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荑机械地摇了摇头。
裴璟冷笑:“傅世子,容我提醒你,《南陵律》第三卷 第一条,你可清楚?”
傅归荑的指尖陷入掌心,咬住后槽牙点头。
“对你做什么都可以?”裴璟低笑着,一只手稳稳掐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原地,另一个手怡然自得地探进她的衣摆里寸寸游移着。他的手很凉,所过之处激起一片颤栗,偏偏他还要时不时停下来问她恶心吗,想吐吗?
傅归荑的四肢最初是僵冷的,俄顷变得灼热柔软,呼吸也开始紊乱,咬住唇瓣憋出他想要的回答。
忽地,她倒吸一口凉气。
裴璟解开了她缚身的绫布,凑到她耳畔轻笑着要求她叫哥哥。
傅归荑眼泪朦胧,无声应和着他。
她从小扮作男子,常年穿得严严实实,胸口这处更是层层武装,裴璟的肆意妄为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笔挺的背脊不知何时弯了下来,傅归荑伏在裴璟肩头,难耐地扭动腰身。
他的手像火焰,所过之处将她的皮囊,血液,乃至骨头都焚烧殆尽,热意烧得她的脑子意识不清,根本无法思考裴璟在说什么。
裴璟得寸进尺,一本正经说着充满禁忌又极为轻挑的下流话,还勒令傅归荑每一句都必须回答。
他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没有一点符合一国太子的矜贵身份,反倒是像那些个无所事事,涉足风月的南陵纨绔子弟。
等到他满意时,傅归荑的身体不知不觉见早已软得像一滩烂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他浑身硬邦邦,肌肉咯得她骨头疼。
裴璟将她打横抱起放入卧榻,自己起身整理了下衣襟。
其实他没什么好整理的,只有肩头一侧被她微微咬出些褶皱和湿痕。
裴璟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眸光充满侵略,他从怀里拿出玉坠悬在空中,声音不变喜怒:“你为什么要给季明雪。”
傅归荑一手拢住胸口微敞的前襟,里面空荡荡的让她很没安全感,一手去夺裴璟手上的东西,可惜抓了个空。
裴璟见她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说!”
“我……我一时鬼迷心窍,误把东西送了出去,幸亏殿下及时阻止,多谢殿下。”傅归荑慌乱中只能编出这么个不像样的理由。
裴璟笑了,眼神摄人:“是吗?鬼迷心窍,我看你是想借他的手找到傅归宜。那枚玉坠样式特别,你让季明雪带着它招摇过市,不就是想让你哥哥看见主动来找你么?”
傅归荑呆住,她没想到这样隐秘的心思也被裴璟看破。
这些天她虽然从户籍登记册中筛选了部分人选,可奈何自己被困宫中无法送出线索。那日她听闻季明雪还是巡卫统领一职,每三日就要在大街小巷巡查一番便想着还能借他的手让哥哥主动找上自己这条路。
玉坠样式是苍云九州一种古老的图腾,名曰金羽仙鹤,和哥哥拿走她的手串雕花相同,哥哥若是见到了一定能认出来。
到时候他一定能顺着季明雪找到自己。
裴璟冷下脸,发狠道:“我还没死的,你居然宁愿去向别的男人求助也不找我。”
这一点才是让他最愤怒的,裴璟以为他才是傅归荑唯一的依靠。
傅归荑举在空中的手虚握成拳,缓缓放在床侧。
她听了裴璟的话差点笑出泪来。
求助裴璟,怕不是又送上一个把柄给他,叫他能更好的掌控自己,磋磨自己。
裴璟见她低下头沉默着也不肯开口,平息的怒火再一次腾了起来,就在他要发作前一刻,傅归荑开了口。
“那我恳求殿下,能让我在每七日的休沐时自由出入皇宫,可以么?”
傅归荑的声音又轻又淡,像一缕清风吹散了他胸口的恼意。
还算识趣。
裴璟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声音也变得柔和:“不若妹妹再对我说两句好话,我就帮你把那失散多年的胞兄找回来。到时候咱们兄妹二人就在这皇城内逍遥快活,让你那胞兄回苍云九州,替我们孝顺父母,如何?”
傅归荑听裴璟近乎调.戏的玩笑之语,内心大恨,表面上不得不与他演下去。
“多谢殿……哥哥好意,”傅归荑闭了闭眸,语气恭敬顺从:“这是家事,不劳您为这点小事费心。”
裴璟冷哼,多少人上赶着求他帮忙,唯独傅归荑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
罢了,索性先任由她自个折腾一番,届时撞得头破血流回来,他再好好安抚。
裴璟垂眸看着床榻上的人,她的衣襟松散,胡乱地裹在身上,束发的玉簪摇摇欲坠,有半边发髻倾垮,碎发凌乱地散落在她的脸颊上,美眸含泪,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后的娇花。
令人心折。
裴璟眸底晦暗不明,不自然地将手背到身后攥紧,面色如常道:“随你。”
傅归荑听后松了一口,她真怕裴璟插手这件事。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轻啄她的唇角,很温柔地摩挲着:“傅归荑,你随时可以回来求我帮忙,你只要……”
傅归荑闷哼一声,眼角沁出泪光,她绝不会做这种事。
裴璟见她抵死不从的模样只是笑笑,瞥了眼她手腕上的淤青,留下一瓶药后起身离开。
她会来的。
他会让她来求他的。
傅归荑抬手狠狠擦干净他留下的痕迹,望向桌上还剩下的三沓未烧毁的登记册,强撑起酸软的身体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