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永恒黑暗二十二（2 / 2）

“因为我的承诺呗。”

孟梦一笑：“你这么重承诺，是不是说过的每件事都会做到？你从未失信过？”

我摇头：“不是……还失信过很多次。只是如果给了承诺，我就必须尽全力去做。”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这话说的太突然了，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孟梦，好奇的问道：“你？你需要我承诺什么？”

“我现在这么说，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你还是放弃，让雪复活这件事吧。”

“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你知道，这件事我不可能给你承诺，任何人对我提这件事，都不可能。”

孟梦看了我几秒，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笑嘻嘻的说道：“我逗你玩的，我怎么会那么无聊。杨雪是要救的，不过你之前的某些计划，好像没办法做了哦。”

我叹口气。

“对，之前还想着觉醒蛇人眼，可谁承想，会是这么麻烦。得到的回报和付出相差实在太远……不过好在，杨雪的眼睛现在在古川咲手里，倒不用去面对古川武、黑白面具他们，我现在的力量，如果有你这位精神大师帮助，应该是十拿九稳。只要我能够找到她就可以。”

“呵呵，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放心？”

“嗯，其实我之前就在想，只是救杨雪的话，你没必要向往那种力量。我以为你是被力量冲昏了头脑。”

“我的确需要力量，因为我不仅要救杨雪。”

“人有时候需要逃避的，否则太累了。总不能每件事都有最好的发展，这么大年纪了，该不会还没有学会接受悲剧吧？”

我笑笑：“我知道，可是那是我和杨雪的儿子，我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何况就算我想放弃，黑白面具和古川武，也不一定会放弃我。所以很多时候是被迫。”

“也对，你真可怜。”

“行了，跑题了……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得找到那个人……哎，你说你能从我的精神世界，找到点线索吗？我是说这个石像？之前我看那石像的时候，也没太多感觉，但是后来知道那是米旭，就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石像很像。你说这尊石像，像谁？”我看着孟梦。

“她？她雕的太丑了，我怎么看得出来。倒是你，要我说，你就杀了米旭吧。”

头疼。

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孟梦告诉我有时候可以逃避，那现在可不可以？

米旭，我不想杀他。可是不杀他，每天就会有更多的人死掉，有时候我会想，那说自己好了吧？但可惜，我还没有那种觉悟。而且即便我消失，末日神殿也会在我下一具身体的意识空间中出现，那里依旧会有两颗回归的守卫眼。

我甚至试着去毁灭眼前那眼眶中的眼睛。

可惜，那两颗眼睛似乎有着无限再生的能力，无论我努力多少次，捏爆多少次，回个头与孟梦说两句话，那眼睛就再次出现了。

最终我放弃了。

“离开这吧，离开这里我们再想办法。”我看着孟梦。

“不着急，在意识世界里，时间过得比现实慢一点点，你可以在这多决定一会儿。”

我看着孟梦眼睛。

她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可那并不是我的答案。

“叶瀚，今天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孟梦突然开口，貌似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我看着她：“哪个女孩？”

“被毁了大半个脑袋的蛇人亚种，你好像叫她姚紫月？”

“啊，是……也算是一个悲剧吧。”我三言两语，将姚紫月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看来你没有守信哦。”

我无奈一笑。

我以为对话结束了，可没过几秒，孟梦又问：“你说，今天的大厦死了多少人？”

我看着孟梦，没说话。

“你说有多少蛇人亚种，其实是和那个罗凯一样，与人正常相处，甚至恋爱的？这次，会拆散多少对，或者，会有多少情侣相残？”

“哦对了，也不知道蛇人亚种与人类之前有没有生殖隔离呢，如果没有，生出来的是什么？人？还是蛇，你说，会不会有父母，吃掉自己孩子？或者，孩子吃了母亲，或者父亲？”

“喂……差不多你别说了。”我头疼。

“叶瀚，你对承诺的态度，我其实还蛮欣赏的。可有时候，一件事涉及到的人不止两个，三个……你希望那么多的人，为你的承诺，去付出他们不该付出的代价吗？你这样会不会太自私？”

“如果米旭只是个孩子，无辜的人，我其实也会觉得这是个艰难的选择。可他是米旭，我其实是个无神论者，但有时候天意这东西，好像真的存在。他不是个无辜的人，也许这是老天爷安排的赎罪。”

“放下承诺吧，也放过你自己……你相信吗，如果现在米娜的意识在这里，她虽然会难过，但不会怪你。”

孟梦的话，一点点的击溃我内心的防线。

也许早就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