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镜被萧元河派去赵府取书信,趁着夜色跃入东棣巷赵府,因为对地形不熟悉,一不小心混进了主院卧房外。
刑部侍郎别看为人狡猾,庭院还布置得挺光明磊落,回廊下错落有致摆着各色名菊,角落一丛青竹长势喜人,边上假山形状古朴,还有个小池塘,看着像是书阁,结果谁能想到是主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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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传出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夫君……啊……”
这声音又娇又酥,吓得他赶紧飞掠而去,再也不敢乱听。
夜风里还传来侍郎大人的沙哑低笑,“夫人,应不应我?”
萧以镜只恨自己耳朵太好使,多低的声音都能听到,实在不好。
他急匆匆掠出赵府,落在远处大榕树的树冠上,想着什么时候能去见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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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突然想到怎么就从来没听殿下屋里有声音?
难道王爷真的有隐疾?!
萧以镜在风中凌乱。
为了不打扰到赵大人,他在风中等到卯时,结果,房中还是跟刚才一样。赵大人真的有空给王爷写信吗?
他不会是被王爷骗了吧?
直到天微亮,萧以镜才在主卧外见到侍郎大人。
“你来的倒挺早。”赵笙笛身上只披了件玄色外袍,内着白色里衣,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脸餍足,人也精神,完全没看出来一夜未睡的样子。
萧以镜赶紧疯狂摆手:“不早不早,赵大人挺早。”
“嗯哼,上早朝。”声音倒是带着怨念。
鸡鸣声传来,天微微亮,百官都出门上早朝,朝食未至,随便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街边到处是早起的摊贩,赵笙笛在路边叫了一小碗阳春面,巧遇卫国公,两人在同一个面摊上狼吞虎咽。两人算得上是夜食饭友,经常在同一个面摊遇见。
面摊的陈旧小方桌上还亮着照明用的油灯。
“赵大人,今日怎么来晚许多?”
“卫大人的好女婿非让我给他写审案条陈。”赵笙笛大口吃面,像是在咬萧元河一口,怨气冲天。
卫国公哈哈大笑:“元河?他对哪起案子这么关心?”
国公爷已经吃完了面,因为要上朝,也不敢吃太饱,怕在殿上失仪。
“不如我们路上说。”赵笙笛匆匆吃面。
吃完他就上了卫国公的马车,他的马车空着跟在后面。
在马车上,他把审讯花昭月的事跟卫国公详说一遍,两人在马车上说了一路,直到离皇宫近了,赵笙笛才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悄悄下车,回自己的马车上。
卫国公之前也有耳闻萧元河被人寻仇,只是倒没想到牵扯到多年前的先太子中毒案。
这事一直是帝后的心结,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他让赵笙笛好好看着花昭月,以防有人对她不利。
卫国公忧心重重踏上殿前白玉石阶,阶上百官都等着入殿,张家一派的官员见到他就没好脸色。
萧元河拿到书信时,天已经亮了,桂花的淡雅香气从窗外拂进来,在屋里弥漫开来,他低头坐在窗边沉思。
没想到当年花家曾让隐崖杀手去过河西,灭了名为瑶镜山庄的江湖门派,何御舟就是瑶镜山庄新入门的弟子,花家之所以灭了瑶镜山庄,据说是因为山庄的庄主是方太医儿媳的兄长,何御舟是个武学奇才,被杀手们带回了隐崖,花昭月以前也差点被送进隐崖,跟何御舟认识,前阵子在街上见过他,以为他还是隐崖杀手,曾花钱跟他买萧元河的命,只是何御舟不接这单生意,别家又没胆子接,花昭月才亲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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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不要派人去河西查查?”
萧以镜一边暗暗打量他,一边谨慎建议。
“你这是什么眼神?”萧元河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这种被手底下人狠狠怜惜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您怎么住在这?跟王妃吵架了吗?”
萧以镜实在是被心里的疑问逼得快疯了,不问不快。
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是兄弟们能解决,无论是杀人还是绑人,都不会怕,也好过现在看着殿下在这黯然神伤。
萧元河直接把他打跑了,然后进净室洗漱一番,提起精神进了卧房。
尽圆赶紧起身行礼,他轻轻摆手,让她退下,她纠结了一瞬,才不情不愿地退出门外。萧元河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掀开床帐。
卫娴还睡得香,小脸红润,抱着被子不放,睡相很乖,平躺着,白腻的手臂露出来,把被子抱成团,像只爱睡懒觉的可爱小猪崽。
他站在边看看了许久,才笑着伸手推了推她。“小猪崽,该起床了。”
卫娴吓了一跳,眼睛猛地睁开,瞬间清醒,“你怎么在这里?”
还敢掀她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