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总得给人一个名分。
……
善善回家后又找了一大圈,才总算是找到了娘亲。
她乐陶陶地扑进娘亲怀里,高兴地给她看了自己刚得的小风车,又与她说了自己马上要去参加宫宴的事情。
“你想进宫?”温宜青搂着她问。
善善想了想,点头:“是呀。”
“进宫做什么?”
“和太后娘娘玩呀。还有太子哥哥,皇上叔叔。”善善说:“上回我进宫的时候,他们还叫我下回再去玩。可我家在外面,进宫一趟好不容易。娘,要是我们住在皇宫隔壁就好了,那我每天都能进宫玩了。”
她又想了想:“也不好。”
温宜青轻声问:“有什么不好?”
“如果我每天都进宫,那你就一个人啦。”善善又往她怀里拱:“我还是想和你一起。”
温宜青抱紧了她。
善善又在心里偷偷想:要是她能和娘亲,还有皇上叔叔,三个人在一起就好了。
哎呀。
如果有个皇上叔叔那样的后爹爹,也不是不可以的啦……
晚间。
用过晚膳,三个人一起待在书房里。
善善玩了一天,将功课也留到了晚上,与石头坐在一起苦思冥想。
温宜青难得有空闲,她将账本算盘都推远,拿了一本书读。书桌旁小窗半开,淡淡秋桂香随风飘进了屋中,沁人心脾。
一只纸鸟悄悄落下。
纸鸟来了那么多回,她习以为常。两个小孩儿都坐在外室,看不见这边,她面色如常地将纸鸟捡了起来。
果不其然是某人的来信。
不是约她见面,三言两语,也是表达思念。
温宜青看了两遍,才将信纸小心抚平。
她一抬眼,就见石头提着水壶,身体僵硬地站在不远处,灰眸睁得大大的,看着这边。
温宜青:“……”
石头:“……”
他举起水壶,小声地说:“水没了……”
二人沉默对视了一眼。
温宜青被他看着有些脸红,她匆忙将纸信藏于身后,又很快觉得这样实在欲盖弥彰。石头又不是善善,他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年纪很小就在外面讨饭吃,虽然不是成人,但也很早懂事,明了世事,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
但也不过是一封信……
石头又没看到内容,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她可以说是铺子里的事务。
不对。今日石头和善善一起捡到信,还去了隔壁……
就在此时,石头飞快地说:“我不会说的。”
温宜青:“……”
她臊红了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石头转过身,提着水壶,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等他灌满水回来,温宜青也悄悄出去了。
他长松了一口气,坐回到原来位置上,给善善的水杯里倒满水,才拿起方才做到一半的功课,继续苦思冥想起来。
善善却是做的有些心不在焉。
她咬着笔杆子,心思早已经不在功课上。方才娘亲走出去后,她一半的心魂也跟着飞了出去。
“石头哥哥。”善善放下毛笔,小声问:“你说,我娘什么时候能答应皇上叔叔啊?”
石头的大字写到一半,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墨点。
他低着头,拿来一张新的纸,慢吞吞地说:“……什么?”
善善早就发觉了。
她每天和娘亲待在一起,是天底下最了解娘亲的人了。她每天都在观察娘亲,怎么会毫无发现呢?
天底下有那么多想要做她后爹爹的人,可她的娘亲对谁都不假辞色,诸如沈叔叔,从小到大不知拒绝了几回,只除了皇上叔叔。她娘亲从来不准她收其他人给的东西,可皇上叔叔给的,她全都能收。
“其实皇上叔叔做我后爹爹也挺好的。”善善慢吞吞地说:“我还挺喜欢皇上叔叔的,还有太子哥哥,太后娘娘。如果我娘同意的话,我也可以叫他爹爹的……”
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