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有点不高兴,眨巴了两下眼睛:“您在利用我吗?拿我当趁手的用具吗?”
谢青歪了一下头:“用具?”
“这事儿,有点难解释。”沈香蔫头耸脑,“您一时意起,正好逮住了我。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有定力,一时半推半就顺了您的意……”
总不能说,她其实也是馋郎君色.相,一时把持不住,都犯了错吧?
这事儿,也可能不止是郎君想……
“除了小香,旁人不可的。”谢青笃定地下了结论,“正因是小香,我才难能忍受。”
他实话实说,忍了很久。
“……”这又是什么意思嘛?不过说起来,她仿佛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特例,沈香羞赧地摸了摸鼻尖子,领受了他的好意。
沈香饿了一夜,又受累了一夜。
“咕噜。”肚子不适时地叫了一声,她窘迫。
谢青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愧疚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道:“是我不上心,竟忘记差人布膳。小香且等等,为夫喊婢子筹备。”
谢青正要走,沈香又抬指,拉住了他:“您等等。”
“嗯?小香有何吩咐?”谢青仍是温柔地望着她,眸子温存得能掐出水来。
沈香盯着谢青肩上的几道抓痕,做贼心虚地说:“您这样出去,太招眼了,好歹遮一遮。”
“好。”谢青礼尚往来,也提点沈香,“待会儿小香寻件立领胡服上身,再同我一块儿拜会祖母吧。”
言下之意是,她身上的痕迹,也比谢青少不了多少。
沈香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她颤颤巍巍拉开被褥,朝下一观瞻……嘶,还真是,红梅落地碾成泥。
可见上峰昨晚嘴皮子功夫确实厉害,他就没停过吧,呜呜呜!
两厢都很尴尬,大家对此事心照不宣,三缄其口。
毕竟,官人嘛,面子大过天,都是要脸的。
好在,谢青昨日开了荤,眉眼虽满是媚态,却还知外人面前要掩饰一番。
他挑拣了一件嫣红色雪枝裹梅图立领圆领袍穿上,今日不想束发,只指尖勾了一条海棠红的发绳绑着如云长发。通体上下,满是邪性,妖里妖气,美得惊心动魄。
沈香头一回见谢青这样张扬,仿佛昨夜的一回开戒,教他真性情毕露,再也不必于小妻子面前藏匿秉性。
好猖狂嚣张呀。
但沈香不讨厌,她只觉得郎君很好看。
今日她胆子大,刚当面逡巡谢青,他已经是她的人了。
谢青嘱咐了外头的婢女添食,又从妆奁里搜出一只鎏金盖子的细腻软膏。指腹匀了一点,哄沈香卸下身上严实的锦被。
“来,我给你上药。”
沈香咬住下唇,小声说:“涂抹伤处……我自个儿来就好了。”
谢青温柔地道:“有些痕迹落在脊背,位置那样偏僻,你也方便自个儿上手吗?”
“啊这个。”
“夫人何必同我客气呢?”
“好吧。”
他又喊她夫人了,虽然成了亲,往后是夫妻了,确实不该避嫌。
谢青的动作温柔,抚过小娘子白皙的肩臂,明明是很温情的疗伤时刻,偏生不止用手,还用上了唇。
舌是热的,咬住脖颈子,里外游走。
沈香腰上忽然发麻,她隐约察觉到,袍子底下,某个起势的凶神。
昨晚领教过它的厉害,沈香吃了不少苦头,哪里还想再招惹嘛!
沈香欲哭无泪,只小声叨念了句:“不、不行的。”
“为何呢?”谢青耐性不算好,强忍了一回杀心,又要忍耐另一回……小妻子好坏。
“过几日好吗?我歇一歇。”沈香求他。
“嗯?我若今日大发善心,依了小香的意思,你是不是也该依我的意思?”
“什、什么?”沈香结结巴巴。
“小香该改口了。”他捻上她的唇,忍不住吻了下,轻轻舐着。
沈香知道,她是骑虎难下,再不应声,恐怕还要遭罪。
即便害羞,也只能豁出去命,小声喃喃:“夫、夫君。”
“真乖。”谢青满意了,他替她上完药,似是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小香不必忧心房事,婚期以前,我便服下了男子避孕事的秘药,不会带累你受孕的。毕竟……为夫这些年也不想有孩子,以免耽搁你我夜里亲近。”
“……我一直不知,您是这般重.欲的人。”沈香刚才还感动谢青这样体贴,竟知道她身为官人,怀了身子很容易暴露身份。哪知,说来道去,他是存有私心的,不过是想多和她亲近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