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车夫,你可能不记得了,几个月前去医馆,就是他驾的马车。”卫娴急切解释。
老何看她没事,也松了口气。他就担心她被人欺负,现在看来是虚惊一场。
萧元河蹙眉想了半晌,没记起来,不过倒是松开了老何,“你鬼鬼祟祟闯进来,想干什么?要不是本王机警,这会都被你踢下湖去了。”
这人脚上功夫不错,他差点应付不来,卫国公府居然有这样的高手还让人当车夫?
“既然小姐没事,我就走了。”老何揉了揉肩膀。
“何伯伯,是爹爹让你来的吗?”卫娴趴在窗台上,伸手阻止他离开。
“不是,国公爷不知道我来。”
“我爹没气炸吧?”今天的消息肯定是传到府里了,也不知道老爹怎么样了,还有娘,他们肯定会很担心的,“你替我传话吧,我在这里没事。”
“嗯。”老何点了点头,显得很是沉默寡言。
正要离开,卫娴鼻翼动了动,担心地问:“何伯伯,你生病了吗?”
药味好浓。
老何心一暖,笑了笑,安慰她道:“不是我,是我外甥生了病,我跟国公爷告了假照顾他。”
“哦,那你早些回去吧,好好照顾,银钱的事不要紧,缺了就跟我爹说,他肯定会借给你。”
萧元河皱着眉头听她隔着窗子跟人啰嗦,很不高兴地打断,“太晚了,王妃该歇下了。”
老何的身体顿时紧绷,猛地转头盯着他,目露凶光,吓他一跳。
“不许打架。”卫娴伸手捏住萧元河的胳膊,转头对老何道,“何伯伯,你回去吧,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顿了一下,轻轻瞥了一眼萧元河,“王爷对我很好的,浣花楼的事有误会,我会跟爹爹他们解释,不是王爷的错。”
看她护着不着调的王爷,老何心情复杂地相信了她的话,转身一纵,掠过树稍,跑了。
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想到刚才她护着自己不让打架,萧元河又雀跃起来,“你家怎么有这么个护院,看着有点来历,他功夫不错,我差点没打赢。”
得意的模样仿佛他是天下第一似的,卫娴关上窗,不理他,转身走了。
萧元河从外掀开窗扇爬进来,跟在她身后。@无限好文,尽在
出了这么一场乌龙,尴尬气氛荡然无存,卫娴也累了,坐在床边。
尽圆看到他们回来,赶紧从榻上下来,重新铺床。萧元河眼疾手快,抢先一步躺到床上,得意地瞥向那扇黄花梨雕花八扇屏边上的美人靠。
“今晚你睡那。别想我让你。”
“萧元河,你不讲道理。”
卫娴气呼呼地坐在美人榻上。哪有这样的人,刚刚让她丢了脸面又不肯把让床让给她。
“血!”尽圆突然嚎了一嗓子,吓得所有人都涌进来。
八个近身侍候的人里有个医女,赶紧蹲到床边,伸手察看。
“你们下去,本王没事。”
“都流血了,怎么没事?”
医女急得眼眶都红了,要是长公主知道了,非得心疼死不可,但凡福王磕着碰着,公主几日几夜不肯歇。
“嗯?”真伤着了?
卫娴凑近去看,发现他捂着手臂不放,也不愿意让医女靠近。
“嚷嚷什么,都下去。”他不耐烦地挥手。
那些人不敢不听话,红着眼睛退出殿外。卫娴看了尽圆一眼,让她也出去。
尽圆担心地望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
“你忍心让伤患睡那么小的地方?”@无限好文,尽在
“你真受伤了?何伯伯打的?”
刚才明明没用兵刃,骗谁呢。
“反正我就是受伤了。”萧元河躲在被子里,虚弱地回答。
“赶紧出来,我给你包扎。”
“不要。”
“你不疼吗?”
“不疼。”
不管卫娴怎么拽,他就像是长在床上一样,怎么拽都拽不下来,又怕把他拽疼了,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外间,在尽圆平时休息的小榻歇下。
察觉到卫娴出去了,萧元河从锦被中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
卫六挺好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