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州浑身起了燥意,怀里抱着的是一团火。他扯开领口,深深的吸一口气。
窗户开的小缝从外头吹来小风,他把手掌摊开挡在小娘子脸前,就像护着一朵小小的花,眼底是无比的温柔。
徐笙半睁开眼,只觉得贴着眼前的人好舒服,双手贴上去。
极近的缠绵,声线诱人心田。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半天得不到安慰,徐笙绝望的都快哭了。她发着小奶猫的叫声,眼眸微微的睁开一条线,光亮就洒进黑暗的世界里。
池景州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见她半天得不到疏解,散不开热气,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想让谁离开?”
她的小脑袋里也在想,除了池景州,那还会有谁呢?
哎,这都什么时候,自己想到的怎么还是他。那坏人才不会怜惜她呢!更因为是这样,这梦才做的无比的生动。
若是,有一日池景州能让让她为所欲为,必定要让跪在自己的脚边俯首称臣。
徐笙主动的靠过去,磨蹭着着凉爽的冰块,“你快说话呀!”
这样的酥麻,池景州怎么忍得了,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住,“我不走。”
唇间落下一块凉冰,徐笙又是舒服的不行,凑上去,慢慢的吮,这冰怎能如此的美味。仿佛稍微一使力气,她就要被大力的捏碎成渣。
对了,还不能让这小娘子知道今夜是他,不然又得一阵闹腾。
到了天微亮,池景州在离开了徐笙住的厢房。他都没换身衣裳,去见了雅山公子。
他开门见山,“表妹在相国寺叨扰,还请雅山公子多照拂一二。”
雅山公子道,“佛门清修之地,就怕徐娘子住着委屈。”
池景州闻言嗯了一声,那厢房却是有些寒碜,“过会儿,我就让人来打点下。对了,这事你先别她同说,那小娘子气性大,现在最烦的就是见到我了,”
雅山公子听出他的意思,看来是打算在相国寺久留了,他说,“既如此,徐娘子住下的院子还有一间空房。小公爷不如就住在那处了?”
贴隔壁的,不是早晚要被发现,
池景州想了想,说,“我与表妹如今并无婚约,还是避一避为好,”
“避?”雅山公子看着池景州被捏皱的不成样子的前衣,他好笑的摇摇头,
那小公爷还真是有够讲究的呢……
这一夜,徐笙总算是熬过去了。
今早起来,她像是新生,从未觉得天亮是见这么好的事。
她是个爱干净的,虽大病初愈无法沐浴,但还是拿着帕子擦了,换下一身出汗的衣裳。
“动作小心些,都是精贵玩意儿,磕碰坏了你们赔不起。”
外头有搬东西的声音,来来回回的。
徐笙问,“怎么回事?”
“是雅山公子见着徐娘子这里没几件像样的家具,命人送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那雅山公子人还怪好咧!
“既如此,我也不推脱。”这份人情,她是记下了。
徐笙洗净了手,便拿起擦手油,准备抹手。
李女使在身旁,“徐娘子今日气色总比昨日好些。”
“我实在最对不住的就是你,跟着我来了相国寺过苦日子。”
李女使有些慌张的低下头,“这话说的,奴婢都有些惭愧了。”徐娘子,到时候知道后,可别找她算账呀……
耳边听到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她实在无法想象昨夜发生了些什么。似乎听见了爹爹的声音,她问道,“李女使,昨日里,你可是见到有外人来了寺庙?”
不该是露了馅,李女使支支吾吾的说,“徐娘子记错了,这寺里清修之地,哪里有什么别人?”
是呢,徐府视她为毒瘤,如何还会有人来探望她,
徐笙垂下纤长的眼眸,“你说的对,是我记错了。”
擦手油被推开,十指的指缝细致的擦。徐笙却发现手腕之处,有一圈淡淡的青印。
倒像是被人圈牢了,捏出来痕迹。
“今天还喝药么?”徐笙眨着眼说,“那汤药一下肚,我就想睡觉。”
“徐娘子是大病初愈,还得喝上个几贴,来压一压邪气。”李女使关心的说,“晓得您吃不了一点苦,这里还有蜜汁的乌梅。”
徐笙拿起一颗,她嘴巴挑剔,一尝就知道是马家蜜饯铺子的上品。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把几件事联想到了一起,雅山公子就算再照顾她,总不能连她往日里喜欢吃什么都知道罢?
“嗯,挺甜的。”
徐笙接过药碗,余热在指腹之间,她趁着人不注意给偷偷倒了,“这药好苦。”拿起帕子,擦擦嘴角做出已经喝完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