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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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峥犹疑的目光依然在傅天泽的身上晃,很显然他还是有点防备这小子,早就将刚才好不容易升出来的那点惺惺相惜扔到北戎国了;徐昭无奈的看着裴峥移步走到床边更靠近她的位置,便忍不住轻轻一叹;她家世子爷这脾气和性情当真是世间难有、珍贵无比,可偏偏就是太紧张她了,把她当成了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

想到这里,徐昭就不免孤芳自赏、自怨自怜的扶着额角做出一个春恨秋悲、红颜祸水的无奈表情;想当初她对裴峥一江春水荡啊荡,甚至还想着把楚烨弄死后,一定要和他好好温存温存,好弥补他一个堂堂世子爷给她当备胎的苦逼心情;可现在呢,她对楚烨那只孽畜越看越上眼,越睡越上心,早就将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海誓山盟忘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她变成了那薄情寡性、见异思迁之人,而他却依然对她痴心一片、死不悔改,这着实要她愧疚难当,恨不能把自己倒挂在树上抽上个三天三夜才好。

裴峥啊裴峥,你说你这棵好好的白菜咋就偏偏要让她这头花心的猪来拱呢;天底下好女儿千千万,你偏偏看上她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说说你,你究竟是在惩罚自己还是真的眼光如此不好啊!

傅天泽一直在观察徐昭的表情,看她露出一副痛心疾首、懊悔无比恨不能去死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抽剑要杀她的事情让她很是伤心,忙上前一步,解释道:“白日你忽然出现在我们的地方,举止怪异、眼神诡异,甚至在最后看见我杀了那几个衙差都是一副不惊不讶的表情,所以我便对你上了心,一厢情愿的认为你来者不善;这才在你离开后悄悄跟踪你,看你进了清河王府更是肯定你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趁着夜色偷偷潜入你房中,想要将你处之而后快。”

徐昭做恍然状,感情这小子从白天就跟踪过她一回,没想到她居然都没发现;果然,是个绝对的高手。

“行了,既然误会解开,那咱们就不必追着过去的那点小恩小怨斤斤计较。”徐昭伸出手拍了拍徐昭的手背,安抚之意溢于言表,跟着又对傅天泽讲道:“既然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摊开,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我出现在镇北军军属面前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将你们从林瀞瑶的眼皮底下救出来。”

跟着,徐昭就巴拉巴拉的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应事情全部都给傅天泽倒了个干净,这小子是镇北王府的死忠,看见她手持玉牌便收起一身的杀气还礼遇相待,如果跟他言明这些年来他家老王爷被欺负的只能躲在大梁的天牢你当犯人,他家小王爷被欺骗的为一个蛇蝎心肠的老女人卖命,依他的心性和忠直,不用她煽风点火他自己就能炸起来。

果然,在徐昭说明老疯子和段清的悲惨遭遇后,傅天泽的脸色阴沉的都能当冰块使了,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盘桓着浓浓的杀气,就算是距离他几步之远的距离,她都能闻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气。

感情这小子,才是真正的杀神呐,很有能耐跟上官无策那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有得拼啊!

“你也不要现在就如此动怒,要知道那个女人手腕老辣,如今大宛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将我们害的这么惨,无非就是为了那至尊之位和荣华富贵,所以,对付这种女人最

这种女人最简答了。”徐昭冷冷的勾了下嘴角:“只要把她从云端拉下来,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你救这些军属,就是为了让北方的四十万大军没有牵制,反了这大宛天下是不是?”傅天泽一语道破她最终的目的。

徐昭欣赏的看了眼傅天泽,道:“没错,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时势造英雄;咱们没办法造一个英雄出来,可我们能借着这股乱流拨乱反正,造一个真正能带领大宛走上辉煌之路的帝王出来。”

傅天泽不愧是反应机敏,很快就明白徐昭的话:“你是说先太子?”

看着傅天泽犹豫的神色,徐昭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你放心,上官无痕虽然有点癫狂,可他并没有疯;这些年来坊间的那些传言不过是一些自保的流言蜚语,做不得真。”

这下,不用她多做点拨,傅天泽便什么都懂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想办法,怎么将这些军属平安的带离出林瀞瑶的眼下。

“我们居住的地方且先不说是专门分化出来的地方,除了镇北军的军属并无宛城居民,就是外面高垒的围墙和清河王爷派来看守的人,想要甩开他们也并非易事。更何况,镇北军中有很多的老弱妇孺和从战场上受伤残障的将士,要带着他们一并离开,实在是困难。”傅天泽忧心忡忡的说着。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他们离开宛城了?”

傅天泽猛地一抬头,看向她:“那你是……?”

