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鸣看他桌上那个白兔荷包,显然是昭澜的东西。
不知是什么时候送给他的。
不用说也知道,当年褚玉去修仙界那一遭,绝对和昭澜发生了不少事,说不准他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人家的。
这要随缘?
魔姬有云,没有缘分也能创造缘分。褚玉这是不打算把人放出来了吧。
玄鸣摇摇头,抹了一把汗。
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样的褚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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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头,昭澜研究了大半天,天都黑了,方才确定,这房门上根本什么也没有。
她点点头。
看来,褚三好是打算凭意念把她关在这里。
太小看人了吧,好歹也上个锁啊!
魔尊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她想了想,一脚跨到院子里,正蹑手蹑脚打算开溜,就听背后传来一声:“干什么,想逃?”
褚玉站在花窗那头,一手提袖,正和她打上照面。
昭澜立马将脚搬回来,退后两步。
“没有,尊上,晚上睡不着,出来逛逛。”
“下次再出来……”
“没有下次!”
第二日,第三日,每次昭澜打算找机会逃走,都会在前一刻,被褚玉揪回去。
甚至把办公地点搬到了天地阁。
褚玉垂头写着字,满桌的文书堆积如山,比之前更夸张了。
大概经此一遭,褚玉不放心再把魔域的事务交给昭澜,都没让她插手,独自在那里慢慢处理。
昭澜坐在一边,一会儿摸一摸花,一会儿逗一下蝴蝶,无所事事。
忙了那么久,一时间闲下来,看褚玉工作,还真不太习惯。
她想了想,凑上前去,道:“尊上,要不我来帮忙?”
“你很闲?”褚玉朝她眯了眯眼,“那边有书,自己看。”
昭澜撇撇嘴,心道不看就不看,她就当放带薪假了。
拿过那本褚玉翻过不知多少次的《论道》,她慢慢翻阅起来。
但这书,果然无聊至极。
没过一会儿,昭澜就睡着了。
黄昏,褚玉写下最后一个字,不着痕迹甩甩酸痛的手,回头就看见她侧躺在水榭的阑干边,一手抱着书,一手垂在底下。
落日晚霞,照在她小巧的脸上。
她皱着脸,说了两声梦话,有些生气地翻身过去。
他想起当年,自己大夏天被她抱上床,她热乎乎的身子贴到他身上乘凉,像抱着冰块。
但没过多久突然下起一场雨,天气凉了下来,昭澜睡到半夜,又觉得冷,迷迷糊糊把自己踹开。
他俨然成了一只工具豹。
尾巴在床上打了打,存着些报复的心思,他跳到床内侧,占了大半个床。
昭澜被挤到床边,迷迷糊糊把他一起裹进被子里,抱得死紧,紧紧贴在他身后,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小安,别挤我,我要掉下去了。”
院中雪霁的花瓣落入水中,泛起滢滢水波,一圈一圈。
褚玉愣神许久,翻手一折,一朵焦烟粉的千层雪山,落在手心。
他默默上前,顿了顿,将那朵焦烟粉的美人花,放在她耳边。
昭澜觉得脸颊上微微有点凉意,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蹭她。
慢慢睁开眼,雪山清香近在咫尺,她下意识接过花,一把捉住了褚玉的手。
“谁?……尊上?怎么了,有事?”
褚玉面无表情放下花,飞快地将手抽了回来。
他侧头过去,没让昭澜看见他面上表情,嗓音有些不自然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朵花和你很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