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你将会成为我的妻子,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可这在外人眼里是如何的亲密,便像相好在耳鬓厮磨,打情骂俏。
徐笙强忍着痛,不肯发出一个字。她的小脸确是白的不行,池景州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不对,这几日你好生古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此一句。
“有些事,我们跨不过,不如散了吧。”
“如何跨不过。”池景州穿过她乌黑的长发,眼尾一处猩红,用力的抵着她,“你从来不把话说明白,如何让我心甘情愿的放手!”
徐笙闭上眼,一滴清泪从面颊划过。
“我要你的真心,也不过是想让你表态罢了。”
“徐笙时至今日你还和我说这些云雨一样缥缈的话。”池景州拖她后脑的手力道加重,逼近一寸,撕咬上去,“我说过会护你,就不会让你委屈半分!”
她睁开眼无力的看着他,“那我若不是徐家的嫡女呢?”
他似乎是听不明白,问一句,“你说什么?”
徐笙咬住下唇,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哽咽着,一字一句说,“我徐笙不是爹娘亲生的女儿,根本不是徐家尊贵的徐娘子,池景州你又当如何?”
池景州一双炽热的眼眸终于冷下来。
马场里,碧蓝的天,绿草如茵。可那明媚的阳光顷刻间暗淡下来,照射不到两个少年人心中。
他似是在思虑这句话的真假。
这个小娘子满嘴的谎话,如今更是为了与自己分开,编排自己的身世。
当真是可恶。
徐笙的手却有些发着颤,“景州哥哥,我该怎么办?”
小娘子当着他的面又哭了,这一回和往日里都不同。她的背脊是如此的僵硬,明明在他怀里却又像是随时把他推开。
池景州只好一下又一下抚着,“不怕,有我在。”
这话藏在心里太久太久,已经成为了自己魔障,“景洲哥哥,我会不会被满东京城的人嘲笑?这么多年来,连徐笙这个名字都是假的,爹爹和娘亲一直在骗我,他们只喜欢徐阮这个亲生女儿,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池景州没有接话,只是慢慢的靠近她,将她抱入怀里,“没事的,我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她被风吹的喉咙有些干,干咳了一阵。
见着不远处的马踩着蹄,正踩着地上的一株小草。徐笙不知不觉看的出了神,“景州哥哥,我们还是回去罢。”
池景州伸手牵住她的,丝毫没有迟疑的与她十指紧扣,“可是头疼了?”
徐笙轻应了一声,“嗯,有些酸。”
有一袋没一搭的说着话,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这是难得静谧的时光。
徐笙想,这感觉真是就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那些牡丹花我看到了,很是好看。”
“都是些不打紧的,你若是真喜欢牡丹。明年这时候,我们便去洛阳赏花。”两人的指缝十指紧扣,听得那小娘子小心翼翼问,另池景州皱起了眉。
“我们还有以后么?”
他自是不会介意徐笙的身世,不管她是不是徐家所处,在他眼中始终是他的笙笙。但这小娘子这几日来的行为举止,她自己是极其在意这件事的。
池景州摸了摸她的乌发,“瞧你这鞋履都有些湿透,不如回一趟国公府,家里有新做的。”
这话也问的奇怪。不过是少年人想了个由头,引得小娘子和他一道归家。
但家这个字在徐笙的心口戳了一刀。
便像是无妄里编织出来的一道美梦,她极其小心的捧在手掌心里,小心地呵护。
她颔首,算是应下。转而又有点想反悔,把手挣脱出来,“景洲哥哥,我以后不买那么衣裳了。”这回,是很认真认真的。
徐笙忽然发现那些个衣裳首饰,似乎都抵不上池景州的一句认可。
她无声的看着他,眼神却如此的专注。
景州哥哥真的生的一张好皮囊,把她的魂都勾了去。
池景州被这紧盯着的目光给逗笑了,倒像是小娘子往日看见心意了首饰,那种非要拿下来不可的眼神。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花不了哥哥多少钱。”
像是被喂了一颗糖豆子,徐笙心里甜滋滋的。
喜欢人原来就是这个滋味的?
似乎,和池景州这样一直牵手走下去,也是不错的。
骑出来的马,没有跟回去,是一直等待日落余晖才有马夫去牵。
徐笙和池景州在春日宴中途离了场。
女眷们也紧接散了,听闻盛家的嫡女盛雪玉是被人扶着回去的。话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
赵晏听了幕僚的回话,难得的来了兴致,“哦,这事可是真的?”
“属下听得清清楚楚,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