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松鸡皮疙瘩在跳舞,他想,小白?
小白做得离他有点远,喝醉后像蛇一样软绵绵地游过来,好在他上半身还保持着人型。俊俏阴柔的小白对高长松倾吐肺腑之言,他说:“十二郎,我曾见过你的。”说着说着,还吐出蛇信子来。
高长松瀑布汗:“许是这两日在集市上见过。”
小白不好糊弄,他又贴近高长松,他都快盘人身上了,缓言道:“我见十二郎便心中欢喜。”
高长松:!是搞基的欢喜啊!
不对,古代应该叫分桃断袖之癖。
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惹蛇爱,肯定是德鲁伊之躯的功效,高长松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后撤道:“小白郎君,初次见面就如此,不大合适吧。”
天地良心,他人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哎,高长松唯一怕的就是蛇,他老家生态好,小时候他跟同学一起在树林里玩,也不知干了什么,有人踹了树桩子一脚,细长的菜蛇从天而降,直接降落在他肩膀上,那天小高长松的尖叫声响彻山林,之后他跟蛇就不对付了。
菜蛇都能让他手脚僵直,更别说是蟒蛇了。
高长松脑中闪过污污的冷知识,蛇有两根丁丁吧……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小白整条蛇要缠上高长松时,一根筷子裹挟着剑气,自不远处劈来,那根筷子精准地卡在高长松与小白之间,凌厉的剑气好似天然屏障,让其他修士不敢前进一步。
高长松看向赵青轩:qaq!
这一刻,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果然,只有最贫穷,最心无旁骛的剑修才能有如此精纯的剑气!
帮高长松排解困难的伪西门吹雪继续嚼嚼嚼嚼。
腐乳配大饼真的太好吃了!
……
高长松精疲力尽地回去,陈子航正用风符扫地,他问:“巴侠又喝醉了?”
高长松讪笑道:“都醉倒了。”
这个都用得就很灵性。
只有伪西门吹雪没喝醉,他带大饼用得差不多后,优雅地打了一个饱嗝,并递给高长松一张符纸。
赵青玄惜字如金道:“其中存有我一道剑意。”
高长松:“!”
是刚才那封住白蛇的剑意吗?实在是太感谢了!
陈子航操使风将落叶卷至一堆,慢悠悠道:“其余徒儿今日便会到港,十二郎可能去接?”
高长松自然义不容辞拍拍胸道:“当然,待我准备一番。”
陈子航:“?”
准备什么?
半刻后,头顶乌云,手持令牌的高长松雄赳赳气昂昂出发了,这回他可是全副武装,所有自保的家伙都带上了,先有小白,怎知不会再来条小青、小紫?
东华国的港口较前几日更热闹,乌泱泱的船遮天蔽日,眺望去海岸线已不可见。
朝廷为管理港口贸易与人员进去,专设一市舶使。市舶使在靠海入境口建一衙门,所有外地来客都得先过衙门加盖公印方可入国,高长松便等在唐代版出入境大厅口。
他今儿身着灵宝派校服,正当高长松伸长脖子张望时,肩膀忽然被人一拍。
高长松回头,看见眼熟的校服,这是正一派的校服啊!
他顿时有些紧张,正一派跟他们灵宝派可是会打群架的,不会是看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逮着揍吧?
这高长松就想多了,大唐的各门派还是很内外分明的,从未有“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对内,虽打得狗头乱飞,可无论是对上儒教、佛教,抑或是远在他国,那都是一致对外,先翻过头上的大山再说。
眼下这位正一道友在东洲住了十余年,凡是看见大唐的校服,就生出他乡遇故知之感,跟高长松攀谈起来。
才知这位师兄名为陆建业,在正一派小辈中行列在前,因修行遇瓶颈被派出来游历,已经离开大唐十三载了。
高长松外头道:“您与正一派的陆建正……”他还记得那名骑雌剑而不成的少年道士呢!
陆建业一拍脑袋道:“那是我小弟!”
高长松:嚯,合着是家传道士!
陆建业道:“我本家是火居道士,属正一一支,眼下正一派掌门乃是我叔父的师长,为使修为更精进,耶娘叔伯商讨后让本家子弟都往长安求学。”
他这种算非典型火居道士,一般火居道人,又可在家修行,又能结婚生子,至于法术那都是家传的。高长松想想,发现最典型的竟然是钟离珺,不过人家祖上出过仙人,家传的道法怕是比宫观传授得还多。
先出来的是正一派门人,陆建正站第二位,只见他雌剑悬挂腰间,一袭道袍,飘飘欲仙,表情带五分嘲讽五分高冷,有初出茅庐的剑修样子。
就是一见陆建业,他便破功了,以乳燕投林的姿势撞进陆建业怀中,直呼大兄。高长松看他,只觉这姿势太眼熟了,他家驩头一贯如此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的高长松开始忧郁了,哎,不知他家驩睡得好不好,适不适应,才一天没见,他就想得慌了。
……
段红尘十分崩溃,他看着眼前高大圆润的驩头道:“怎么就学不会呢!”
驩头:“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