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一众人,目光在沈云簌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薛四姑娘,有人跟她说,薛四姑娘被曹贵妃带走了,好像闯了祸,故赶紧来看看究竟是何事,但最担心的是曹贵妃拿薛四姑娘做文章。
“孤来寻四姑娘,没想到这里这么多的人,不知所谓何事?
“这些官眷们起了冲突,本宫只是帮她们调解一下,毕竟事情闹大了,到了陛下哪里不要交代?”
“冲突?”
那小丫鬟哭哭啼啼,正想说话,被一旁一直看戏的襄王妃抢在了前头。
“太子殿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一位不知死活的丫头在背后四处散播魏少夫人的谣言,说她和薛家世子关系不清不楚,可是这会又不承认了,还哭哭啼啼倒打一耙,这小丫头是薛四姑娘身边的。”
短短几句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太子看薛四姑娘的眼神多了几分阴鸷。
薛四姑娘忙为自己辩驳:“太子殿下,不是的,臣女从始至终就未曾知晓?
“你当真不知晓?”
“臣女……的丫鬟确实看到魏少夫人去了我们府上,和我弟弟在薛家穿堂里谈话,可能是家里丫鬟误会了,是我没管教好她们,但并不知晓她们把这些话四处乱说,也请娘娘和太子责罚。”
这一席话,坐实了沈云簌和薛齐光见了面。
那丫鬟也忙接了薛四姑娘的话:“是,我们姑娘并不是知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沈云簌忽然想到,因秦悠的事,的确去过薛家,有次还被薛世子拦下,问关于秦悠的事。
可那时薛齐光身边六福和妙圆都在,若她们想泼脏水,必然躲不过,一个丫鬟敢四处造谣,背后指定有主子撑腰,她还记得,当初薛四姑娘为了让薛齐光跟她单独相处,把她故意叫出来。
只是两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这么办给她使绊子,思来想去,觉得多半是因为太子。
可她真污了名声,太子就会对她青睐有加了?她很聪明,又觉得很蠢笨。
沈云簌不想掺杂两人的事,直接问那丫鬟:“你家世子去了边关杀敌,你却在这里给他泼脏水?你家世子是不是得罪你了,要这么恶心他?穿堂里人来人往,说句话就成了你们口中的□□,薛家的人还真是谨小慎微,是不是你们薛家的姑娘们未曾和外男说过话。”
这些话,显得薛府里的人小题大做,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人人都成了不检点之人了。
沈云簌明白,若是此事被薛夫人知道,有人陷害她的儿子,必定气的狗急跳墙,可惜她没来。
沈云簌继续说道:“我一个成了婚的妇人倒是没什么?毕竟只要夫君相信我,那些风言风语倒是不在乎,只是你家世子为了娶秦家姑娘,一心想挣个功名,这人才走多久,你就背后使坏,还真是吃里扒外。”
虽然是对这丫鬟说的,但某个人也应该清楚。
薛夫人虽然是继室,但是待他这个继女还是不错的,赴宴也时常带着。
薛四姑娘望着沈云簌,面色泛红,情绪激动道:“用的着你来教训我的丫鬟?”
“我何时教训了,只是实话实话而已,薛四姑娘,稍安勿躁。”
到了这里,差不多人都清楚了孰是孰非,曹贵妃也不想再掺和了,对太子说道:“太子既然清楚了来龙去脉,那就把人带走,好好管教吧,我只是担心此事惹得陛下心烦,连累其他人。”
太子客气的道谢,带着薛四姑娘和小丫鬟离开。
众人也都慢慢明白过来,沈云簌与薛小世子的确在穿堂里见了面,只是被有心人拿出来杜撰,几个官眷都来安慰她,要她不要在意。
说到底,还是这件事有些小题大做,不足以拿出来诬陷人。
晚间,魏临也听说了此事,不顾沈云簌的劝阻,执意要去见太子和薛四姑娘,等到赶到时,谢岐正让底下人惩罚小丫鬟,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
而一旁的薛四姑娘求他,也是冷漠的回应:“你的奴婢不管好,那么只有孤来管了,若她是孤的人,必会拔了她的舌头。”
魏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见他对未婚妻冷漠的模样,实在不解。
若是沈云簌求他,只一句话,就心软了,想来还是没有把人放在心上。
薛四姑娘是何皇后挑选的太子妃,并非太子,从妙圆告诉他的那些话,也推断出薛四姑娘在背后指示。
只是那丫鬟惨了,这每一棍打都打的实在,即便不死,也会落得个残疾的下场。
晚间,沈云簌想和魏临解释一下,不想让他多想。
刚要跟说,可又觉得多余,他与薛齐光的恩怨,魏临也最为清楚。
魏临坐过来问:“叫我过来,又不说话?”
“夫君,你信我是吗?”沈云簌问。
魏临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信你,不要多想了。”
知道她被人冤枉,心情不佳,趁着夜色,魏临带沈云簌单独出来游玩。来到湖边,魏临找到一艘小船。
沈云簌不解:“大半夜的划船?”
“嗯,白日里可没时间。”
沈云簌伸出手,跟着魏临上了船,船身很小,只能容下两三个人坐。
沈云簌和魏临相对而坐,看着魏临把船划向湖心。
玉泉行宫的外的月色如银,湖水平静,月色映入湖水中,沈云簌看的痴迷,望着天上的圆月道:“真美。”
魏临把手里的船桨放进船内:“是挺美的。”
看着眼前的如画夜色,烦心事也随之消散,不能那些糟心的事,若不然,就辜负了眼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