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太坏了。”
夜幕降临,房里的烛台点燃。
沈云簌端坐在子桌子前,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算过后又在账册上一一勾画。
魏临见她忙,起身去了书房,把明日的事情提前处理一些,回到房中,见她依旧在忙,又先去净室沐浴换衣。
出来后见沈云簌还在忙碌,于是隔着珠帘道:“阿簌,早些歇息吧。”
“这些账册我得算一下,要不夫君早些歇息吧,我好了就过去。”
“好,为夫实在太困,就你不等你了。”魏临伸了伸懒腰,回到床上躺下。
其实沈云簌也是疲惫的睁不开眼睛,隔了一会,见魏临真的去睡,小声吩咐妙圆去净室换水。
等她忙完,看到床上的魏临已经睡着,她小心吹了烛台,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入梦之时,一双大手覆上她的腰肢,沈云簌陡然清醒,但见魏临未有动静,于是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挪开,只是下一刻,她的手被魏临紧紧攥住,整个人也被他拖了过去。
“你没睡?”
魏临在沈云簌耳边低语:“为夫瞒天过海的本事可还行?”
“你是一直在等我吗?”
魏临没有回答,只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昨晚沈云簌就怕了魏临,她看账册也是故意的,若是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费力做这一出戏。
一番耳鬓厮磨后,沈云簌推了魏临几下,让他离自己远点,可他却稳如泰山,又凑到她的耳旁求道:“阿簌,你不要拒绝我。”
这句话,像是能蛊惑人心似的,她竟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
起初是有些欢愉,可后来她就受不住了,求着他放过自己,魏临好似没听到似的。
只感觉经历了一场狂风卷残云,待到风平浪静之际,沈云簌虚弱的问道:“魏临,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
“你若死了,那我跟你一起。”
魏临点燃烛台,叫了一次水,沈云簌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她想瞪魏临一眼,表示自己此刻有多么不满,可因身体虚弱多厉害,瞪眼的样子在魏临看来,像是在魅惑自己一样。
刚想挨近时,被沈云簌的小脚抵住了胸口。
“你又要干嘛?”
“瞧把你吓得,我还能把你吃了。”
沈云簌没理会,只是拼劲最后一丝力气踢了一下魏临,拉扯间,魏临搭在身上轻纱里衣掉了下来。
沈云簌看到,魏临腹部有一个拳头大的疤痕,异常醒目,这样的疤痕,只有受了严重创伤才这会留下。
见沈云簌眼神不对,魏临忙遮住了:“吓到你了吗?”
“没有。”
“你若觉得丑陋,以后我遮住不让你看见。”
魏临灭了烛台的灯,准备躺下睡觉。
沈云簌却睡不着了,想起魏老夫人曾告诉过她,魏临经历过一次九死一生的战役,他方才躲避自己,是不是觉得她会嫌弃。
沈云簌把手伸出去,摸索到魏临的那个疤痕:“这里曾经一定很疼吧。”
魏临已经快入睡了,听到沈云簌的话,反手把她的手握住:“是很疼,可比起你以前躲避我时,这都不算什么。”
“说的我好像伤过你一样。”
“你可知每一次故意躲着我,就感觉有一把刀子划着我的心,疼的令人窒息。”
沈云簌不满的问道:“所以说,你这两日是想方设法的报复我吗?”
“……”魏临感觉好像被沈云簌绕进去了。
见魏临不语,沈云簌小声的求道:“夫君,你以后能不能正常一点点。”
“我若不碰你,那才叫不正常呢,慢慢习惯了就好,赶紧睡吧,明日你还要去母亲那里。”
魏临伸出手,把沈云簌揽进怀里,他的小娇妻,软的不像话。
翌日,魏临早早的上朝了,沈云簌去明裕堂里给元氏请安。
元氏让沈云簌坐在自己旁边,又让丫鬟拿了茶水和糕点过来。
起初两人谈论一些家常,沈云簌觉得,眼前的婆母是个无世无争的人,可后来发觉自己大错特错,熟悉以后,开始跟她讲述国事。
“你知不知四年前大燕与狄国的一次征战?”
沈云簌听父亲和兄长谈话时听到一些,那场战役,狄国受了重创。
“那场战役,虽然胜了,但让叙淮险些丢了性命,同时,镇北侯府也更受到了陛下的器重,魏临将会有白银万两的嘉奖,同时手握八万兵权,而我让魏临放弃了这些,弃武从文,参加科考,在朝中占了一席之地,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特别是公爹,到了要和我恩断义绝的地步。”
沈云簌道:“哪个母亲不会不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母亲一定有您的理由吧。”
“你说的对,若镇北侯府的势力再继续扩大,势必让皇家忌惮,自古功高盖主都没有好下场,我只求我儿安稳,若放在乱世,可为自己搏一把,如今太平盛世,海清河晏,真的起了争端,造成生灵涂炭,便会成为千古罪人,不如做个闲散自在的人,保住自己,安稳一生,才是良策。”
元氏说的很含蓄,沈云簌听的出来,他担心魏临权利过大,招致永徽帝猜忌,自古就有许多被上位者残害的功臣,成为大理寺少卿,成为陛下的心腹重臣,一来可以躲过猜忌,二来可探查朝中对镇北侯府不利的情况,好及时应对,若是如此考虑,沈云簌觉得元氏做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