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让他们做了一对鬼鸳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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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

看着张海擦汗的动作,楚雨凉蹙着细眉问道,“主院找过了吗?还有其他院子呢?会不会是我爹觉得闷所以去别的院子散步了?”

张海摇头,“大小姐,主院的侍卫去别的院子都找过了,都没找着老爷。”

楚雨凉咬着唇沉默起来。她就说那老头儿今日太正常,那一瞬间的变化她真不是眼花,看吧,这一天没到就出状况了。

那老头儿不声不响的离开,会去哪呢?

“爷?”她求救似的看向身后,希望他能帮忙出个主意。

“张海。”晏鸿煊沉着脸走到楚雨凉身侧,一手揽着她肩膀,一边唤道。

“王爷?”张海赶紧应声,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现在他也焦头烂额没个主意,希望王爷能有个好的法子,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老爷这行径太蹊跷了,他跟在老爷身边多年,是真没见过这种情况。

“你带侍卫去落凤山下,看能否找到人。”晏鸿煊淡声道。

“……”张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是,小的这就去。谢王爷提醒。”老爷今日去了落凤山,回来后就很反常,尽管他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王爷和大小姐肯定清楚,听他们的准没错。

看着他匆匆离开,楚雨凉幽幽叹了口气。她也能肯定楚云洲去了落凤山!

已经不用怀疑了,他一定是听到了她对楚菱香说的话,他若真去了落凤山,肯定是要找到那一家三口问个清楚明白。

转身,她揪心的问道,“爷,我们的人还在落凤山寻找王元武他们吗?”

晏鸿煊点头,“嗯。”

楚雨凉咬起了唇,程维带着人去山下搜了,人还没回来,就说明还没找到那一家三口。沉默片刻,她还是揪心,“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晏鸿煊挑了挑浓眉,“你是说他们跳崖之事?”

楚雨凉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要么是他们想寻死,要么就是他们知道自己死不了。前者不是他们的作风,至于后者嘛……爷,韩娇和楚菱香没武功,那王元武也不过会点拳脚功夫,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他们居然不害怕,可想而知他们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不过凭他们三人的实力,这些准备工作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容易,我猜肯定还有人暗中在帮他们。”

晏鸿煊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啊,为夫真希望你能笨一些。”

他拐着弯的话算是认同了楚雨凉的猜测,楚雨凉紧张的抓住他的手,“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为何不早点说呢?瞧我居然忽略了这些!程维带去的人并不多,我爹这么冲动的跑去寻找他们三人,万一他们中了什么埋伏怎么办?”

看着她都快跳起来了,晏鸿煊揽紧她肩膀,沉声道,“勿需紧张,为夫已经加派了人手下山。”

楚雨凉还是不放心,“那前去的人有多少?”

晏鸿煊好气又好笑,这女人是不相信他?“贤王府里的人都去了,怕出意外,为夫从安定候手中借了近两百人。你安心在家等候消息就是,这种事为夫自会处理好,不会再让他们逃脱。”

楚雨凉默了默,这么说来有两三百人出动?

嗯,人不算少了。她也去过落凤山,那山是风景地,并不险要,山下的情况虽然不清楚,但看地理环境并不宽广。两三百人前去搜索,就算王元武他们三人躲在某地地方不现身,但想要从这么多人眼皮下逃走,应该不容易。

她是疏忽大意,但好在这男人细心把事安排得妥当。

尽管她也很想去,可是她很清楚,现在的她去只会添乱,去了也不能怎样,楚云洲若是真怀疑那对兄妹的身份了,也就随他吧,毕竟他早晚都要知道的,她再有心隐瞒也瞒不了一辈子啊。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默默的祈祷,希望孩子这个时候能安稳些,千万别出意外,尽量让自家男人把心思放落凤山去。

