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就担心你老是坐着血气不畅,多走走对身体好,但是, 我们家这么大,你要走完多累,这椅子就能让你不走路也能在府里到处赏景。”
“说到底就是你变懒了。”卫娴起身, 走到椅子边上,好奇打量, 并坐上去。
萧以镜和萧以鉴捂嘴憋笑,这椅子王爷花了好几个月打造呢,一开始是想炫耀自己的手艺, 后来是真的拼了命在完善,这椅子把王爷所学的机关术掏了个空。
萧元河见她明明很喜欢还非要装模作样一番就觉得好有趣, 跟过去手把手教她怎么用。
“双手放这里,按动这朵花的时候它会停下,要让它走则按这朵,你来试试。”
扶手上不同的花纹有不同的作用,卫娴被他覆着手背教,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指节有薄茧,略显粗糙的质感让她想起夜晚握在她腰间的感觉,略有些发愣。
“记住了吗?”萧元河说了一大堆,见她眼神发懵,担心太复杂她记不住,“反正,你只需要记住停和动两个按扭就行。”
“啊,你说什么?”卫娴暗啐自己不像样,明明他很正经教,偏偏她自己浮想联篇。
萧元河戳了戳她的额头:“不认真听讲是要被罚打手心的。”
他翻过她柔软的手掌轻敲两下。
“王爷,王妃,赵大人和赵夫人来了。”小丫鬟从回廊走过来禀报。
卫娴立刻撇下椅子迎出去,萧元河叹了口气。
萧元镜窃笑道:“主子别灰心,王妃迟早是要用这椅子的。”@无限好文,尽在
以他对王妃的了解,有好东西她不会藏着不用。
“把椅子摆在房里最显眼的地方。”萧元河不气馁,还有些越战越勇的气势。
卫娴对家人朋友都好,他迟早也会成为她的家人。
赵笙笛一般说正事都不带妻子来,所以这次是真的只是上门玩耍的,气得萧元河把他拽到一边,质问他:“让你审人审出东西没有你来这玩。”
刚才他的说法是迟兰嫣想赏梅花,福王府的梅花开得很不错。这会儿小姐妹相携着赏花去了。
“殿下太紧张了,审人需要时间,万一逼急了他们还会自尽。寻死的花样多得很,得给他们希望又不至于让他们想死,你抓到的这两人也就是动作快他们没来得及寻死,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卸掉他们的毒牙。”
“那总不能一直拖着等他们的主子把大事办完吧?”
“那不能够,殿下放心吧,我也想升官发财养家小,嫣儿刚诊出有喜。”赵笙笛难得一脸喜气外加炫耀。
萧元河瞪大眼睛:“什么?”
另一边,迟兰嫣也在梅花树下与好友分享这个消息,卫娴的表情跟萧元河一模一样,“真的吗?”
现在有孕的人好多,前阵子顾家的少夫人也刚诊出喜讯,给各家送了帖子,前两天她还备了礼送过去。
她上下打量迟兰嫣,发现她圆润了些,身上穿着略显宽大的长裙,披着妃色斗篷,如今小腹还是平坦的,但是举手投足都有了初为人母的温柔。
“我还纳闷你要突然赏花,原来是要亲自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以前我们说好的,我的孩子认你为干娘,你的孩子也要认我才行啊。”迟兰嫣温柔地望着她,她本就是小家碧玉模样,现在更添一种恬静美感,“这么看来,倒是我家孩子沾了光。”
虽说以前赵笙笛也是国公之子,不过现在,赵家已被削爵,再提这事她也有些不安。
“说什么哪,赵大人年轻,以后肯定青云直上,谁沾谁光还不一定呢。”
“阿娴,你现在还怕生孩子吗?”迟兰嫣咬了咬唇,“本来我也不准备告诉你,不过我家大人说你迟早会知道,还是早些告诉你的好,我身体很好,最近都会在府里养胎,你不用担心。”
卫娴刚才听到消息时惊喜是大于恐惧的,想了想道:“说不怕其实也有点怕,怕痛怕辛苦怕死,不过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或许我的病快好了也说不定。”
“真的吗?可是你还让我给你买药,差点让我家大人误会。”迟兰嫣是她的闺中蜜友,她有什么心事都跟她说,两人都替对方打掩护,“他把我上次买给你的药扔了。”
“怪不得你迟迟没给我送来,我以为是你忘了。”
“药也不能吃多,是药三分毒,要不,你还是想些别的法子?”迟兰嫣脸颊飞红,她最清楚血气方刚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当年她家大人觉得她年纪小,就自己憋着,差点出大事,后来还是寻了域外洋商找来一样男子用的物事。
卫娴脸也红了,这种事还有什么别的法子,萧元河才不管这些。
“要不我们按方神医说的,怕痛就多练练,我捏你几下?”
“这个能比吗?”卫娴白了好友一眼,“女子好吃亏,这么冒险生儿育女,又痛又难受。”
“你下辈子投胎男身。”迟兰嫣这样安慰好友。@无限好文,尽在
两个默契地相视一笑。
得知自己即将当爹,赵笙笛也很高兴,与萧元河在水榭喝酒,畅想未来。
“殿下,你不知道,小孩子多有趣。”他喝一口酒又反复强调,“看看小舟的承西将军府,那帮孩子多能干。要是我生了儿子,肯定得让他练武。”
“怎么不是女儿?”萧元河与他碰杯。
难得有闲,过两天出了元宵又得去衙门办公。赵笙笛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当爹越发显得稳重,今天也往稳重了打扮,一身黑色裘衣,头发全束起,发冠也用了成熟稳重的款式,再也不是以前那种青年风流的款儿。
萧元河上下打量他,他们认识好多年,不过之前的交集并不多,直到他娶了卫娴,他们才因为她而交集,以前他觉得赵笙笛就是个怪胎,现在看着靠谱起来了,孩子真的能让人有这么大变化?
他开始在心里想像,要是卫娴有了身孕,他要怎么打扮?思来想去没想出来那样的画面,摇头低笑。
他们就顺其自然吧。
“殿下,女子的心思难猜得很。”大约是酒的后劲足,赵笙笛已经带上了醉酒的红晕,“嫣儿担心我做的事有损阴德对孩子不好,所以每日都劝我能轻判就轻判了。你说,到刑部的案子哪有轻判的,都是流放起步。”
“那是自然,普通的案子京兆府就判了。不过,你可以让案子止步在京兆府。”萧元河替他和自己倒酒,“清河就很聪明啊,很少有清河的案件送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