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池景州就要起身。身后的女子却像是被梦魇惊住,“我不要!”
“池景州你就是犯贱。”他伸手摁了摁额头,微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床榻边。将那梦魇的小娘子轻轻得抱起来。
可不管他怎么哄,她都是醒不过来。
徐笙不争气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我不要做刘笙!”
刘笙?这个姓氏这已经第二次从她嘴里说出来。
天大亮,徐笙睁开眼却没有见到池景州。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徐笙问着李女使,“官家几时离开的?他走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
“奴婢睡着了,没注意。”
这样。
她抿着嘴,“他不要以为,是我给他下的药。”
李女使问,“徐娘子什么药?奴婢没听清。”
走了就走了,又不是见不到。她摇头,“没什么。”
随后,徐笙让李女使扶她去浴桶那边。
她看着肌肤上的印记,昨夜的荒唐又在脑海里打转,“说到底,都是他自己派的人不中用,如何能把这事怪到我身上?”
头泡进水里,咕噜咕噜的冒着跑。
徐笙越想越生气。
他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吃亏的,她才是遭罪的那个。池景州当真是可恶,就这么拍拍屁股睡完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了?
一回到徐府,徐笙才发现她原本的闺房被人占了,问了府里的奴婢,却得到一个寒心的答案。
“那院子,自然是给阮娘子住了。”
不仅如此,连池景州特意给她修的院子,那些原本的花花草草也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
徐笙果断让李女使把那些盆栽带回去,“能救一盆是一盆,留在这里也是给人糟蹋。”
不行,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觉得伤心。
徐家人是觉得徐笙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宁愿替个盛雪玉求赐婚,也不愿意帮扶徐阮一把。简直就是耽误徐阮婚姻大事的罪魁祸首!
这次找她回来,那就是让她给徐阮道歉。
徐腾更是冷言冷语道,“你自己名声弄成这个样子,祸害了我们徐家,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歉疚?”
徐阮说,“爹爹若是徐笙有这份心思,宣王妃就不会盛雪玉,而是女儿了。”
徐腾冷哼骂道,“养育之恩大过天,她这就是不孝!”
听完几人的掰扯,徐笙当真觉得十分的离谱,“女儿出嫁前是说过会帮扶徐府一二,可是爹爹那时候只晓得把我赶出门。这么多日子来,也不曾和女儿有过联系?现在倒好,觉得我不出力?你们想要徐阮做宣王王妃,那为何不主动些进宫求官家?”
敢情,她徐笙就是冤大头,是徐家两老倒负面情绪的垃圾桶了?不能够!
徐腾,“说你几句,你还委屈上了?”
这家人虽对她有养育之恩,但颐指气使就是离谱。徐笙面无表情说,“爹爹若是没别的事,女儿走了。”
见着她要走,徐阮连忙拉住徐腾,“爹爹,不能让她走!雅山公子的事情还没有打听出来呢!”
徐笙皱了皱眉头,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不是吧,不是吧!徐阮是眼瞎么,挑来挑去,居然对刘羡有意思了……
徐腾拍拍女儿的手,看着徐笙说道,“既然宣王要娶妻了,木已沉舟,那也是没了法子。我瞧着雅山公子性子温柔,没有背景,刚好对阮阮也不错,就想让他上门入赘。”
“……”刘羡温柔?刘羡没有背景?她整一个就是大写的无语。
第056章
诺大的福宁殿内, 年轻的帝王有些疲倦的摁了摁眼角。
“徐娘子,她除了去徐府,还做了些什么?”
让暗卫偷偷跟着徐笙这事也不是第一回 了, 皇城司新上任的头目熟门熟路。他说:“徐府的徐相公得知宣王王妃的人选后,他便将徐娘子大骂了一顿。”
听闻徐笙被骂, 池景州面色不愉,“那她如何应对?”
当时得知□□一事, 之所以会如此的生气, 现在想来却是另一种深意。池景州是在害怕, 徐笙不爱他,会离他而去。
他是从刀尖爬上来的人, 自来是不会相信人。
嫡母久病在床榻之中, 不能自理。但那年国公府却办起了簪花宴, 各家的府上都牵了未出嫁的小娘子进府。
其中徐腾作为姻亲, 他是能进嫡母的内院。他把徐家的大女儿推到了嫡母病榻跟前,“肥水不流外人田, 景哥儿还这么小, 外头的那些女人哪个会对他真的好?”
嫡母确是不肯, 把徐腾骂了出去。
抱着他,哭泣不止, “景哥儿, 若是阿娘死后, 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即便是亲戚的话, 也不能信, 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