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 第52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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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徐禾缘的事让她在初时的欢喜畅快之后便莫名的有些不安,她也说不出这不安来自于哪里,总之,有些担忧便是了。越是惶惑害怕,越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摆脱这等局面。

“我不想离开长安,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么?”面对垂帘之后看不清神情的女帝,真真公主态度软和了下来,“我保证不会再胡来了。”

“暂时没有。”女帝沉默了一刻之后却再次开口道,“你暂且留在宫中,若是有别的办法,朕会尽力,若是没有,你便回封地去。”

对这个结果,真真公主显然还是不满意,她盯着自己染得艳丽的凤仙丹蔻,冷笑:“李乐,你总是这么会说话,有没有办法不还是你一句话的事?到最后还是要我回封地去不是吗?”

女帝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一早便猜到了她会这么说,顿了片刻,忽道:“若是回封地,准你在封地征兵。”

虽说大楚建朝时各封地藩王都是能征兵的,不过经过数百年的藩王同朝廷的拉锯之后,大多数封地的藩王除了贴身名义的私兵之外,并不能大范围征兵,这也是天子为防藩王起兵造反一代又一代磨合的结果。当然这结果虽然阻了大多数藩王造反的可能,可藩地远在千里之外,京城派去藩地监督的官员有没有同藩王勾结,暗中征兵,打造武器这些天子并不能知道,再加上若是藩王与朝中手握重兵的将士合谋,一旦勾结,其后果不堪想象。

所以,如今女帝给出的条件对于真真公主而言不可不谓一个巨大的诱惑。

这个条件让真真公主本人都有些意外:“李乐,你说真的?”

女帝点头:“天子金口玉言,我所答应你的,自然算数。”

“是么?”偌大的一个馅饼突然砸到了头上,真真公主却又迟疑了,“李乐,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又能有什么阴谋?”对此,女帝只是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讽意,“便是你将封地里的男人不论年纪尽数征兵入伍,朕也不怕你能怎么样。”

比起先时的容忍退让,这句话语之中的嘲讽昭然若揭,可先时情绪激动的真真公主对着这句话反而忍让了起来,她轻笑:“既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好,你且先呆在宫中。”女帝朝她点了点头,道,“外头的事莫管。”

真真公主吹了吹自己艳丽的丹寇,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而后随口道了一句“既如此,臣便先走了”便准备离开。

女帝却又突然叫住了她:“李真真,乌孙那个孩子的死同你有没有关系?”

真真公主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女帝:“怎么?那个孩子的死很重要么?这个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

“拉拢乌孙人这件事还没有到不可逆转的地步,自然要继续查。”女帝说道,“此事若是你做的,朕便让甄仕远收手了,若是不是,自然要给乌孙人一个交待。”

真真公主冷哼了一声,眉宇间有些不耐烦:“那个孩子的死跟我没关系,年宴那一日,那孩子被带走之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直到现在他晦气的吊死在我府门前才是再一次看到他。”

“好。”女帝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阻止,显然她想要确认的便是这件事。

真真公主转身走了下去。

待到真真公主离开之后,女帝重新坐回椅子上,道了声:“来人!”

一位面容严肃的女官自门外走了进来,施礼道了声“臣在”。

“传旨让甄仕远进宫一趟。”女帝揉了揉眉心,似是松了口气。

面前的女官应了一声,倒退出了御书房。

门外候着的几个女官看了被传旨的女官一眼,未曾出声。

这位马女官比起薛女官来出身卑微,为人谨小慎微,开口闭口便是章程律法,素日里十分无趣,是以私下里与大家关系一般,也只谈到公事时会多说几句。当然,马女官办事虽说无趣,可因着遵循章程律法,素日里倒是也不曾出过什么岔子。

出了御书房后,马女官便对众人道:“我去传旨。”

一众女官点头,木讷无趣的马女官便只有这点好处,做事不会太过出色,也从不出岔子,中庸到了极点。

同众人说过之后,马女官踏上了官道,在官道尽头一个转身,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是去往宫道的小道,比起大道能更快到达宫门,马女官做事便是如此,一众女官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去管马女官的去向,左右她从来不曾出过错。

“张天师。”转向小道的马女官对上迎面而来的年轻天师后退半步,施了一礼。

“马女官。”张解抬手虚扶了她一把。

同样身为御前女官,这位马女官比薛女官年长了不少,为人刻板,又因着年岁资历的关系倒也在女官之中份位不算低,在宫中女官中除了薛女官与一众尚食尚衣局的统领女官之外,算是第一等份位的存在,自然受得他这一扶。

两人互相施了一礼之后便错开了,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马女官突然出声道:“真真公主道‘臣便先走了’。”

张解突然点了下头,揉了揉脖颈似是有些不适。

两人继续背道而驰。

……

真真公主在大理寺呆了还不到两个时辰便被送入了宫中,隔日一大早,乔苒到大理寺时听到这个消息虽说有些失望,却也没有那么意外。

昨日那一遭除却想恶心一番真真公主之外,还是为了试探陛下的底线,试探的结果并没有那么好,陛下对待真真公主有超乎寻常的容忍。

走进屋子,不出意外的对上了甄仕远难看的脸色。

“陛下道案子我们继续查,害乌孙小族长的另有其人,不是真真公主。”甄仕远对乔苒说着,自嘲了一声,“能让我们继续查这勉强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当然,那是相较而言的,整个案子若没有真真公主一开始那“神之一手”,也就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杀人的没有她,害人的却有。”乔苒嘀咕了一声,眼见甄仕远脸色愈发难看便再未在此事上多说。

这件事上甄仕远同样不好受,便不要挖苦同僚了。

“既然陛下让我们继续查,我们便继续查吧!”乔苒翻开了这几日整理的案子进展记录,道,“现在已然确定了,乌孙小族长为了躲避高句丽人,用小倌阿加来代替自己,在这件事上,乌孙小族长同舞阳县主属同盟,本来此计尚且能解燃眉之急,可麻烦就麻烦在乌孙人对此毫不知情,将事情闹到了大理寺,还不等朴先生去长春楼一解‘相思之苦’就被抓了,阿加的反应倒是可以以常理推之,等不到人便要走,依着舞阳县主的命令回县主府,现在的问题在舞阳县主身上。”

可舞阳县主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该如何审问?

“乌孙小族长这几天是躲在了哪里,若是县主府的话,总不可能无人察觉,”乔苒想了想,问甄仕远,“大人可曾从县主府吃食入手查过了?”

甄仕远抬了抬眼皮,道:“问过县主府的厨子了,没有特意做过什么西域菜式,菜式一切如常,也查不到什么。”

如舞阳县主这等金枝玉叶的府上总是有剩余的,要藏一两个人,不必另外吩咐,从吃食上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出什么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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