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傍晚宁云简与孟怀辞来接她二人时,她忍不住盯着自己哥哥看了许久。
宁云简忍无可忍捂住崔幼柠的眼睛,拽着她上了马车。
崔幼柠赶在宁云简抱醋狂饮前开口说道:“我忽然觉得你其实也没有那么混账了。”
宁云简怔了怔,随即哼笑一声,低头轻咬她玉颈。
崔幼柠知晓宁云简会注意分寸,便由着他一寸寸咬下来。
片刻后,她紧紧抱着宁云简的脑袋被他吸.吮着,檀口不受控地微微张开,从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吟声。
“外面不会听到,”宁云简抬起一双含了春色的眼眸,“朕特意命左右伴驾的侍卫离车身两丈远,又有马蹄声作掩,前面的肖玉禄也塞了耳朵。”
“阿柠不必忍着。”他垂眸用指腹摩挲着崔幼柠的唇,“可以叫给朕听。”
崔幼柠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说早了。
后面那架马车中,孟怀辞偏头看着妻子汗湿的鬓发,心中浮起丝丝愧疚:“对不住,昨夜是我不好。”
昨日在白源大坝听到御前侍卫禀报说妻子与妹妹遇刺,他与陛下二人如遭雷击,策马飞奔而来时见到一地的尸首,胸腔里那颗心更是发凉彻骨。
他的心绪好不容易在见到活生生的宋清音之后稍稍平复,却又被妹妹与沈矜的谈话搅乱。
是以夜里回到知州府衙后,他便再也忍不住,扛起妻子丢在床上,倾身而上欺了她四五回。
宋清音肌肤柔嫩如花瓣,经过这么一遭,从粉颈到玉足都有啃.吮的痕迹,连樱唇也被咬破。
听到孟怀辞出言道歉,宋清音默了几息,摇了摇头:“无妨。”随后又犹豫片刻,轻轻开口:“夫君血气方刚,不若试试再纳一房妾室进门,或许会舒心些。”
孟怀辞愕然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可又觉那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劝他纳妾,既满足了他,又可让孟国公府子嗣兴旺。
孟怀辞今日仍穿着那身绯色官袍,从外看上去威严尊贵,内里却鲜血淋漓,卑微至极。
他记起昨日妹妹见到陛下愧疚难过之时,第一反应便是抬手欲抱一抱陛下。
那时他怔然想着,若有朝一日宋清音也愿主动抱住他,该会有多幸福甜蜜。
久久的静寂过后,孟怀辞从幻想中回神,垂下眼帘低声道:“不必。我不纳妾。”
“你若不愿,我会忍着。”
十日后,明州赈灾督查事毕,御驾启程归京。
回京途中宁云简命人将崔幼柠与宋清音二人行医救治灾民一事宣扬出去,还特意挑了些能说会道的,在街巷中绘声绘色地讲述她们二人如何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又是如何平易近人,医者仁心。
皇后娘娘与次辅夫人多么高贵,连这两位贵人都愿大大方方做的事,自然不能是下九流。
女子多数常年囿于宅院,又需谨小慎微,服侍夫君公婆,愁郁难解,是以疑难杂症极多,女医却少,且多数不辨方脉,只是凭经验行事。
是以回到京城后,宁云简颁旨设女医堂,封宋清音为院首,广选女医,一则习脉学药,福泽万民,二则编纂医书,流传世间。
崔幼柠很是满意,颁旨的那一整日望向宁云简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宁云简伸手捂住她的那双漂亮杏目,克制出声:“别这样看朕,朕会忍不住。”
“是吗?”崔幼柠脸上绽出一个极甜的笑来,伸指触上他的额头,划过鼻梁,薄唇,喉结……最后探入,握住。
宁云简闷哼一声,冷白的俊颜瞬间染上绯色,再度睁眼开口时已是眸光幽暗,嗓音沉哑:“是你要勾朕的,别又骂朕混账。”
崔幼柠无所谓地“哦”了声。
这点无所谓和不屑在后来她试图挣开缚住自己双腕的玉带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化作软声求饶。
宁云简听她在求饶无用后便又开始骂自己,气得用力拍了她两下,仿佛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清脆的响声入耳,身后传来微微的麻痛,又被缚住双手遭他狠欺,崔幼柠羞愤万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第二日,祁衔清禀报称明州刺杀皇后与次辅夫人的主谋与从犯都已抓到。
宁云简看着殿中跪着的那群人中唯一一个女子,颇觉有些意外。
竟是崔家真正的嫡幼女崔明柔。她侥幸从崔家的仇敌手中活了下来,为保命求上熠王旧部,却被逼着参与这一场刺杀。
虽她是被迫为之,宁云简却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参与谋害崔幼柠的人。
何况若留她一命,谁能担保她将来不会再被迫谋害阿柠一次?
他冒不起这个险。
知晓自己死期将至,崔明柔倒也没有哭着求皇帝饶她一命,只平静地问是否可以见一见孟国公夫妇及孟怀辞。
宁云简未允。
事关阿柠,他不得不谨慎小心。
崔明柔黯然垂眸,被祁衔清带去了血襟司。
血襟司专为罪大恶极之人所设,其内刑具足有数百种,各长官的手段也极厉害,尤以指挥使谢洵为最,能让人一一见识过这数百种刑具再血肉模糊不成人样地死去。
这样一个狠辣之人,听闻却长着张极好看的脸,因而被世人称作“玉面阎罗”,又是宣平侯谢府流落在外多年后被寻回的二公子,当今圣上的嫡亲表弟。
谢洵只听命于天子一人,即便见到皇室宗亲也不必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