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美滋滋地说:“石头哥哥以后也要当大将军的。”
文嘉和又说:“不过我觉得,我爹才是最厉害的,就算是大将军,他也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善善嗯嗯点头。
也许是刚活动过,她歇了一会儿,没多久,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一声。
近日天气越来越热,只差要将人都烤化,所有人的食欲也受了影响,善善也不例外。每日家中送过来的午膳,原先她都会吃得干干净净,如今还要剩下一半。
但娘亲另外给她准备了点心,叫她肚子饿的时候填肚子。
这会儿,善善摸摸自己的肚子,立刻想起了放在书袋里的那些点心。
她支棱着坐起来:“嘉和,你要不要吃点心?”
文嘉和摇头。
“那我自己去了。”
善善与她说了一声,趁夫子没注意,偷偷溜出了骑射课场地。教舍里空空荡荡,她从书袋里拿出点心,又飞快地跑了回去。一会儿的工夫,夫子也没有发现她偷偷跑出去的事情。
她与其他小朋友分享了点心,等到石头练习完,剩下的点心也全落到了他的肚子里。
骑射课后,是柳夫子的课。
蝉鸣阵阵,白日的燥热也渐渐消退,柳夫子念书的声音平板无趣,像是催眠一般,半数小朋友的脑袋都已经趴到了桌案上,善善也不例外。直到学堂里的放课钟声响起,她的脑袋重重磕在桌案上,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柳夫子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放学,便率先走了出去。
霎时间,方才还死气沉沉的教室立刻热闹了起来,小孩儿们连忙收拾书袋,呼朋唤友一起走出去。
石头飞快收拾好自己的,站到了她旁边。
文嘉和也道:“善善,快点!”
他们约好了,今天要一块儿去逛街的。
善善揉揉额前的红印,她应了一声,连忙把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放进书袋里。她一样一样清点着。课本带了,玩具带了,钱袋也在里面,一样也不缺。善善刚准备合上书袋,就在里面看见了一个陌生的东西。
她好奇地拿了出来,发现是一块玉佩,通体碧绿,质地通透。
旁边忽然有人慌张地喊:“我的玉佩呢?我祖母给我的玉佩,谁看到了?”
紧接着,又是一道声音响起:“温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善善吓了一跳,教室里,所有小朋友的目光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那是我的玉佩!”丢了玉佩的小朋友跑过来,拿过善善手中的玉佩,他翻来覆去确认一番,笃定地说:“没错,就是我的。”
祁晴问:“温善,乔明轩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善善愣住。
她坐在位置上,呆呆地与所有人的目光对上,茫然地说:“我不知道呀……”
祁晴又说:“不会是你偷了乔明轩的玉佩吧?”
文嘉和立刻道:“祁晴,你不要胡说!”
祁晴哼了一声:“要不是她偷的,乔明轩的玉佩怎么会跑到她的书袋里?总不可能是乔明轩自己放进去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
同班的小朋友都知道乔明轩有多宝贝他的玉佩,那是他已故祖母留给他的遗物,平时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是因为骑射课换了衣裳,怕磕磕碰碰,他才特意摘下,不可能拿这个与人开玩笑。
“我看见了。”忽然,一道声音弱弱响起。众人循声看去,是班上一个不起眼的同学。被所有人注视着,他紧张地咕咚吞咽一下,才接着说:“骑射课的时候,温善偷偷跑出去了。”
祁晴:“说不定她就是那会儿偷的!”
文嘉和马上说:“她那是回去拿点心。善善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这有谁知道。”祁晴大胆地说:“她是一个人跑出去的,你也没亲眼看到。夫子不久前还教过我们,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小朋友们面面相觑。
这件事情,他们也知道。他们还一起坐在树荫下,分享了善善拿回来的点心。
他们与温善平时关系都好,也不想相信这件事。乔明轩的玉佩贴身不离,只有那会儿摘下,平时教室里都是人,只有那会儿才空着,玉佩还就从温善的书袋里找到了。
小朋友们的脑袋瓜理不清这些头绪,有人喊道:“去喊夫子!”
很快有人跑了出去。
石头上前一步,挡在善善面前,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善善脑袋嗡嗡的响,她紧紧攥着书袋的肩带,张口想要为自己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玉佩会跑到她的书袋里。
善善慌张地看向众人,不少人看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怀疑。
善善哪遇到过这种事呢。
她只能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偷……”
娘亲从小就教过她的,不能偷不能抢,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她一直听娘亲的话,从来不做坏事的。
善善的眼泪都急出来了:“我才不会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