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居然能借来敬臣,说吧,元河求你什么了?他可从来不求人。”谢梧端起酒杯,与谢澈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谢澈只是举杯浅酌一口。
“我提前审了案,打乱节奏,今夜必生事端,福王殿下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刑部大牢建在一片城中山岭旁边,往前绕过湖中连廊就是刑部大堂。守值的衙役们来回巡视,脚上皮靴擦过青石板路,传来哒哒的声响。
湖面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哗啦一声,像是有人从湖底跃出。
“什么人?!”
衙役们赶紧追过去,看到黑影一晃而过,朝山上去了。
他们跑走之后,湖边渐渐冒出不少黑影,直扑刑部大牢。
大牢里静悄悄的,话唠小偷正在呼呼大睡,他隔壁是间空牢房,再往前就是关押招远侯的囚室,另一边则关着福王。
狱卒们犯困,靠在墙边东倒西歪,响起一片呼噜声。突然,大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刀剑擦过石壁让人牙酸的声音。
狱卒顿时清醒,“有人劫狱!”
呼喝着冲了上去,和几道黑影缠斗在一起。
萧元河没有躺着,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立刻站起,贴着墙避开射来的暗器。一只精巧的袖箭擦过他的手臂,“叮”的一声没入牢中石壁,只留下细小的羽毛箭尾在昏黄的灯光中轻颤。
他猛地抬头与那人打了个照面,对方蒙面黑衣,眼神狠辣,一击不成,飞快闪身掠过,踹开周绪的牢门,将人拽起,动作迅速地往外跑。
萧元河手指轻弹,数道身影朝他们飘去。
狱卒们死伤过半,场面混乱,那些人的功夫鬼魅,来去无踪,有道身影飘落在萧元河面前,“殿下,此处危险。”
“走。”他伸手用力一握,门上铁锁被他拽开,只是还没等他们出去,牢中又涌来众多黑衣蒙面人,比刚才那批人更狠辣,一进来见人就砍,很快狱卒就死伤怠尽。
为首的黑衣人朝萧元河掠来,手中握着长刀,占着兵刃的优势,将他逼进牢室之内。
他的暗影卫大急,赶紧踹开遮住天窗的挡板,放出迅号烟。
刑部大牢外,宋晏得意大笑,“所有人听令,今夜将萧元河的命留在刑部!”
紧跟着他们躲在暗处的萧以镜咬牙切齿,飞身而出,一脚踹在他身上,但是他身边护卫极多,身手极快,萧以镜被他们围住,脱身不得。
也就是这一阻挡的功夫,远处又来人增援,把刑部湖中连廊挤得水泄不通,刀光剑影之中,萧以镜夺了一把长剑,干脆利落地剑招让宋晏一时难以招架。
他身手灵活,在人群中像条泥鳅,一不小心就让对方人马自相残杀。
所有刑部衙役都被吸引到这边。
另一边,黑衣人带着周绪边跑边退,吸引开大部分的影卫,影卫们要活捉周绪,束手束脚,一时分不出胜负。
牢里更是危急,留下的暗影卫势单力孤,受了不少伤,萧元河也被伤了后背,肩头血迹斑斑。
在最危急时刻,萧保宁和萧以鉴赶到,带着他们突出重围。
湖水连廊那边最危险,那里是大牢和外界唯一的通道,此时被宋晏带人拦截,萧以镜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剑伤刀伤纵横交错。
刑部大门外,大理寺卿站在门前台阶上,看着匆匆赶来的卫国公和刑部尚书,微笑着拱了拱手。
“两位大人深夜前来,可是陛下有旨?”
“宋大人这是何意?”卫国公端坐马背,圆脸带笑,身后是卫府护院,旁边是刑部尚书,“本公都不知自己走错了路,这是大理寺?”
宋靖朝着皇城拱了拱手:“陛下命我等协助刑部重审福王闹市纵马案。”
刑部尚书傅延昭踏马上前一步:“本官倒是不知道宋大人如此操劳,深夜审案,有劳借过。”
刑部门前,断然没有刑部尚书进不去的道理,宋靖狠狠盯了眼卫国公,侧身让过。
此时湖边连廊正在激战,宋晏见到有人策马奔来,远远看到为首的是卫国公,立刻放弃缠斗,先行告状。
“叔父,有人劫狱!”
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气得萧以镜破口大骂:“小爷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怎么回事?”
傅延昭扫过连廊,望向远处,那边依旧刀光剑影,人头攒动,“还不住手?刑部岂容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全部拿下!”
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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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大人气得胡须翘起。
卫国公举臂一挥,身后有数名护院掠湖而过,前去支援。
萧元河带着自己几个侍卫刚突破封锁,冲出大牢,边战边退,吃力避开暗器,萧保宁手握长剑护在他身侧,萧以鉴和其他人押后。
“殿下,我们走。”
“周绪抢到了吗?”
“抢到了,正往山上走,那边有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