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怪罪,面上不敢慢待。
没一会儿,一碗温好的牛乳便端到了小舟手里。
碗里没加糖,喝起来的滋味……除了醇厚的奶香,并无异处。
小舟不懂,沈香为何坚持要她喝这个。
不过温热的牛奶入腹,脾胃真的暖和很多。入睡时,手脚不冒寒气了,小舟睡得很香。
另一边,谢府。
沈香在庭院里小坐了一会子,这才擎了一盏灯,往寝房行去。
想到之前她和谢青剑拔弩张的架势,沈香不由摸了摸鼻尖子,面上讪讪。
夫君在生气吗?
她为了旁人,和相濡以沫的夫婿吵架。
沈香不敢回屋里,步子时快时慢,直到窥见房门留了一道光缝儿,她的周身才暖起来。
夫妻间的小默契啊。
他给她留了门,他是盼着沈香进来的。
沈香窃喜,轻快地推门入内,探出一颗脑袋,里里外外打探:“夫君?”
谢青听到小妻子怯生生的一唤,踅身看了她一眼。
沈香这才注意到窗边伫立的、那个清拔孤削的身影。
呃,原来他一直盯着屋外,特地等她吗?
沈香窘迫极了,方才踌躇不前的模样,一定被人瞧了个正着。
好尴尬……
还没沈香开口,谢青抬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小娘子本该温热的五指,吃了一夜的雨后凉风,如藏了一窠雪,冰冷极了。
谢青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
他细细帮她焐手,搓暖指腹。
“我没有受冻。”
夫君一如既往温柔,沈香脸上的笑容明晃晃扬起,逗得郎君扬起唇角。
“小香不必怕我发火气。”他低眉,吻了一下她的手,“再如何,我都不会迁怒于你。”
沈香顺杆子往上爬,问了句:“那我很得夫君的宠爱吗?”
“嗯。”
“您原谅我今日的莽撞了?”
“没有。”
“咦??”
等一下,这和您刚才说的话不一样,自相矛盾了啊!
小妻子受了骗,难以置信,瞳仁都放大了。
有趣。
谢青又想发笑。
最终,居心不良的丈夫低下头,郑重地咬上了沈香白皙的脖颈,舌尖游移。
其间,谢青狎昵低语一句:“小香说要诚心取悦我,以消为夫怒火。不知眼下,还作不作数。”
“……作数。”她哪里敢惹他啊!见好就收呗!
“既如此,今日小香自便,好么?”
他解上她衣,循循诱之。
“啊?”沈香一个悸栗栗,似是懂了。
夫君花招真多,原是打这样的算盘,逼她自力更生!
沈香早该知道的,郎君最擅秋后算账,怎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呢?
而这一只插翅难逃的鸟禽,在野犬的亲热围剿之下,炖煮了一夜,熟得更透彻了。
次日,沈香太累了,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她同京兆府告了一天的假,没有上衙门当值,打算一整日居府里待着。
孙晋看到谢府来传话的石榴,和她说了一嘴关于神婆案的处置,让她带话给沈香。
神婆的孙子犯下杀人大罪,在刑部狱里招了,对杀人一事供认不韪。
倒有过那么狂妄的几句话,诸如说死在他手上的大娘子活该,是她故意要怜悯他这个恶人,允他入屋,给他端水喝的。若大娘子聪慧一些,不放歹人入屋,他也行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