“宛城乃大宛最大的都城,也是政治、军事、经济、人流最强最密集的都城;在这样一个都城里藏匿一些人难道会是什么难事吗?”徐昭单手托腮,走出闲赋状,慢悠悠的说道:“镇北军军属外面的围墙和铁棘根本不是问题,我们只要把清河王爷派在附近看守的人想办法调开,然后带上那些老弱妇孺潜藏在这偌大的城池中,林瀞瑶就算是想翻出来恐怕也是需要些时日的;更何况,我会让她认为,这些人被一批高手保护,逃出宛城了。”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恐怕就是这个道理了。”裴峥颇为赞赏的看着徐昭说出这番话。

徐昭抿唇笑着,眼睛里潋滟着聪慧的波光,如一汪碧泉,潺潺荡漾。

正如傅天泽所讲,想要带着这些残兵老将、老弱妇孺离开宛城的确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是她徐昭想来喜欢投机取巧,别人偏偏认为不可能会做的事她偏偏要做上一做;想必林瀞瑶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如此胆大,将这些军属就藏在她的眼皮底下,灯下黑,就是这个理。

傅天泽在一旁略显激动的看着徐昭,要知道曾经他也多次想过要将这些军属带走;可是这泱泱数万人,岂是轻易能领走的?

当初他曾亲口答应小王爷一定会在宛城中保护他们,可没想到一步走错便再无后悔的余地,待他们泥足深陷的时候才发现,从一开始这都是林瀞瑶布好的局;所以,为了王爷,为了镇北王府,为了那四十万大军他们在这些豺狼虎豹的眼下苟延残喘,过得艰难;本以为就要这样苦苦熬下去,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却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这次机会,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放过。

“好,就听你的安排。”傅天泽一口应下:“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徐昭眼珠子一转,道:“你且等我两日,两日之后我会给你答复。”

翌日,当天色初亮,徐昭就穿着暖和的走出房间,直直的就朝着初次遇见沈凝香的花丛处走去。

待她刚到,就看见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包包的小丫鬟机灵的从一棵树后探出脑袋,看见徐昭忙快步走上来,递上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小物件:“这是我家郡主让我给赵护院的,郡主让奴婢告诉赵护院,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连累了无辜。”

徐昭接过红布,龇着一口大白牙冲着面前机灵的小丫鬟笑:“放心,你就回去告诉你家郡主,她担心的事我是不会让他发生的。”

看见徐昭灿烂的笑容,小丫鬟先是看的一痴,跟着便又是嗔怪的狠盯了她一眼:“赵护院用不着对奴婢笑的如此热情,奴婢是不会被你的颜色蛊惑的。”

徐昭一愣:“啊?”

小丫鬟似乎是个爱唠叨的,跟着又说了一句:“现在满府上下几乎都传开了,看不出来赵护院居然也是那种人,实在是人不可貌相,以前看走了眼。”

“哈?”徐昭更莫名其妙了。

小丫鬟张启着莹润的粉唇,刚准备再说什么,可又想到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便又羞涩的闭上了嘴,嗔怪的眼神又瞟了徐昭几眼后,蹬着小腿就蹬蹬蹬的往远跑开,只是,在快跑到不远处的小假山林时,忽然又回头,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徐昭大喊了一声:“赵护院,奴婢是看在咱们是一个府邸里当差的下人这才给你提个醒;你现在年纪还小,那种腌臜销金的地方你还是少去,小心被那些媚浪女子掏空了身体,以后会有你喊苦的时候。”

说完这席话,小丫鬟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而徐昭,却站在大早上的清冷寒气中稍稍凌乱了。

靠!她现在总算是知道这小丫鬟刚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感情那李婆婆将她逛花柳街的事儿不仅给裴峥说了,甚至还在王府中大肆宣扬了一把;再一想到那小丫鬟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毛都没长齐的小色鬼’的眼神时,徐昭顿时

,徐昭顿时抱头轻吟,把脑袋狠狠地杵在墙上使劲的噌啊噌,感慨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从今往后她这好色的名声算是彻底抛不开了。

等徐昭神色恹恹的从花丛下的小洞爬到芷凌宫,蹲在墙角吹响兽笛的时候,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上官无痕便风骚的披着一身白衣,潇潇洒洒、妖妖娆娆、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

许是看徐昭的精神有些不大对头,上官无痕这个小贱人居然欠揍的凑到她面前,如叫魂般的喊了一声:“相公,瞧你这蜡白的脸色、耷拉的眉毛,还没来得及挖出来的眼屎,可是一日不见奴家如隔三秋?想奴家想坏了吧。”

徐昭嘴角抽搐,看着疯癫到已视伦常为草泥马的上官无痕,伸手就勾住他玉颈的脖子,将他拉到面前狠狠地凑到他脖颈处重重的一吸,吸了满腔的淡淡幽香,这才说了句:“是啊我好的好娘子,相公我真的是想你想的快要疯了,今天晚上把自己洗干净了等我,相公我一定要把娘子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前到后好好地看一看、摸一摸、亲一亲,再上一上!”

‘噗通’一声!

上官无痕一下就屁股朝下狠狠地坐在地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徐昭,讷讷出声:“我是你哥!”

“你妹的,你还知道你是我哥!”徐昭一把将他推开,蹲在地上做蹲坑状,痛心疾首的看着上官无痕:“还好咱父皇死得早,要是让他知道他现在唯一活在这世上的儿子变成你这幅鸟样,你猜猜看?他是羞愧到自己驾崩了还是把你杀了?”

上官无痕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你别在这儿说我,我可是听宫里的老太监们说过,父皇年轻时也是我这德行。”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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