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娴起床时,尽圆红着脸进来扶她去洗漱,看着她脖颈的痕迹臊得慌。
“王爷也真是的。”弄出这么多痕迹,王妃怎么出去见人?
铜盆里的水静如镜面,卫娴低头一看,脸也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咬了他,他报复她,她脖颈上全是印子,挽起袖子,胳膊上也是,小心捞起小衣,两边腰侧都红了一块,胸前两处火辣辣的。
浑身还酸软着不想动弹。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本来肤色就白,印子极明显,她都没脸见人了,连尽圆也不想让看。
“好吧。”尽圆忧心重重的走出净室,去收拾床铺。
床上铺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锦被,脏掉的锦被床单扔在坐屏前的美人榻上,屋里凌乱得很。尽圆红着脸收拾。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王爷这么不节制,以前不是这样的。
净室里,卫娴小心翼翼泡进热水池,昨夜他应该是帮她处理过,一想到这,她就恨不得连脑袋都潜到水里。
那家伙可着劲儿欺负她,怪不得一大早跑没影了。
第79章
正午的太阳把积雪晒化了, 兵部衙门的庭院里湿漉漉的,几个杂役把积水扫落阶下,在档案库外探头探脑, 小声议论。
“今日别看出太阳,化雪的时候可真冷啊。”
“可不是, 今年特别冷, 我家柴都快烧没了。”
“嗐,今年的炭贵,买不起了。”
“今日没人送炭盆给福王殿下?”
“有吧?慕容公子今日怎么到兵部来了?这位不是跟福王一个得性?”
“你不知道?他被礼部尚书大人请了家法。”
“怎么?我听说是写了新曲?”
“以前也写新曲怎么不打?”
“毕竟是独子,哪能次次都打,这回怕是惹到了哪位贵人。”
……
库房中,萧元河耳力敏锐,听到门外的议论声挑了挑眉, 唇角微弯,头也不抬地问:“你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惹你爹生气了?”@无限好文,尽在
“你还不知道我爹?他那个人最要面子,我也就是前几日上全福楼吃饭,忘了带银两, 以一首曲子换一桌席面,他非说我有辱斯文。”
慕容玖喊冤。他是真的不在意卖唱换钱。
“你不是举人老爷吗?不要脸面?”萧元河一边一目十行扫着卷宗,一边冷嘲热讽。
安静的库房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热闹起来, 书案杂乱,时不时会有卷轴落地的声音, 他们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已经分好了不少卷宗。两人都是过目不忘之辈,扫过一眼就记得应该分发到哪一堆上, 加上之前入库时的顺序整理过,大体能对照着名单整理清楚。
慕容玖愁眉苦脸:“我对入朝不感兴趣啊, 偏偏我爹不服输,老想让我考个状元,你猜今年的状元呼声最高是谁?”
“谁啊?”像萧元河这样的勋贵子弟少有走科举入仕之路的,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个赵笙笛。
中举已经是他们能达到的最高成就,别看国子监那些人天天眼高于顶,真正考起来还不如外省学子,了不起就是个举人。
“最近大热门不就是豫州苏玉吗?”
“苏玉?”萧元河记得这个人,那天在顾府,他还老盯着卫娴看,没想到这人还有点才华。
慕容玖凑近他,窃笑着挤眉弄眼,“我夫人知道他,他在豫州可出名了,是有名的美男子,这苏家以前跟卫家是世交,你的王妃小时候还在豫州住过一阵子呢,他们算是青梅竹马,我跟你说,你得小心点。”
“小心什么?”萧元河昂起头,露出颈间的齿痕,“他跟我比有什么,我小时候也见过我的王妃,在宫里。”
“得了吧,谁不知道她的懒名,她也就进宫两三回,你能见几次?”
“三次都见了。”萧元河把一摞卷宗摆到他面前。
慕容玖服气道:“行吧,三次。”
聪明的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而是提起最近京城里的大事,“后天是张绯玉与谨玉公主大婚,我爹在百忙之中还能发现我卖唱这种小事,看来宫中也不太重视这桩婚事啊。”
“你不是不想入朝吗?怎么还关注这些?”萧元河瞥了他一眼。
慕容玖摇了摇头:“我这不是为了帮我爹吗。他老人家愁得头发都白了。”
“怎么?依制办理不就是了,有现成的例子。”前两年刚有公主下嫁郁国公世子,不也是礼部操办的吗?
当今天子的公主不多,仅有四位,除了夭折的一位公主,剩下的三位公主婚事都是礼部操办。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你也知道张家,张国公那样的人怎么肯受制于人,推脱着,事事不推不动,我爹最近老往他们家跑,鞋子都破了一双,昨日我听我娘抱怨,这婚事不尽快办好,只怕我爹年关难过,我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差事不顺可不就找我麻烦?”
萧元河丢了个同情的眼神给他。
“好在你岳父聪明啊,要不然我现在估计早被我爹打得起不来床,新入礼部的几个官员都挺能干的。”
“也不看看是谁的岳父。”萧元河得意扬眉。
“行吧,说来说去还是您厉害。”随口一句马屁,把人拍得极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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