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四周日常工作的声音逐渐明朗后,看一眼空荡荡的手腕,才记起她的那块手表,老是忘记拿去修理,按亮手机屏幕,已过上班时间二十分钟。她推着桌边起身,走出办公室,进电梯,楼层上升至市场部。
熟门熟路的走向那间办公室,随即看见紧闭的门,赵嫤站在他秘书的桌前,轻声问道,“amy,李然总监在吗?”
“总监他在开会,你可能要等会儿。”
赵嫤点点头,“那我过个十几分钟再上来吧。”
然而,这场会比她预想开的要久,基本可以确定没有所谓的会议,只是找理由不见她。但是她整个上午的时间,几乎浪费在进出电梯间里,所以就算是耗,也要和他耗到底。
中午休息时间结束,赵嫤掐着点就上去,对amy问道,“这会还没开完?”
她面露为难的说道,“总监他……刚刚出去了。”
赵嫤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着,“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amy抱歉的摇摇头,“不太清楚,没交代。”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赵嫤正准备抬脚迈出,一阵热意似乎翻涌在鼻子里,接着是液体流下来的感觉,她用手一抹,血。
她捏着鼻梁迅速跑进洗手间,弯腰捧水洗着,眼前全是被血染红的水,像漩涡般流下去,套用那句广告词,孩子流鼻血老不止,多半是给气的。
好不容易止住些血,赵嫤用纸按住鼻子,将前面的湿发甩两下,拨去背后。接着,镜中出现那位大客户部海外区的经理,成熟有风韵的女人。
赵嫤见她走进来,却不准备与她搭话,毕竟她和萧泽争执的画面仍然记忆犹新。
不曾想,她主动开口问道,“上火了?”
华玉慢条斯理的洗着手,同时说,“最近天气燥的很,吃东西注意点,我那有牛黄解毒片,回去给你拿。”
这般示好,让赵嫤稍愣一下,随后向她微笑道,“谢谢。”
华玉轻轻抖几下手,抬眸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那未擦去的血印就像误抹的胭脂,衬得她肤如白玉,仔细打量来,确实容貌甚美。
华玉朝她勾唇一笑,问道,“你和他交往多久了?”
没有根由的问话,赵嫤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别装傻了。”华玉笑了笑,说着,“酒会那天我看见了。”
赵嫤这才知道了她指的是年终酒会那天,应该是看见她和宋迢在一起的时候。
“总裁和小职员,听起来还挺梦幻。”
华玉拨弄着波浪的卷发,继续说道,“不过,姐姐作为过来人,可要劝劝你,有所尝试是好事,但是千万别以为找到什么真命天子,男人都会逢场作戏,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哪儿来那么多深情专一的金主。”
“你这么年轻,趁他还有点情义的时候,善用些小手段,赶紧找个好位置爬上去,以后万一交情不成,还有买卖在。”
听着她一番嘲讽的话,赵嫤感觉自己的任督二脉都要被上涌的血气打通了。华玉稍有停顿的间隙,她就冷冷的抛去一句,“跟你有关系吗?”
赵嫤扔掉带血的纸团,转身看着她,直白的说,“我和谁交往,借谁上位,上谁的床,这些你管得着吗?”
她表现的无奈,“我也是出于好心,大家同事一场,何必说话句句带刺呢?”
到底是谁在句句带刺,赵嫤扯了扯嘴角,“那真是怪我没听出你的好心,幸亏你解释清楚,不然我年纪轻,脾气又差,搞不好在金主面前哭诉一下,恐怕你的位置就要让给我了。”
话音刚落,里头的隔间响起冲水声,原来还有人在。赵嫤懒得再搭理她,径自走出洗手间,只是出来没几步,就听见身后高跟鞋的声音,像是要追上来。
接着,伴随仿佛近在毫厘鞋跟落地声,齐璐那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干得漂亮,老娘早看她不爽了。”
赵嫤停住脚步,她却甩着头发直行直走。望着齐璐的背影,她愣了一下,然后失笑。
洗手间里,华玉将手机举在眼前,看着自己发出一条信息:「有空我们聊聊。」
虽然尚未得到回复,她丝毫不着急,面对半身镜整理了下衬领,用指腹抹去多余的口红,肩膀一抬,转身出去。
☆、第26章 果汁
这辆车后座的门未开,先有人上前撑着阳伞等候在一旁。烈日当头,车里下来的老人,站在伞底的阴影里,打开折扇,抬头看着「早雪园」三个字。
早雪园是一间私人会所,位于市郊的老别墅区,环境清幽。独立的院子,院中陈设古朴整洁,越是往里走,越有一番别有洞天的感觉。
原是与主堂相连的四角亭,现隔出来做包间,四面嵌上玻璃,遮着轻薄的白纱帘,光线通透。早已坐在圆桌旁的男人,见霍瞿进来,站身相迎。
宋迢微笑道,“霍老先生,请坐。”
即使眼前的男人比自己小一辈,霍瞿哪敢轻慢,“宋总也请。”
他记得当年宋迢上位,禾远的各方股东确实有诸多意见,所以新官上任的首要,就是树立自己的威望。谁料,宋迢直接从文莱的对手企业下刀,短短四周,请对方坐上一趟从两亿上涨五亿,再跌至三千万的过山车,文莱一方面临崩盘,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
消息传出,市场顿时哗然。宋迢因此声名鹊起,当初持相悖意见的人,也没了声音。
霍瞿坐下,艾德适时递上一支雪茄,却被他摆着笑脸给挡回去,“戒了戒了。”
宋迢朝他使个眼色,他随即收起雪茄,在旁边的沙发椅里坐下。这时,进来三个穿着唐装的服务生,一人倒茶,两人上菜,又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霍老先生不妨尝尝这里的明前龙井,味道不错。”
霍瞿端起茶杯,先观色,再闻香,他喝茶喝了怎么也有三十几年,好茶次茶,这其中细微的差别,他还是能分辨出来。而这壶是明前特级,一般私人会所轻易不拿出来,泡上定是招待贵客。
心已有所明,霍瞿说道,“收购的事走到今天,宋总这时候请我来,倒是稀奇。”
宋迢笑了笑,对旁边坐的人打个手势,然后说着,“我知道霍老先生喜欢玩字画,恰巧前几天我收到一幅《春山行图》,晚辈不懂这些,看不出什么门道,就借花献佛了。”
艾德捧来檀木的书画盒放在桌上,两手打开,小心地拿出画轴,缓缓展开。
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这幅画至少价值八位数,如此丰厚的礼,霍瞿却故作不懂的说道,“这又是请喝茶,又是送画的,宋总是有什么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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