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乞丐看到她衣着华丽,想来抢她的东西,被一个小乞丐赶跑了。
小乞丐蹲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想了想,吹起一个尖锐的口哨,呼啦啦来了好几个小乞丐。
“你们去福王府报个信,说郡主在花家废宅。”
这些小乞丐是隐崖所办的义堂里的孩子,何御舟离京前让他们为萧元河做事,有什么事就找他。他们都知道秣阳郡主是他表妹。
萧元河得到消息的时候,和卫娴刚用过晚膳,掌灯时分,天刚黑透,前院有人传淳安长公主府有人求见,前一刻刚知道秣阳郡主不见了,刚把私军找来派他们去找人,就得了隐崖小乞丐的消息。
“我跟你一起去吧。”卫娴赶紧换了出门的衣裳,几步跑着跟在他身后。
萧元河想了想,点头道:“好啊,带你去,省得你在家里胡思乱想。”
“我哪有乱想?”卫娴心虚,虽然之前她确实介意秣阳郡主跟他青梅竹马长大。
下着雪,尽圆举着伞撑在他们头顶,她接过伞柄,吩咐尽圆留在府里,让府医生们做好准备,等他们带秣阳郡主回来好给她看伤。
“对了,还要去姨母家里报个信。”
卫娴冷静吩咐下去,大家都依她的安排行事。
萧元河想起之前她还曾经带着五百私兵拦着他二叔闯府一事,唇角勾起来。
她总是能够冷静处理所有事情,做得那么好,他很放心将王府交给她。
“闲闲。”他接过大伞,揽住她的肩膀,两人出了王府大门,登上马车。
等他们赶到地方时,秣阳郡主已经醒了,抱着手炉可怜兮兮地坐在破屋子里,见到他们来,咬着唇望着萧元河一眼,然后气鼓鼓地对卫娴道:“都怪你!”
“你这是什么道理?”萧元河不高兴了,“谣言又不是阿娴传出去的,也不是她让你娘喜欢她表哥。”
秣阳郡主也知道自己胡理取闹,理不直气不壮。
卫娴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走吧,你要是尴尬,就先住到福王府去,我不会介意的。”
“你介意我也要住,哼!”秣阳郡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抬头挺胸走向马车。
卫娴与萧元河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上了马车,秣阳郡主霸占了长凳,让两人跪坐在地毯上。
看在她大受打击的份上,卫娴没跟她计较,反倒是她自己不爽了,也坐到地毯上,从茶几上取点心吃。
三人都坐在地毯上,抢着点心吃。
“你们就不能让让我吗?”秣阳郡主看着最后一块桂花糕被萧元河抢到手,喂到卫娴的嘴巴里,气红了眼眶。
“不能。”萧元河挨着卫娴坐,把炭炉搬离她近些。
“稀罕吗!”秣阳郡主扭头不看他们。
等下了马车,她傻眼了。她被安排在书房。
“我也要住暖阁,书房这么冷!”连地龙都没有,为防走水,连炭盆都没安排。
萧元河抱着手倚在门边,凉凉道:“那你回家呀,你家里什么都有。”
回家是不可能的,秣阳郡主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暂时还没脸面回去。
抱着手炉昂着头,大步走进书房。
萧元河倒也没真要让她大冬天的挨饿受冻,被子准备得厚实,吃食也备了她喜欢的点心,只等着她闹完别扭自己回家。
他们回到暖阁,夜已深了,不过出了一趟门,还是要再洗漱一番。
萧元河也不想让卫娴累着,自觉回自己房间。
一连几天,秣阳郡主都住在书房,也没见她出来,一日三餐倒是吃得干干净净。
卫娴月事已经清爽了,难得天气放晴,她让人把被套枕头都晒一晒,自己躺在海棠树下看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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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好,冬日里晒太阳总是很舒服。四只小雪猫在她脚边玩耍,跑来跑去。宫里赐下的东西刚清点造册,她手里把玩着一块紫檀木雕刻的核桃就是宫里赏赐的小玩意,小巧有趣,盘在手里久了,颜色还会变。雕工也十分精堪,跟真核桃没什么两样,她最近喜欢一边盘着这个紫檀核桃一边看话本。
尽圆笑眯眯地替她煮茶,茶香袅袅。
“王妃,现在外面的议论也少了,也没有笑话表二公子的,舅老爷和夫人也气消了,表二公子正在养伤,淳安长公主给他找了最好的大夫看伤,还亲自照顾他的伤势,给他换药。”
尽方掩唇而笑:“他们这算是因祸得福,赵家突然被削爵,人们都说是赵国公夫人散布谣言。”
“好端端的怎么造谣,这两位与赵家没什么恩怨吧?”尽圆瞪大眼睛。
尽方望了望卫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卫娴放下话本,不过还盘着紫檀核桃。
“我听牢里的人说,赵老夫人下狱之后,大骂王妃是祸害,还骂赵夫人是扫把星。”
卫娴大怒:“还怪起我来了?”
“王妃,别生气别生气,陛下听了这些话,又加重了他们刑罚,他们一辈子都得在牢里过。您想啊,两人养尊处优大半辈子,怎么吃得了牢狱之苦。”
“唉,嫣儿肯定很自责。不知道赵大人怎么样了。”
这几天她忙着理家,还犯懒劲,没去看过迟兰嫣。希望他们振作起来,不要被这件事影响太深。不过,即便再来一次,她也不后悔替迟兰嫣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