迹象。再与自己心腹的言谈中,直郡王无不得意地说道:“这大清是咱们满人的天下,偏偏皇阿玛偏听那些朝中酸儒的挑唆,弄什么立嫡制。你往上数数,从大清开国起又有哪个皇帝是嫡子的出身?”
“郡王说的不错!”底下心腹的马屁立刻接了上来:“自古以来凡是高位者,必是有能者居之。而郡王爷在众阿哥中又是唯一身有军功的,您既有在军队上的影响力,内里又有明相扶持,再加上又是皇上长子,若太子倒台了,这储君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到您的身上啊!”
心腹的话可算是说到胤提的心缝里去了。就是嘛,纵观底下的众皇子们。老三附庸风雅,老四一天到晚净黑着脸,老五、老七都是只想安稳度日的,老八自小在自己额娘膝下长大,有这情分在定然也会全力支持自己的,老九贪财,老十鲁莽,十三没有母家支持也成不了气候,老十四羽翼未丰,再往下的小阿哥们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样算起来,直郡王豁然觉得,除了自己以外还真是没有人能够胜任这太子的宝座啦。
心情极度畅快的狂笑了一会儿后,直郡王想起一事,感激道:“巴赖禅师那里的供奉,下月要加倍并且再送一万两银子过去,让禅师多多替我祈福转运!”
当然,也别忘了多多诅咒太子。
“郡王爷的话,小的记住了,小的这就去办!”
“嗯,快去吧!”直郡王点了点头。
待心腹离开后,他脸色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兴奋地脚步在地上来回走着。然后,直郡王便想着,自己应该趁热打铁,绝对不能让太子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立即来到案桌前,翻开张明黄色的空折,提笔便写。
【儿臣胤提恭禀皇阿玛:太子胤礽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凌普敲诈勒索……穷奢极欲,吃穿所用,远过皇帝,犹不以为足,恣取国帑,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直郡王的奏折在第二天便呈现在了康熙皇帝的案前,他现在对太子已是芥蒂万分,厌恶至极。是以一看到直郡王的奏折,立即信以为真,勃然大怒。
他立即叫来太子当众质问。
太子自是不服,只道这是直郡王陷害之言,康熙皇帝看见太子依然如此的【冥顽不灵】又是愤怒又是伤心,竟身形摇坠,几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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