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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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没当着他的面推他的家人一把,”路鹤宁冷笑了一声,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关豫,我们之前就说过,不干涉彼此的家庭,不牵扯各自的亲人。”

他深深地看着关豫,咬牙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哪样了?”关豫百口莫辩,叫道:“这几年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家住哪儿!”

“可是你却跟踪我妹妹!”

“……卧槽!”关豫的表情简直算的上惊愕,他上下两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现在跟你讲不通道理,小路,你现在不理智。”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理智,”路鹤宁点了点头,转开脸长长的吐了两口气,等勉强冷静后,问,“你又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关豫,你这人就这样,觉得累了你从不吭声,等我提。有问题你也从来不说,等我说。就连腻歪了,你也不说分手,等我先给你台阶下。现在你又跑到我们家的聚会上,搅的这里一团乱还说我不理智,怎么,我是不是还要按照惯例,给你打圆场,请你坐下喝一杯?”

“我……我他娘的是真冤枉!”关豫要疯了,指了指桌上的蛋糕,又指了指一旁茫然无辜状的陈楼,气结道:“我是来找他的!我又不知道你在这!”

他气得手发颤,手收回来又觉得嘴皮子哆嗦,“是,分手了,可你觉得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你认识我三年了你觉得我会跟踪一个姑娘家就为了死皮赖脸缠着你不放?”

路鹤宁目光闪了一下。

关豫之前的确是个不会干这事的人,实际上他但凡有一点黏糊劲儿,俩人也不至于说分就说了,刚分的时候路鹤宁甚至专门等过他的电话,结果自己心里纠结难过,关豫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连篮球比赛都一场不落。

关豫终于占了点优势,也深呼吸了两口气,努力平静地问道:“现在我没别的事,就问问,”他指了指陈楼,“你们俩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在这?”

路鹤宁皱了下眉毛,刚要说话,就听陈楼啧了一声笑道:“打脸真快。”

他见关豫看过来,挑了挑眉,提醒道,“不是刚说了吗?分手了不会死缠着不放?”

关豫:“……”

“小路,”关豫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下意识地又去问相对好说话的那位,“我问你呢没问他,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在这?”

“我跟他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路鹤宁却被陈楼提醒,也纳闷了,“你是不是应该先理清你跟我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打听?”

关豫:“……”他简直要六神出窍坐地升天了!

路鹤宁突然叹了口气,陈楼心里一松,果然听路鹤宁喊道:“小李!”

门口很快闪进两个服务员。

“把这位先生请出去!”路鹤宁挥了挥手,捏着鼻骨叹道:“送远点!”

——

“你手没事吧?”陈楼等人被叉出去好一会儿,才慢慢顺了口气,扭头对路鹤宁道:“手没破?”

刚刚路鹤宁拍桌子的时候,是砸的那副眼镜。陈楼当时就瞥见地上有碎块了,忍不住担心了一下。

这事细究一下还是跟自己脱离不了干系。只是今天不光是他想装傻,实在是没办法解释。他是谁?他是关豫刚分手却还离不开的前男友?交往了七年?

这不扯淡吗?关豫现在和路鹤宁才分了多久啊。

关豫估计心里也苦逼,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吃误会的人,几次想要说明自己来的目的,又想解释遇见路鹤宁纯粹是意外,可是那些话在脑子一过,是个人都知道还不如不说。

路鹤宁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你还近视啊?”陈楼笑了笑,凑过去看着路鹤宁的眼睛,好奇道:“看不出来啊?”

“这个怎么能看出来?”路鹤宁无奈地笑了下,“近视眼眼珠子也不是方的。”

“可是眼珠子会凸啊!”陈楼指着他说:“你看你,笑起来这小眼多漂亮!”

“噗——我哥的眼才不小,”宁珊也连忙给路鹤宁夹了个菜,劝道:“哥你别跟那样的人生气,咱先好好过生日,好不好?”

“嗯,”路鹤宁说:“我去洗把脸。”

“用扶着吗?”陈楼说:“给你当一会儿眼镜?”

“我那个没度数,”路鹤宁敲了敲桌子,边往外走边叹道,“我就是……特别高兴的时候,才戴这个。”

比如今天生日。

路鹤宁没想到今天能见到关豫。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第一眼看到关豫的时候,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实际上他和关豫交往的这三年里,以上的两种情绪都极少出现。他们的各方面看似都很契合,事情的发展也一直四平八稳。以至于最后的分手也没什么悬念——路鹤宁冷静的提出,关豫理所当然的答应。

然而大概他们当时都没想到,分手之后再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态度。

路鹤宁觉得自己的怒火算是积怨。人都是情感动物,他和关豫交往三年怎么可能没有磕磕碰碰。他之所以一忍再忍,不过是因为俩人的开始就是个谎言罢了。关豫拿着他当成了高富帅,而他由于虚荣心作怪,也没有说开。

之后的三年约会路鹤宁只能算是勉力维持,内心却又始终不安,自觉愧对关豫的信任。这种情绪下俩人之间的所有问题都被他自我消化,然而当容忍一度被当成理所应当,心底又难免意难平。

今天关豫的出现的确意外,不仅把好好的生日宴给搅了一团糟,还让自己当着宁珊和陈楼的面发了一次火。只是他心里清楚,这顿火半数是出于秘密被撞破的尴尬,又有半数是破罐子破摔的痛快。

——

关豫也觉得路鹤宁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在外面冷静了十几分钟都难以理解,为什么路鹤宁的反应那么大?

他在外面转了一圈,想来想去,给岑正打了个电话。

“……宁珊是路鹤宁的亲妹妹?不可能啊?这姓都不一样?”岑正难以置信道:“所以你是现任和前任撞一块了?!”

“……哪有现任,”关豫蹲在马路牙子上,盯着对面的会所门口,叹了口气。

前任和前任,还是死不对付的前任,所以他一直到此刻都是懵逼的。

“我这……”岑正也懵了,“你等着啊我打电话问问嘉嘉。”

“不用了,问也白搭。”关豫叹了口气,“你就陪我唠唠,这块儿正好是个路口,冻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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