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帮助观音菩萨寻找一些合适的妖怪。
合作至今,高长松跟观音菩萨已经很熟悉了,轻车熟路地汇报完后,观音菩萨矜持颔首,再慢悠悠地离开。
走后,高长松立马就醒了,他醒,跟他睡一到的钟离珺也就醒了。
钟离珺睁开眼,今夜的明月被云层所遮盖,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他的眼睛却那么亮。
修行成他这样,黑夜不能干扰他的视线。
这还是个无数百姓都有夜盲症的时代呢。
高长松陷入贤者时间,脑海中空荡荡一片。
钟离珺翻身问他:“是观音?”他又来了?
高长松也侧身,两人在床上聊了起来:“对,来视察工作,看来西行迫在眉睫了。”
修行到了今天,他们也不是每天晚上都不睡觉吸收天地之精华了,反而返璞归真,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
偶尔会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躺在床上,做些该做的事。
钟离珺掐着手指头算:“估摸着还有两个月,水陆法会办七七四十九天,总要再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才能走。”
又问高长松:“你怎么想的。”
高长松说:“也没怎么想的。”他说,“有空就去看看他们西行,平日里还是做自己的事为主。”
他话锋一转,说起卖得正好的水果罐头。
随着琉璃的进一步普及,曾经被视为贵价奢侈品的水果罐头,已经在沟通东西的丝绸之路上生根发芽,不说别的,那些富得流油的粟特商人,行路前总会狠狠买上一车。
原产地东洲的水果罐头,果肉鲜美,汁水横流,无论是作为小零嘴,还是补充水分的副食都再合适不过了。
可高长松却想起另一件事。
他唏嘘道:“哎,谁能想到真有这一日呢。”
听这话,钟离珺睁开假寐的双眼,他本能感到有什么不对的。
“十二郎当年就是极聪慧的。”只听他不动声色道,“未戴冠的年纪,不仅将三妹妹拉扯大,还置办偌大一份家业。”
“当年白酒可是一路从乌斯藏卖到了长安。”
高长松嗯嗯答道:“白酒……哦,那不一样。”他说,“跟水果罐头相比,后者的制造难度要大多了。”
这么想,他不由感受到自己的厨力。
此时的高长松与钟离珺已是无话不谈,便将自己当年的想法娓娓道来。
“我当年……哎。”他先长叹一口气,“哪怕是我,在立下宏愿后,也没想到真的能实现啊。”
他辗转反侧:“你想啊,琉璃当年是多么精贵的事物,怎么就能拿来做罐头呢。”
“就算能,产量与熔点也跟不上对吧。”
他长叹一口气:“哎,谁能想到,我真能让大圣在西行路上吃到水果罐头。”
钟离珺:。
说不出话的他默默翻身,背对高长松。
哎,这时又能说什么呢,他不是早就知道十二郎对大圣的崇拜了吗?
其实,在他清晰了解过孙悟空的过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猴子真是个英雄。
可是!
钟离珺辗转反侧,内心十分焦虑,就算是英雄,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啊!
怎么就没说为了他发明出罐头呢!
高长松看他翻身不说话了,再木头的人也知是什么意思,更何况,钟离珺是经常要为大圣的事醋一醋的。
这下不表示一下,倒也不美。
如此想着,高长松在他背后一戳一戳,以一种略显可爱的口吻道:“可是恼了我?”
钟离珺:。
有一些些醋,却没到恼了的地步。
高长松又戳戳他的后背,肌肉硬邦邦的,板结成一块,像是钢铁。
他不由暗笑,这是钟离珺在暗中使力,他实在是紧张极了,才会这样,平时肌肉是软的。
“郎君你是知道的,大圣……那可是大圣啊,我对他只有敬仰之情,友爱之意,万万没有别的心思,再说论吃食,我给你做得新花样还少了?”
钟离珺是很容易被哄的,高长松好言说几句,他就不行了,只想到这人的好处,更何况他知道,自己跟孙悟空,那确实不是同一个维度的。
于是又哼哼着翻过身来,两人面对面躺着。
半晌又问:“你明日忙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