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若要这么问,闻澈可就有话说了,
“前日见你跟琅州刑房的知事多说了很多话。若是我有名分,我看谁还敢明目张胆地往你跟前凑!”
“有这回事?”
元蘅一时没想起哪里来的什么知事。
撑起半个身子,元蘅俯身看他气得皱起的眉,轻声问,“你吃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醋?”
“就那个张知事!”
闻澈不许她的手碰自己,毫不留情地拨开,继续道:“别跟我说你不记得,有说有笑地聊了那么久,我瞧着你很赏识他啊。”
元蘅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挺赏识的。”
元蘅不理他,自顾自地将方才被扯松了的衣襟拢好,“他做事挺稳妥的,这些年被方易之和许知州压着一直没怎么升迁。这人识时务,又聪明,找个机会是可以给他提一提官职的。”
闻澈冷笑一声:“那你觉得,我和他谁好看?”
“好酸啊……怎么,凌王殿下打算以色侍人?诚然,那位知事大人是生了副好模样……”
她故作没看出他眸色愈深。
下一刻,他忽地伸手掐着她的下颌,近乎粗/暴地吻了过来,将元蘅整个人都往后推在了角落里,软枕顺着就掉在了地上。
平素装出的那点可怜柔弱在这一瞬尽数化为虚无。这些日子来所有的压抑都发泄在这里了。
帝位。
权争。
通通都被扔下了。
他只要她。
咬着那点柔软,他的声音不稳:“没人跟你说过,别在我跟前称赞旁的男人么?”
被掐得侧颊生疼,呼吸窒住,元蘅被迫眸间弥漫起湿润的雾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平时乖顺模样的闻澈都是装的,此刻用牙尖磨着她脆弱的耳垂的带着狠绝的人,才是他。
“你听懂了么?”
闻澈冷声重复,“不许在我跟前称赞旁的男人。”
“我若偏要呢?”
元蘅被他闹得来了脾气。
闻澈重重地按了她的后腰,酥麻之感钻心般蔓延而上,将她的理智吞噬一半。
厮磨纠缠许久,他道:“我在吃醋。元蘅,你哄一哄我又能怎么样?心悦你的人那么多,当初我在江朔都有所耳闻,我不高兴!你听到没有,我不高兴!”
陈年旧账。
这人真是算个没完了。
黏人又缠人。
“在江朔听到什么了?”
那个时候重逢,两人都还在别扭着,谁也没开诚布公地谈过分开那段时日,彼此是怎么想的。
闻澈道:“听说你撕了我的信不看,听说向你示好的人要排长队,还听说你和……你和沈明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他的最后一句话压得极重。
带着怨愤。
每回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沈钦与元蘅都形影不离,他都嫉妒得难眠。
他还嫉妒与元蘅有过婚约的闻临,甚至嫉妒曾经还是容与时的自己。
在江朔时,他一边对容与嫉妒得发疯,另一边又懊悔自己分明得到了,却亲手将她推开。
“没有撕了不看。”
元蘅终于笑了,“是我故意让人这么说给你听的,好让你专心在战事上。江朔那么危险,你得先照顾好自己啊。至于示好的人……是有那么一些,但我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闻澈捏着她的耳垂,明显被哄高兴了。
元蘅轻轻揉着方才被咬痛了的唇角,收了那点笑意,半点情面都不留:“喜欢张知事。你自己多重的身量心里没数么?压得我疼死了,滚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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