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怪不得我,你老让阿娴画那些凶神恶煞的江洋大盗,王爷不给你冷脸才怪呢,对了,你们刑部是不是没银子,居然没给她俸禄!”
夫妻俩人沿着桥廊走了,并没有跟进冰场。
“怎么没有俸禄?”赵笙笛叫屈,“每月初就送过去了,只是她嫁入王府事忙,忘了这事。”
两人亲亲密密抖着嘴,往另一边去。
卫娴回头发现人不见了,不由得有些怯场。她本来还想着让迟兰嫣教她的。
“抬脚,我替你换鞋。”萧元河蹲在她面前。
不少人都发现了他们,当看到往日里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萧元河蹲在卫娴面前,顿时目瞪口呆。
公子们还好说,贵女们就热闹了,有些直接失态摔在冰面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秣阳郡主精于冰嬉,这会儿也打了个趔趄,朝他们这边飞快滑来,火红的长袍衣摆翻飞,像一只红色的蝴蝶,艳丽且热烈。
“元河哥哥,你怎么能在她面前蹲下来?”
小姑娘气鼓鼓的,小脸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冰红的,兜帽的雪白狐毛围着精致的小脸蛋,十分跋扈地踢开其中一只木鞋子。
“捡回来。”
萧元河脸色阴得可怕,靠得近的人开始瑟瑟发抖,被他揍过的人更是不自觉远离,就怕被他的气势扫中,那岂不是冤枉死?
秣阳郡主向来在人前从来不低头,见他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呼喝,含着泪捡回那只鞋子,还担心他会让自己给卫六穿鞋,要是那样的话她还不如死掉算了。
卫娴有心看他要怎么做,不声不响望着他们。
场面寂静,秣阳郡主更是开始慌张,不过,萧元河倒没让她替卫娴换上,而是弯下腰,亲自替卫娴换上,换好之后,还温柔地问:“合脚吧?有难受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我拿回去再修修,昨晚做得仓促。”
所有人:?
连鞋子都亲自做?
其他贵女对卫娴是又羡慕又嫉妒,有眼气得眼睛都红了。觉得卫娴一个草包美人,她何得何能得到混世魔王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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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有秣阳郡主,她觉得这两人就是在演戏。
结果,萧元河转向她,冷声:“快道歉。”
“你!”秣阳郡主气得大哭。
卫娴看着在场人多,不想闹大,扯了扯萧元河的衣角,“算了,我又没事。”
“她轻视你,本就应该道歉。”萧元河坚持,眼神很凶。
秣阳郡主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也不敢再惹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卫娴低头,“王妃,我错了。”
卫娴倒不会跟小姑娘过不去,伸手扶她起身,“知错就改,挺好的。”
秣阳郡主:“……”
她倒宁愿卫娴跟她大吵大闹,这样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萧元河见卫嬷不像不高兴的样子,这才放心,带着她慢慢适应,与她面对面,扶着她的双腕缓慢前行。
卫娴第一次踩到冰上,控制不好,总感觉地面很滑溜,一不小心就要摔倒,走得战战兢兢,全身重量都往萧元河双手上压,不过他很轻松地扶着她来回走了两圈,有了秣阳郡主的前车之鉴,大家离他们远远的,所以站在高处的人能看到这样的一幅景像,福王夫妻占了场地一大半,所有人挤在另一小半上缩手缩脚地玩着。
卫铭与苏玉从高处观景台往下望时,笑着指向远处:“看见了吧,阿娴现在都敢在冰上走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她死活不敢上去,抱着门框大哭。这姑娘以前就特别懒,人还聪明,总能找到偷懒的理由。”
苏玉轻笑:“是变化挺大的。”
他们认识的时候,卫娴才十岁,比别的小姑娘安静,从不跟他们这帮男孩玩。他大她几岁,想必王爷也查到了当年的玩笑话,苏家和卫家有意联姻,不过,现在苏家门第可配不上国公府,苏家怎么好意思提这事。
“可惜你耽误了三年,若不是那年你不来,哪里轮得到杨荀。”卫铭感叹。也是造化弄人,偏偏那年的年初苏家老太爷去世,苏玉没能赴京赶考。
杨荀跟苏玉比起来,那真的比不上。
苏玉瞥了他一眼:“你心思还挺多,怎么当初不跟你爹说说?”
“说什么说?六妹妹才是我爹的命根子,你来了也是把七妹妹嫁给你。”
“总归还是你妹夫不是?”苏玉识破他的心思。
卫铭捶了捶他的肩膀,“这阵子你住哪里?有闲找你喝酒去。”
“这是应当的,户部郎中大人。”苏玉笑了笑,望向拾阶而上的赵笙笛,“赵大人来了。”
他们这一批人里,赵笙笛是最早科考的人,足足比他们早了六年,不过,并没考上状元。不过也因为那年出的大事太多,能全须全尾活着的人都是有大本事的。
“苏玉兄,刚才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赵竹笛指他在湖边救了迟兰嫣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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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兰嫣这时候才知道他们是旧识,顿时也没那么拘束,屈膝行了一礼,带着婢女离开,让他们聊些政事。
“担心赵大人贵人多忘事。”苏玉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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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忘了你?走吧,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