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解:“这架马车宽敞舒服许多,咱们四人一起说笑解闷,不是更热闹么?”
宁云简眼神复杂地瞧了她好半晌,方幽幽道:“孟怀辞有你这么个好妹妹,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你为何嘲讽我!”
“没有,是诚心夸你。”宁云简将崔幼柠揽入怀中带着她躺下,扯过薄衾盖在自己与她身上,“昨夜你我都没睡好,歇一会儿罢。”
崔幼柠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困意浮上眼皮,乖乖将手臂搭在他腰间,闭目安歇。
半梦半醒间,宁云简低沉的声音在近侧传来:“阿柠。”
她闭着眼“嗯”了声。
“你当真永不后悔嫁我吗?”
崔幼柠往宁云简怀里钻了钻,严丝合缝地与他相贴:“嗯。”
宁云简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紧拥着她入眠。
后头那架马车中的孟怀辞此刻却笑不出来。
方才驿站的李大人设宴招待,席间他饮了一杯对方敬的酒。
孟怀辞知晓这李大人一向马虎,谁知这厮竟能马虎到连酒都能拿错。一杯酒下肚没多久,他浑身就诡异地燥.热了起来。
李大人吓得脸色苍白,立时行礼告罪,支支吾吾地说错拿了暖情的酒,抖得跟筛糠似的哭求他原谅。
孟怀辞见他当真不是故意的,按了按眉心,终是没有发作,沉着脸回了马车。
但回去之后,在那封闭的空间中与宋清音独处,孟怀辞只觉自己更难受了些。
他忍得连双眼赤.红,呼吸粗重,目光凝在为自己把脉的妻子身上,半瞬也舍不得挪开。
宋清音收回搭脉的手,蹙起的细眉松开些许:“的确只是暖情酒,疏解之后便好了。”
孟怀辞闻言心跳如雷,低垂眼帘不敢再看妻子一眼。
宋清音轻声问他:“很不好受吗?”
孟怀辞呼吸一滞,顿了顿,低低“嗯”了声。
宋清音犹豫片刻,抬手欲解裙衿。
孟怀辞余光瞥见妻子动作,心头一跳,连忙伸手按住:“不必!”
他唇瓣紧抿,压低声音道:“外头有很多人。”
御驾南下,随行侍卫颇多,这架马车外面左右都是人,阵阵马蹄声清晰可闻。
若听见他们夫妻歡好,侍卫们虽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中是何作想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事情被嘲讽谩骂的多是女子。宋清音是神女临凡,岂可被人用污言秽语侮.辱。
宋清音见他已然这般痛苦,却还能坚守君子道义,心中不由生了几分波澜。
她思虑须臾,伸手解开孟怀辞腰间玉带,探入那端肃齐整的绯色官袍之下。
孟怀辞闷哼一声,浑身血流下涌,眼眸晦暗幽深,怔然看着宋清音。
“这样应也能疏解。”他听见小妻子轻声问他,“夫君要吗?”
心神恍惚之下,宋清音的声音传到耳中也显得模糊飘渺,仿佛响在幽谷之中,回声绵长,久久不息。
孟怀辞纤长的睫羽重重一颤,绯色渐渐攀上他的耳尖,许久都未开口回答。
宋清音既是医者又是妻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他憋着,虽未得到回应,但全当他是在默许,立时开始动作。
但宋清音从未做过这种事,也未学过练过,又见它愈发奇伟骇人,心中难免慌惧,便越来越不得章法。
燥.热难疏,孟怀辞终是忍不住握住宋清音的手,亲自教她。
“原来夫君自己就会,那就不需我了。”宋清音也觉自己在帮倒忙,见状大大松了口气,立时就要收手。
不,不要松开。
孟怀辞眼眸发.赤,口中低.吼一声,用力攥住宋清音的手,不让她挣脱。
昔日清冷出尘的朝廷次辅,此刻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望见孟怀辞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磅礴慾.念,宋清音雪嫩的脸一点点染上霞色。
窗外都是人,酥麻歡愉与羞恥興奮并生,孟怀辞只觉蚀骨銷魂,低.吟声愈发难抑。
这样下去,外面的侍卫定会听见。
孟怀辞眸光一暗,看着宋清音娇嫩的唇瓣,低头吻了下去。
宋清音知他所想,便没有推拒,纵然被吻得头晕發軟,仍是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孟怀辞额间沁出汗,呼吸粗重急促,却仍未疏解出来,煎熬之下离开宋清音的樱唇,哑声唤她名字:“音音……”
宋清音见孟怀辞难受成这样,担忧地用帕子为他揩汗,温声应道:“怎么了?”
孟怀辞动了动薄唇,艰涩开口:“能……对我说些好听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