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也有些羡慕:“外祖母可不会对我这样。”
他昨天也收了荷包。四个十两的小银锭,寓意四季平安,银锭上刻着四季景色。
表哥们收到的也是小银锭,还是第一次发现外祖母也会发金锭,何丛肯定极得她的眼缘。
何丛非要将小金锭给他,他摇头:“这是给你的,我不能要,你好好存着,以后娶媳妇。”
他的好兄弟长大当然也会有家,他会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姑娘。
“哟,照哥儿小小年纪就想娶媳妇了?”卫铭刚好路过,笑着揉了揉两人的脑袋。
柳照闹了个大红脸,拉着何丛飞快跑走。所有表哥里,他最怕卫铭,倒不是他多严,而是他最狡猾,一不小心就被他套路了,有一年还被他套走压岁银。
卫铭看着飞奔的两人,转头对顾珩道:“你有没有觉得何丛很像大姑姑?”
他们对卫家大姑奶奶还有点印象。
“是吧,我当时也跟大表哥提过,不过何丛是福王殿下推荐的人,身家肯定是查得清楚的。”
萧元河不会把来历不明的人推荐给他们。
“对了,武威王要见你。”卫铭突然想起来,昨日他在街上遇到武威王,说着哪天与顾家的公子们一聚。他挤眉弄眼道:“这下你们成了连襟,武威王这是考验妹夫来了。”
顾珩今日过府是为了卫府家学的事情来的,刚见过卫国公和卫二爷,被两人教导一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升辈份了。他挠了挠头道:“你的眼神让我有点害怕。”
“谁让你不声不响地跟淳安长公主看对眼,你还不老实招来。”卫铭好奇死了,一直没机会审问他。
他迫不及待地揽着顾珩的肩膀往远处去了。
淳安长公主还不放心外边,过年的准备十分简单,母女二人连吃了两天清淡家宴,秣阳郡主嘴巴刁,吃不饱,年初三偷偷溜了出去,可惜因为过年,各大酒楼也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大厨都回去过年了,只剩下伙计,她郁闷地走出全福楼,站在门外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突然,她眼睛一亮,翻身上马跑了,一路跑到承西将军府。
门房看到衣着华丽,又自称是郡主,不敢怠慢,只好将她往里面请。
何御舟熬夜追踪西狄奸细刚回到府里躺下,就听到一道娇气刁蛮的声音。
“呆子,大白天睡什么懒觉,快起来!”
他还以为自己累出幻觉了,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休息,还一直警惕着西狄人的毒,片刻不敢疏忽,好不容易萧敬臣接替了一下,回来躺一躺,结果家里也不安宁。
往日里跟他一起的几个小乞丐如今都成了将军府的家将,穿着统一的棕色皮甲,在练武场上对练,这会儿看到一位红衣女子在老大的房外嚷嚷,呼啦啦跑过去,要把她赶走。
“你是谁?敢来将军府撒野。”为首的少年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他身后的少年也是差不多类型,有一种世家子弟没有的狠劲。
秣阳郡主眼睛都看花了,她就喜欢这种英气少年,当然,这当中何御舟是最好看的。
“你们又是谁?”小郡主向来刁蛮,还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当下就想跟他们先打一架。
屋外吵吵嚷嚷,何御舟当然睡不了,黑着眼圈出来,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灰色中衣打开房门,结实白皙的胸膛不惧严寒地露出来。
待惯军营的何御舟对穿衣没什么讲究,以前当杀手的时候练过抗冻,加上内力深厚,并不觉得冷,但是秣阳郡主看见了,又羞又恼,“快把衣裳穿上!”
她以为这少种年都像萧元河那样的,染个风寒就成了病秧子。
她既怕他生病,又希望他生病,这样就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你来干什么?”居然找到将军府来了。
何御舟不高兴,但是也没打算跟女孩子计较,摆了摆手,“大过年的到处乱跑干什么?”
他想躺着都没时间,有的人还老往外面跑。
“就跑了你怎么着?”秣阳郡主站着不肯走。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些人以前可是看人脸色的小叫花子,都不喜欢这种刁蛮大小姐,于是有人奚落起哄道:“你看上我们老大了不成?”
秣阳郡主又羞又恼,鼓着眼睛,眼泪汪汪地望着何御舟。
何御舟就是看不得女孩子哭,耐着性子跟她说话:“郡主,京城那么多男儿,你为什么只来找我?我对你没那意思,这么做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两人看着同岁,但是何御舟上了战场,当了将军,有着不同一般的肃杀之气,是名付其实的武将。
秣阳郡主和她母亲淳安长公主不同,她不喜欢书生,喜欢的是少年将军,以前勉为其难的觉得萧元河可以接受,如果他不是那么容易病倒的话就完美了,现在比萧元河更完美的人出现了,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名声值几个钱,日子还不是人过的。
她往前走两步,凑过去,眼里的泪已经收回去了,笑盈盈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按着他的喜好改也不是不行。
何御舟脸都红了,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直白的姑娘,即便是以前他为了做任务遇到关外异族的女子也没这么直白的,一时间无言以对。
周围的少年纷纷起哄。
“老大喜欢那种长得美的,穿着白色裙子的。”
“对对,还要会抚琴作画。”
“还要会做饭!”
“必须会缝衣裳!”
“家里还得有钱,最好开米铺。”
“……”
何御舟被好兄弟们哽住了,这些是他们的喜好吧?具体说起来,他没有喜欢的类型,也没考虑过终身大事,反正他是要上战场的,说不定哪天就战死了,即便不死,也是要驻兵在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