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见弟弟,谁敢拦你。”赵允让轻笑道:“而且现在他叫宗实,不叫赵曙。”
赵宗懿愣了下,随后明白了什么,也轻笑起来:“确实,是实弟,不是曙弟。”
父子两人随意聊了会,随后赵宗懿离开了。
不久后,老管家走了进来。他身上满是雪花,赵允让递过一杯茶水,老管家随手接过,很随意地说道:“郎君,西安城我们的人已经把军械收起来一部分。不过因为姑爷在那边坐镇定州,并且似乎打算迁尊兴庆府,两城相隔并不远,所以我们偷偷运送的数量很小,怕影响到他布下的大局。”
老管家跟了赵允让至少四十五年了,两人几乎从开档裤的时候就待在一起,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真正的兄弟也比不上。
王府里的几个世子都不敢在赵允让面前表现得很随意,但老管家却可以。
赵允让轻轻点头笑道:“无妨,现在森儿发出震世之声,全天下都被他吸引了目光,我们做事可以再快速些。”
“姑爷确实厉害。”老管家很是佩服地看着赵允让:“而郎君居然一早就估算到姑爷未来不可想像,力排众议,甚至把莲儿贬低身份都要给姑爷送过去,真是目光长远。”
哈哈哈。
赵允让笑得很开心。
做为北宋最厉害的‘投资商’,陆森是他最自豪的一次投资。
他原本只想投资亲情,但带来的利益收益,却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吓人。
不过他更清楚,自己与陆森之间,和女儿碧莲之间,只适应投资亲情,即使没有任何利益也无所谓。
他想着今后的计划时,有侍卫敲门。
得到允许后侍卫推门进来禀报:“王爷,庞太师、包龙图、欧阳参知、晏尚书四人同时求见。”
“这可是来者不善啊,看来这次有得麻烦了。”赵允让摇摇头,对着旁边立着的老管家说道:“请他们四人来书房。”
老管家点点头出去。
没过多久,四名朝廷重臣同时出现在书房中,他们拍去身上的雪花,挺随意便坐了下来。
特别是庞太师,他拿过炭炉上的茶炉,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然后双手拢着茶边,感觉着里面茶水散发出来的热量,将冻冷的双手热乎了阵子后,说道:“汝南郡王,拐弯抹角的话我们就不说了,这次我们想请你去定州一趟,安抚陆真人。”
赵允让愣了下,随后冷笑道:“凭啥啊。”
“就凭你姓赵。”庞太师哼了声:“也就凭你是他的岳父。”
“庞太师你孙女不一样是他的妻子。”汝南郡王哼子声:“派你家的儿子出去啊。”
“我家那浑小子,他和森儿对上,能说得对话才怪了。”庞太师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正色说道:“我们先礼后兵,现在是请求。等几天后若你还不出发,那便是中书门下的官文了。”
汝南郡王脸色有些发黑:“厉害……中书门下的几位重臣们,好大官威啊。你们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却要我去给你们收拾,脸呢,你们还有吗?”
“面子这东西,有没有无所谓。”晏珠双手拢在袖子里,他很怕冷的,即使这书房里有暖炉也觉得冷:“能把事情好好解决就没有问题。”
汝南郡王看向包拯,包拯闭眼不看他。
“看来你们是存着让我去触这霉头了。”赵允让呵呵冷笑了声:“行,我隔两日便动身。但森儿极有主见,我怕很难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包拯笑道:“陆真人之事,有一说一,确实是我们这边不对,可他说话也实在是太不顾大局了。”
“大局?”汝南郡王冷笑道:“在森儿眼里,咱家汉地传承和收复才是大局,至于我们这些俗人怎么想,怎么看待他,他可不在乎。”
“这点我们清楚。”庞太师叹气道:“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得有所表示,否则契丹人肯定会想办法联系他,甚至西夏那边……”
众人都明白什么,汝南郡王也微微皱眉,他内心中也确实有点担心,陆森会对大宋失望,然后投奔契丹。
毕竟契丹……就是小号的大宋。
“两日后我就动身。”汝南郡王冷眼看着他们:“那你们的赔礼准备好了没有?总不能让我两手空空跑去定州见森儿吧。”
“福康公主……”晏珠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汝南郡王摆手打断了他:“别说这种虚的,森儿要的是实打实的东西。”
四人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包拯说道:“我们真不知道陆真人想要何物,因此……这才托你去交涉的。”
汝南郡王觉得牙痛:“你们这是在难为我,罢了!我就去问问森儿有什么想法吧。”
就像北宋朝廷开始对陆森进行怀柔和笼络一样,契丹与西夏也在想办法派人与陆森接触。
西夏皇宫那边暂且不提,而契丹这边,则已经有了成型的计划。
依然还是萧府中的仙家小胜地,耶律洪基坐在萧容容对面,说道:“现时陆真人与宋国朝廷有了嫌隙,皇后,你可有法子将陆真人请过来。”
萧容容苦笑道:“妾身何德何能,可请得动真仙。”
“不,你请得动。”耶律洪基笑道:“飞鸿传书对你来说,似乎不难。”
萧容容的身体顿时就僵硬起来,她明白耶律洪基在说什么。
可随后她又放松下来,说道:“妾身确实与陆真人有通信,可……这便是前段时间,宫中来人突然说了些疯言疯语的原因吗?”
萧容容想起前段时间的事情,便气血冲头,有些怒不可遏的味道。
那时候宫中突然出来两个公公,在她面前说了些疯话,她本以为是宫中某些嫔妃嫉妒自己,这才派人过来消遣。
然而!
现在看来,居然是耶律洪基所为。
“皇上,你我是夫妻。”萧容容哀怨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就算妾身没有资格再为贵为皇后,亦不应让我去做些伤风败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