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玖以为他要说什么秘密大事,竖起耳朵,警惕起来,压低声音:“怎么?难道有人明天迎接大军之时闹事?”
这几日慕容玖满脑子都是大军凯旋,最担心这事儿出问题,“还是我们整理的文书出了岔子?”
“都没有。”萧元河想了想措辞,“我问你,你在书房睡几天?”
“什么书房睡几天?我没事睡什么书房。”慕容玖扒拉开肩膀上的手,抬头挺胸,“我天天睡自己的卧榻。”
“禽兽!”
萧元河推开他,大步走了。
慕容玖在他身后莫名其妙地嚷嚷:“我睡自己的床怎么就禽兽了?”
兵部的小吏比别部强悍些,一听禽兽二字,热血沸腾,呼啦啦冲过来把他按住,倒也不敢打他,就是按住逼问他干了什么禽兽事让王爷这么生气。
一脸懵的慕容玖只能认为是萧元河时不时发疯。
当天兵部就流传慕容公子历练时还干了些禽兽的事,被福王殿下问责。@无限好文,尽在
正巧赵笙笛来兵部有事,听到这事笑得差点站不直,对慕容玖深表同情。
“你倒是说说,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疯。”慕容玖衣衫凌乱,显然被人一顿乱揉,发冠都歪了。
如果说世家子弟有分类的话,赵笙笛属于那种温润贵公子类型,而慕容玖则是不着调纨绔,两人平时没什么交集,只是因为都跟萧元河走得近,这才熟悉起来。
赵笙笛凑在他耳边悄声耳语,他才恍然大悟起来:“我就说嘛,这几天他总是一脸不苟言笑,我差点以为他是不是被谁假扮的,原来是睡书房睡的。”
慕容玖故意大声嚷嚷:“就该一直睡书房,这种事还用问?女子面皮薄,你自己不留下难道让人家开口请你?”@无限好文,尽在
他一边整理发冠,一边出馊主意,“今晚早点下值,回去哄人去吧。”
兵部大院里一阵哄堂大笑。众人都知道福王新婚不久,而且夫妻恩爱,这几日他天天住在衙门值房里,八成是被王妃赶出家门了。
萧元河一听,好像也有道理,都老夫老妻了还不知道这些,活该他被赶出去。果然,午后申时刚过没多久,他就出了兵部,上了马车往家赶,离下值还有一刻钟呢。
回到府里,正好酉时。冬日天黑得早,庭院的灯也亮起来了,他沿着回廊大步走向暖阁,不巧的是,卫娴这会儿没在暖阁,而是在正院明间画人像,这几日突发命案,大约是年底,盗贼也想过个好年所以出来犯事,这是个劫案,匪徒抢了钱财还杀了人,引得人心慌慌,就连淳安长公主又要大婚的议论都被这件案子给盖过去。
“画好了。”卫娴笑眯眯地看着迟兰嫣。
今天是她亲自来送条陈,两人今天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又像当年她们都没出嫁之时,冬日煮茶闲话。
迟兰嫣替她倒了杯加了果片的花茶,递到她面前,“辛苦了,眼睛累不累?我替你做了几条敷眼带,加了决明子,热敷效果好些,前几年青州府衙役中也有人患眼疾,用了这法子,效果不错。”@无限好文,尽在
“嗯,是不错,你上次送来的刚用完,正想找你去呢,你就来了。”
“最近我也是忙,我家大人的那些兄弟天天上门指着骂,骂大人忘恩负义,少不得还要应付他们。”
卫娴正要说话,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萧元河穿着冬日的官服站在门边,肩头洇湿,服色也暗些,她赶紧起身,朝他迎去。
“怎么不撑伞,衣衫都湿了,快过来烤火。”不由分说将他按到炭盆边。
迟兰嫣赶紧起身行礼,他淡淡瞥了一眼,不过因为卫娴撇下她起身来迎自己,心情又好起来,他终于比迟兰嫣重要了一回。
“这么冷怎么在这里作画?”他和颜悦色地问。
迟兰嫣却不敢再打扰他们,匆匆收拾了桌上的画,卫娴一边替他解掉外袍,一边仔细打量他的脸色,就怕他有什么不妥。
“这边景色好些,加了炭盆,不冷。”卫娴一面回答,一面将解下的外袍放上木柂。
又发现他夹衣也湿了,顾不上迟兰嫣,匆匆推他回暖阁,一叠声安排人去添柴烧水,准备姜茶,还将干净的衣衫取出来,让他先换上。
看着她为自己忙忙碌碌,萧元河心软成一团,伸手一揽就带着她一起躺到厚厚的锦被上,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凝望她的眼睛。
“今夜我留下来好不好?”
第86章
美人在怀, 他又血气方刚,不可能没点想法,不过他还算有礼, 没有乱来,而且深深凝着她的眼眸。
卫娴脸一红:“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留了?”
还以为他本性改了, 结果还是粘了上来, 果然之前几天真的是因为忙才宿在兵部了吧。
萧元河身子暖乎乎的,两人又挨得近,灯光洒下,他忍不住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呢喃:“娘说不让我靠近你,你不留我, 我可想你了。”
声音还有点委屈。这几日在兵部留宿,夜里想她想到睡不着,一直没睡好。
卫娴因为与他离得近,发现他眼下的淤青, 抬手从那些淤青抚过,“差事再忙也要休息,看看你啊, 脸都青了,让娘看见又该心疼了。”
“你不心疼吗?”萧元河不满地挠她。
“不心疼。”卫娴口是心非。
锦帐晃动, 她被亲得晕晕乎乎的,萧元河狠狠罚了她,她喘着气求饶:“你快洗澡去。”
“一起。”萧元河啃咬她圆润的耳垂。
一……一起?卫娴顿时红成一只被放进锅里煮红的虾。
他们亲密事都做过, 但是没有共过浴。
她面皮薄,在那事上都不太敢睁眼, 更何况还一起入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