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情况变得这么糟糕?
萧元河跑过去,无力地跌坐在矮圈椅里,“神医,有没有治脑子发狂的药丸?”
“王爷说笑了,你的伤并未伤及头部。”方星离吊起来的心放了下去,坐回原位,拿过他的手仔细诊脉,“妄动内力,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按我早上的方子就行。”
“那我现在怎么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头要炸开?”萧元河不相信,觉得自己肯定是病入膏肓了。
“王爷要不要喝杯冷茶缓缓?你这只是心神剧震,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你来得正好,我看这些脉案,景和元年和景和五年的都不见了,记录并不完整。”
“真的没问题?”他平心静气的样子令萧元河恢复了点信心。
“王爷不相信我还跑过来做什么呢?”方星离将刚才正在看的脉案推到他面前。
说起正事,萧元河又觉得自己好些了,于是捧起脉案翻看,上面是先太子幼时脉案,不过他没看出什么问题。他翻回扉页,看了下时间,回忆当时的自己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不过因为年纪太小,什么都没想起来。
“花家和白家覆灭后,是不是还有后人?”他猜测张家可能就藏了这么一位神秘人物,当时的张家与那两家相比,其实还算弱势,张太师当时也只是尚书,后来才当上太师,之后就不原意别人称之为国公。
“我猜也是这样,我记得祖父曾经私下里给人看过病,在普渡寺,我不认识那人。”
这种诡异之毒查不出来源,实在是让人心中不安,简直防不胜防。
“如何提前发现中毒了呢?”查不出来只能提早医治,最好把宫里这些人都看看,把把脉,看谁中毒了。
只是,要以什么理由做这事,虽然每隔半月就请平安脉,但是方星离达不到给宫里贵人们请平安脉的级别,陛下也不会只听他一人之言。
“王爷也不用这么忧心,这雪夜月不好制,肯定不会多人使用,要不然早乱套了。”
“这东西还有这么个名字,谁取的名?”
萧元河放下脉案,揉了揉眉心。
“我听过一个故事,关于这个名字的,其实这东西在中原能制人于死地,在别地倒是救命良方。相传前朝曾有位公主下嫁西南,水土不服,当时治好她的就是这药方,这名字还是公主取的,那是一则佳话,公主和附马从此以后做了一对恩爱夫妻。”
方星离指尖轻轻敲击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神医这眼神……”萧元河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难不成这公主跟我有渊源不成?”
“我也就是猜测,说不得准,萧家几代之前不是有过一脉随公主前往西南吗?”
“要是我派人去西南,是不是就可以找到为什么在京城中它是杀人利器?”
萧元河觉得与其找来找去受制于人,不如直接让这药没了效果,自然不用日夜操心。
“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方星离也赞同他的想法,“不过,你手下里有懂医术的吗?”
萧元河摇头,他的府医是从太医院出来的,自然不能随便派去西南。
“正好我需要南下寻找一味药材治腿伤,你给我两个人,年底就能返回。”
“那六哥的余毒?”
“这是我要跟王爷说的另外一件事。灵瑜宫还在用银针试毒,很多毒银针试不出来的。余毒不要紧,趁我没南下之时可以针炙一次,可以保他年底前都不会发病。”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当萧元河回到湫华宫时,卫娴已经睡下了,房间一片黑暗,他在廊下走来走去,最后寻了个小房间住进去。
他相当于被圈在宫里面壁思过,哪都不能去。但是卫娴不一样,明天她就可以回府,要怎么样将她留在宫里?
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天没亮就催萧敬臣给他煎药,又怕有药味让她怀疑,又去了太医署。
卫娴醒来时,发现萧元河一夜未归,心想,果然男子靠不住。
“王妃,太后宫中的姑姑刚才来过,说太后想让你到咸宁宫用早膳。”
“怎么不叫醒我?”卫娴大窘,看看日头,确实晚了。
她居然忘了自己是在宫中,还起这么晚,赶紧梳洗收拾,急匆匆就过去了。
请安完,用过早膳之后,太后拉她在罗汉床上说话,“元河呢?怎么一大早不见人影?”
“祖母,王爷他有事要忙,昨日陛下罚他抄经呢,一大早又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经书一个字没抄。”
趁机告黑状。
“成了家也整天在外瞎逛,这可不行,祖母给你做主,这就派人去把他找来。”太后笑眯眯地打量她,“昨夜你们还登楼赏月,怎么早上不一起来看我老人家,难得进宫来,午膳总要在一起的。”
太后关心爱护他们,总要看他们和和美美的。
没一会儿,派出去找人的回来了,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萧元河。
继昨夜之后,他们第一次清醒面对对方,卫娴碍于太后在场,刚想跟他说句话,谁知,他竟不理她,简直是岂有此理!
而萧元河以为她生气了恶人先告状,也有几分不满,两人互相扭头。
太后将小两口的神态看在眼里,笑着将两人的手捉住,握在一起,“小夫妻哪有隔夜的仇,有什么话说开了,祖母替你们理理谁受了委屈。”
结果哪里说得出来,卫娴冷静道:“祖母,我们都是闹着玩儿的,昨夜王爷从高处带着我往下跳,我吓坏了,今天打算罚他,冷落他,再也不理他。”
萧元河不够理直气壮地反驳:“好好的带你赏月,你晕晕乎乎地,我以为你病了,这不赶紧把你送回去?”
互相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