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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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楼看见吴嘉嘉他们小区的围墙时才松了口气,周围没什么人,也不知道宁珊和路鹤宁这会儿是已经上去了,还是在路上走着。

看见一辆脏兮兮的面包车停在路口的时候陈楼皱了皱眉,这车停的挺不是地方,本来就窄的路口让它这横着一挡,人得侧着身子才能过去。要是有人稍微不留意,一拐角就撞上去了。

陈楼原本过去了,想了下关豫还在后面,叹了口气又从车屁股后面挤了出来。

“慢点,有车。”关豫今天跑的挺慢,陈楼等他慢吞吞地停下了,才举了举手里的包道:“宁珊的包落我这了,手机和钥匙都在这,你一会儿在楼底下等着我吧。”

“为什么?”关豫问完,忽然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陈楼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没事,刚刚蹲太久了。”

“哦,路鹤宁喝了点酒,我怕你们看见再闹起来。”陈楼说道,“你有事等会儿再说,我先给他们送上去。”

“哦,”关豫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执着道:“我就是想问问你……”

“等我下来再问吧。”陈楼挥了挥手,从面包车后面又挤了过去。

他过去的时候才看见关豫还站在原地,又喊了一声,“过来啊!怎么了?”

关豫盯着那面包车看了两眼,摇了摇头没说话,跟着也挤了过来。

“陈楼——”关豫皱了皱眉毛,压低声说,“那车里有人。”

陈楼愣了一下要往后看,关豫几乎立刻搂住了他的肩膀,急道“别回头,我看还有刀。”

前面就是宁珊家的楼栋,陈楼知道关豫向来惜命又胆小,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恐怕刚刚没看错,于是点了点头。

这个城市的夜晚要比白天阴暗危险的多,男盗女娼枪支械斗,所有不能见光的东西都在夜里发扬光大。陈楼在医院的时候经常在半夜见到被砍伤被砸伤的人,多数性命无忧,然而皮翻骨裂,照样看的人头皮发麻。

陈楼让关豫等在下面,自己上楼去送包。结果上去一趟没人,反倒是防盗门不知道被谁扯折了一块,横杆断了两根,好在门锁还在坚守阵地。

一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陈楼下去又围着楼栋转了转。面包车的发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那边看了一眼。

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白色灯光刺的人眼疼,时间在那一瞬间几乎静止——面包车后面,赫然是正要通过的宁珊和路鹤宁!

陈楼甚至看清了宁珊抱着的那捧花!

“——小心!”陈楼的声音尖锐的几乎变了调,厉声喝道:“闪开!”

所有的事情几乎在一瞬间爆发,面包车的后门哐的一声被拉开,在车子回档倒车去撞宁珊和路鹤宁的时候,另一个更为高大的身影举着刀就朝后面的路鹤宁砍了下去。

宁珊尖叫一声被人推出了夹缝,陈楼想也没想地冲了过去,正好迎上了从驾驶室里跳下来的人。大概那俩人没想到会有帮手过来管事,陈楼借着冲劲在那人愣神看来的功夫,狠狠的一脚把人给踹回了驾驶室,他这一脚正好踹在那人大腿根上,那人惨叫一声,下身刚刚弹起来,就听有东西呼的一声砸到了自己的腿上!

“——操我的妈啊!”惨叫声立刻起,就是那天在宁家门口被陈楼砸过的那个。

陈楼愣了下,这才发现关豫一只手攥着甩棍,正僵硬又紧张的盯着哀嚎的人。

越是没打过架的人,怒急之下下手越没有轻重,关豫这一棍子几乎往死了劈下去,驾驶室里的人立马起不来了。

只是这人的哀嚎声顿时吸引了刚刚的大高个,陈楼抬眼见那人回身,立刻伸手去拉关豫。

关豫的反应竟然比他还快一步。

陈楼心里一惊去拉他的时候,刚刚摸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就见他如同受惊暴起的野兽一般,丝毫不顾及对方的东西,只不管不顾的照着那人的腰上抽了一棍子。

陈楼眼疾手快的照着对方的手腕抓过去,夺下刀的同时把那人的脸往一边踹了一下——关豫的甩棍堪堪擦着那人的耳朵,猛的砸在了水泥地上。

……

警察来的时候那截甩棍被放到了宁珊的包里。

宁珊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一直十分镇静,甚至第一时间打了报警电话,等警察一到,却又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女孩子本身就很让人同情,此刻哭声震天含泪控诉,加上之前茫然无助的两次报警记录,两个嫌犯被直接带回了派出所折腾。

路鹤宁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陈楼没想过爱好弹琴画画还喜欢花的路鹤宁还有那么血性的一面——宁珊被他一把推了出去,那长刀落到他后背上的时候他连吭都没吭,反身抓着那个人的衣领往一扯,膝盖猛的顶到了对方的肚子上。

只是这劲之后路鹤宁的酒劲儿也上来了,晕乎乎地笔录的时候就要睡过去。宁珊心疼的去翻他的衣服,又要拉着他去医院。陈楼也说了两句,只有关豫从始至终只是点头,目光有些呆愣。

一直等路鹤宁和宁珊走远之后,陈楼才转过身,又拍了拍关豫的脸。

关豫的肌肤冰凉。手还维持着攥着甩棍的姿势没变。

“关豫?”陈楼喊了一声,见他点了点头,问他:“你没事吧?”

关豫摇了摇头,眼里的光亮亮的吓人。

“那你松开手?”陈楼去抓起他的手晃了晃,又拍了拍,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雨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陈楼没想过关豫会跟人干仗,也没想到他打起来竟然颇为娴熟的样子,招招都往死穴敲,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

只是这事后应激反应有些大,像是吓傻了。

俩人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儿,关豫的眼睛才缓缓地眨了眨,僵直的手也被陈楼慢慢拉平,揉了揉。

“你这点胆儿啊,”陈楼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笑,“是不是得去补补了?”

关豫没说话,抬脸看了眼别处。

“不过你到时为什么随身带甩棍?”陈楼耐着久违的好脾气,问道:“甩的挺有样儿啊!”

“学过,”关豫僵着脸,固执地看着别处说:“早就学过。”

“哎,什么时候?”陈楼惊讶了一下,随后又释然的笑笑:“不过你爱好是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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