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会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她眼睛里分明都是算计,那一刻,千珏尘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五年前自己对她做的事!
罢了,他认命地笑了笑,老实说道:“本王不会做,但是可以学!”
说着,他还真就下了床,披上衣服准备出去。
见他要来真的,战舞神色别扭了下,正要说话,却听他说道:“夫人先歇着,应该用不了多久!”
看他就这么转身出去,战舞兀自坐在床上迷茫了好一会儿。这个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千珏尘吗?知道他最近有些许变态,可什么时候变态到这种程度了?
貌似从认定她是有了身孕之后,这种情况便急剧加深。虽然成亲之后,他态度也比最初缓和了不少,可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不行,这个男人一定是被掉包了,偏生这几日东方略又不在,她得想办法测试一下才行!
倘若真如她所想,不仅是她,这整个玉都城都危险了。
她翻身下床,随手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间。
摸到厨房,战舞在窗外竟还看到了一个人,她悄声走过去,胳膊肘轻怼了下夜枭,问:“看什么呢?”
因为里边的情况实在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夜枭甚至忘了行礼,下意识回道:“属下怀疑、王爷被掉包了!”
战舞挑了下眉,笑着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然你进去试试?”
两个人隔着窗户齐齐看向屋里头那位正在背对着他们捣鼓面粉的千珏尘。
“我?我去……”夜枭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惶恐。
战舞道:“当然是你去,你跟他时间最长,应该是最了解他的,所以但凡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应该是你先洞察到,你不去,难道我去啊?”
夜枭低头看看她,这位千岁夫人眼神满带威胁,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心中胆怯,试着说道:“夫人去也、也未尝不可!”
“我去你大……”后边的话战舞没骂出来,直接拎起夜枭把人扔进了屋里。
两个人在窗外的嘀嘀咕咕,怎么能逃得过千珏尘的耳朵?只不过他现在懒得搭理,此时听见夜枭还真的朝自己走过来,他面色沉了沉。
就见夜枭迈着姑娘家的小碎步,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千珏尘身边,狠抽了抽嘴角,说道:“千、千岁殿下,您这是……饿、饿了?要不要属下去把丫鬟叫来?”
说话间,他小眼神顺便瞄了眼千珏尘手里的面团,这看着像是要做什么吃的啊,可他家千岁从来都没有下过厨房的,更别说做吃的了,这简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千珏尘手里动作未停,他记得幼时,母亲曾给他做过一种花糕,特别好吃。这深更半夜虽然没有花糕,但多放点糖,应该也是可以的,要他拉下脸面去请教丫鬟,着实还是有些为难。
可是这花糕,想着容易,做起来是真难。他当时年纪小,只是大概看了一次,好多步骤都已经忘了怎么做,此时也就勉强揉了个不怎么好看的面团,下一步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恰逢夜枭过来说了这话,千珏尘蓦地抬眼看过来,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惊得他跌撞着往后退了两步,男人身上透发出来的熟悉的威压,迫得他额角的冷汗直往外冒。
如果这个还不能证明千珏尘的身份话,夜枭怕下一秒他就会死在这儿。
“千、千岁……”他声音打着颤,试图挽回些什么。
千珏尘看了他一会儿,适才收回威压,说道:“明日去找几本食谱!”
说罢,甩手将面团往盆里一扔,睨了瑟瑟发抖的夜枭一眼,道:“赏你了!把它吃掉!”
“……”看着他离开,夜枭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扭头看着盆里那团面,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没有说让生吃,这个、煮一下应该还可以下咽!”
看屋里这样子,战舞也打消了刚冒出来的那个念头,看来掉包一说纯属子虚乌有的事,眼前这个人,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千珏尘,只是大概或许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而已。她现在严重怀疑绝品是不是给炼错了丹药,所以人吃了之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知道绝品曾经炼过一种丹药,叫做“夫妻恩爱丹”。这种丹药有两颗,一颗是“夫丹”,一颗是“妻丹”,本应是夫妻一起吃的。夫妻间吃了此丹,便会增进二人感情,而且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但要是其中一方吃了丹药,而另一方没有吃的话,就会产生这种单方面的浓郁感情。她感觉千珏尘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吃了那种丹药。
看着他径直朝自己走来,战舞呵呵笑着说道:“我来看看,王爷的饭做好了没,现在看来应该是……”
千珏尘没让她把话说完,遂拉起她的手,轻声说道:“带你出去吃!”
“这个时间、出去吃?”容不得她质疑,千珏尘已经揽住她的腰身,飞身而起。
这个时间,街道上除了巡夜打更的,空无一人。若要说哪里还有吃的,可能唯有灯市街那里了。
战舞只以为他要带自己去灯市街,然而在空中飞了一阵之后,她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去往灯市街的,便忍不住问:“去哪儿吃啊?”
千珏尘抱紧了她,接着身子朝着一处僻静的小巷子掠去,最后停在了一家小宅院面前,轻声说道:“到了!”
战舞抬头看着这家在普通不过的宅院,既不像菜馆儿也不像酒肆,正要发问,院门“吱呀”一响,一个瞎眼的妇人从里边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第191章 夫人说得没错
夜色正浓,老妇身上穿着一件深色旧衣,看着倒是整齐,不像是匆忙穿起的。她双眼处,结着厚厚的痂茧,狰狞可怖,一看便知是被人生生挖去的。
然而此时,听到两人的脚步声,那妇人脸上竟露出丝喜悦。她甚至也不用问来人是谁,便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声音沙哑难听,道:“奴婢、拜见主子!”
千珏尘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起来吧!”
说完,他拉着战舞率先进了院子。
那妇人眼睛虽瞎,但腿脚却很利落。
两个人刚进了院子,就听得身后院门“吱呀”一声就被关上了。战舞回头,见那老妇已经跟了上来。
她看着足有八十多岁,脸上的皱纹深得如盘亘在地上的树根,走起路悄无声息,战舞一时竟不能看出她究竟是怎样的修为。
老妇像是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她微微抬起头朝着战舞看来,嘴角轻扯,自认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然这笑容却看得令人头皮发麻。
屋子不大,只有简单的两间,三个人进了外屋,老妇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锁着的柜子前,用钥匙打开,从里边抱出了一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