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和老太君两人,表情都相当震惊。
“老太君,请食。”杨金花将半边金林檎双手捧了起来:“必能药到病除。”
佘老太君迟疑了一会,最后双手捧过金林檎:“流光四溢,一看就是神物。本应留给文广才是,但杨家现在需要一个顶梁柱,老身厚颜据为己有,希望杨家列祖列宗不会怪我暴殄天物。”
“当然不会。”穆桂英坐在老太君的身边,微笑道:“老祖宗们都会希望您长命百岁,至少得撑到文广能担起重任为止。”
杨金花在一旁连连点头。
“那老身就尝尝这仙丹的味道。”
说罢,佘老太君将金林檎放到嘴边,缓缓啃食。
金林檎一点点变少,最后完全进到了佘老太君的肚子里。吃完后,老太君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也不动弹。
“感觉怎样,老太君。”性子比较急的杨金花急急问道。
穆桂英伸手按在了老太君右手的手腕上,在听脉搏。
数息后,穆桂英展颜轻笑。
此时,佘老太君也睁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好厉害的仙丹,竟然只在片刻之间,便将我体内的暗伤全部治愈。甚至还有股神力护着我的心脉。不好,这股神力在缓缓消散,待我练化它。桂英,你在房外帮我护法,任何人不得打扰我。”
老太君立刻盘坐起来。
“是。”
穆桂英放开老太君的手腕,招呼着杨金花出房。
把身后房门关上,穆桂英看着女儿说道:“看来陆小郎真当是术法有成之人,可不是宫中那些只会用水银炼毒丹的假道妖僧。”
“是啊是啊,他真的很厉害,就快死的女童都被救活了过来。”杨金花笑得很开心,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与有荣焉。
穆桂英看着女儿的脸,最后无奈地摇摇头,问道:“陆小郎送我们如此一份大礼,可有什么嘱咐?”
“只让我们别把金林檎的事情外传。”
穆桂英点头:“看来金林檎炼制应该不易,不是损法力,估计就是会折寿,若被外人知道,人人都来求药,估计他也受不了。这是合理的嘱咐,但凡神物,必伴灾祸,所谓的祸福相依,说的就是这理儿。”
杨金花皱眉:“陆小郎不会有事吧。”
她真是有点担心。
“应该没事,术法有成者,皆有避凶化吉之策。”穆桂英牵起女儿的手,安慰道:“像我师傅黎山老母,就以遁世之策避因果,所以你无需担心,若真是大祸生,陆小郎可入山林避世,估计无人能找得到他。”
杨金花松了口气。
话说曹家长子回到家中。
正欲休息,便遇到父亲曹佾从外边回来。
父子俩撞见,便坐到进到书房里谈话。
曹佾坐在黄梨木椅子上,问道:“诱儿呢?”
“去姚家玩耍了。”
曹佾无奈地叹了口气:“诱儿生性好动,静不下心来,东奔西走易闯祸。我听说数天前,他被杨家幺女打了一顿,你可知是怎么一回事?”
“已经知晓。约半个时辰前,我假爹爹之名,带着小弟,也捎上了‘轻烟落雪’作赔礼,见了杨家小娘子,问了缘由。”曹评无奈地说道:“竟是小弟把画舫小姐爱用的脂粉儿,赠给了杨家小娘子。”
曹佾愣了下,然后怒笑道:“该打!”
曹评也笑道:“杨家小娘子已经收下赔礼,且言此事揭过,虽是女子却端是大气,惜为女儿身。”
“杨家女子,没一个善茬。”曹佾摇摇头:“可惜佘老太君不久矣,长则三年,短则半年。”
话说到这里,曹佾摸着下巴上的长须,连连叹气。
同为将门,便知道将门不易。
可惜将门之间不敢走得太近,文臣们盯得紧,想抱团取暖亦难。
之前大将军狄青还被人指着鼻子骂,说东门唱名方为好男儿,武夫不佩当好男儿。
最后当场斩了大将军的某位部下。
气得狄青羞怒而走。
从那天起,将门之间更不敢走得太近了。
曹评自然知道自家不容易,也知道杨家不容易。
他想了会,说道:“爹爹,佘老太君或许还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
“你这话是何意?”曹佾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你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也不是探听的。”曹评用右手的扇子打着自己的左手心,缓缓说道:“半个时辰前,我将赔礼递给杨小娘子,她是用单手接的。”
哦?单手接礼?
曹佾皱眉,杨家也是世家,人情往来方面的礼节,断不可能出如此大差错的。
曹评继续说道:“我便发现,杨小娘子右手一直抓着肩上背负的蓝包袱,抓得很紧。里面的东西,应该比所谓的礼节更重要,比他人的背后嘲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