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耐不住双目酸涩,眨了眨眼,妥协地低声下气道:“都两日了,该消气了吧?云袅闹脾气都没这么难哄,你连七岁小姑娘都不如吗?”
云停没反应,唐娴都哄累了,嘟囔道:“一句话记那么久,难道那句自作多情真的戳到了你的痛处?你想我喜欢你啊?”
“庄诗意!”云停眸中怒火狂烧,凶狠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他现在格外想念初抓唐娴入府的时光,那时的唐娴,被他一个眼神就能吓得瑟瑟发抖,哪里敢三番两次的挑衅。
云停已没法与唐娴平静对话,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带到岸边草地,瞧见云袅瞪大双眼愣愣看他俩,心中得出了结论。
会导致唐娴对他既没恐惧也没敬重,罪魁祸首共有两人,一个是云袅,一个是不在眼前的庄廉。
若非二人胳膊肘往外拐,一口一个祖训,把他的短处揭露给唐娴……
他把唐娴推向云袅,阴沉沉道:“看好了她,出了事,就把你俩一起丢水里喂鱼!”
说完走向马儿,吩咐侍卫:“哑巴带七人留下,其余人跟我走。”
“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唐娴追问。
云停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翻上马背,双腿一夹,片刻之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娴转而询问哑巴:“他去哪儿?”
哑巴指了指河水对岸。
对岸是葱郁的树林,寂静无声,远远看去,除了影影绰绰的树影,就是深处黑洞洞的丛林。
“去那儿做什么?”
哑巴仿佛真的不会说话,比划着唐娴看不懂的手势,结束了这段单方面的对话。
唐娴茫然,想让云袅去询问,头一低,对上了她圆溜溜的双眼。
云袅赶忙坐好,乖巧道:“我不去玩水了,我都瞧见了,要不是抱住了我哥,你就摔下去了。水边太危险,我不过去了。”
与云停对峙,唐娴能理直气壮,现在他不在跟前,从云袅眼中听见方才的事,唐娴却红了脸。
不知怎的,她又一次记起烟霞嘲笑她的话。
“儿孙一堆,却连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
唐娴想,等再见到那个口无遮拦的烟霞,她就能有资格谈论这事了。
是没尝过,但是抱过男人的腰了,很瘦,往前一扑很容易环抱住。也很紧实有力,她整个撞了上去,对方纹丝不动。
……
不知过了多久,哑巴等人突然惊起,警惕地将唐娴与云袅护在身后,然后备上弓箭望着河对面。
唐娴迷惘地跟着看去,没听见声音,只望见河对岸的树林中惊鸟阵阵飞扑,隐隐有烟尘飞扬。
“那边……有人?”
哑巴没说话,直到看见一缕青烟升直空中,才放松警惕,重新坐了下来。
河对岸,云停抖了抖剑,剑上血水溅开,有一滴落在他被斩断的袖口上。
他浓眉紧蹙,盯着那处,眼眸深沉,半晌没有移开。
侍卫检查过地上的尸体,道:“公子,与前几日一样,口中藏有封喉毒药,身上没有信物,不知是何人派来跟踪的。”
云停点头,“等。”
对方紧追不舍,他越是有发现藏宝洞的迹象,对方出手就会越频繁,迟早会露出真面目的。
跟踪的人解决了,该回去了。侍卫牵来马匹,而云停透过树林望向河对面,久久没动弹。
“公子?”侍卫奇怪。
“无事。”云停上马,带人回去。
寻到哑巴等人,刚下马,唐娴就向他迎来。
云停呼吸骤然一停,下一刻快速转急,脑子里全是前不久在岩石上被抱住的感觉。
她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自己胸膛上,严丝合缝。
姑娘家与男人是不同的,身躯柔软,撞入怀中,轻易就擦出了火花。
他的手差点就抬了起来,想覆上她后腰,抓紧,用力揉动,让她完全嵌合进身体里。
“你想我喜欢你啊?”她这样问。
……
云停闭了闭眼,睁开后,唐娴已至跟前,神色焦急,好似等了许久,要扑入他怀中一样。
“不准碰我。”他沉声命令。
不能再那样亲密触碰。
唐娴愣住,下一瞬,血气直涌到头顶,脸色涨红,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耳尖与脖子都红透了。
她咬住下唇,恨恨瞪着云停,忍了又忍,最终将那口气咽了下去。
而后脚步一错,面朝向他身后的一个侍卫,声音响亮,关切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