许志一家在楚府用了晚膳,正在厅堂里等着楚雨凉醒来。

夫妻俩进入厅堂时,刘梅赶紧放下在她腿上的许冬,迎了上来,“凉子,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有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对落凤山的事刘梅肯定是不清楚详情的,所以在她眼里心里都只想着楚雨凉腹中的孩子。

看着她清秀的脸上全是都自己的担忧,楚雨凉赶紧摇头,“梅姐,我没事,只是昨夜没怎么合眼,所以今日才睡过头了。你不用担心,我身子好着呢。”

刘梅将她上上下下仔细的瞧了一遍,尽管楚雨凉的脸色过于苍白,但除此之外的确没发现她有不妥的地方,于是这才点头,“没事就好……你啊这是头胎,一定要多注意可千万别出了差错,知道吗?”

楚雨凉笑着应道,“是是,我会多加注意的。”

尽管刘梅态度显得有些越礼,可夫妻俩也没露出一点不满,晏鸿煊移开目光,似是没发现般。

倒是许志有些不满刘梅的言行,再怎么说面前的夫妻俩都有着高贵的身份,自家的女人在这里指指画画像何样子?于是走上前暗中拉了拉刘梅,又拱手朝夫妻俩失礼道,“王爷、王妃,贱内不懂规矩,还请你们多多恕罪。”

楚雨凉白了他一眼,又是一个霸道的男人。看着刘梅尴尬的低下头,她没好气的朝许志道,“许大哥,都说了一家人不需要这么客气。我跟梅姐以前就是这样说话,现在不过就是变了个身份而已,这又没外人,你拘礼个啥劲儿?”

听出她话中有责备的意思,许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拱手道,“王妃,末将不是有意要惹您生气,您别往心里去。”

楚雨凉白眼,“你别这么迂腐,我就不往心里去。”看着刘梅在他身后话都不敢说了,她忍不住多嘴,“许大哥,梅姐人好心好,你啊多爱护她一些,可别仗着自己是男人就欺负她哦,我可先把话说在前头,你要欺负她,我对你可不会客气的。”

许志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咧嘴笑了笑,这才对楚雨凉认真说道,“王妃提醒得是,末将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听着楚雨凉袒护自己的话,刘梅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连脸都偷偷红了。她只是一名普通的村妇,如今不仅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还同楚家的大小姐、现在的贤王妃攀上了姐妹关系,这对她来说,是真的没有想到过的。

“凉子姑姑,你们都把我忘了吗?”突然,一抹小身影站在许志身侧,抬头撅着小嘴,有些不满的说道。

“冬儿!”许志和刘梅同时低喝道。

“呵呵……”楚雨凉上前一步,低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是凉子姑姑疏忽了,差点把咱们的小东儿都忘记了。今天冬儿表现的好,凉子姑姑说了有奖励的,明日我就让人把各种好吃的给送到冬儿家里,行不?以后冬儿也要这样,继续勇敢,长大才能当大英雄。”

许冬撅着的小嘴突然就咧开了,笑得‘嘎嘎’的。

见楚雨凉并没大碍,一家三口就准备告辞回家。楚雨凉也没留他们,楚云洲不在府中,再加上有些家丑不好宣扬,把人留在府中还真不方便。

临走前,许志准备去跟楚云洲告别,楚雨凉赶紧将他们拦下,并说楚云洲已经歇下了。许志虽有些狐疑,可也没往心里去,既然大将军歇下了,他们自然不好前去打扰,只好让楚雨凉帮忙代个话,然后一家三口才离开了楚府。

送走他们一家人,楚雨凉呼了一口气,这才随晏鸿煊回房等候落凤山的消息。

看着整洁的房间,楚雨凉总觉得少了些东西,在床边坐下之后,她才突然想起来,“对了,昨天放桌上的那三样东西呢,谁给我拿走了?”

闻言,晏鸿煊那脸就跟泼了粪一样,又臭又难看。这女人,他还没跟她算账呢,她还好意思提那三样东西!先别说其他两样,就那叫榴莲的,臭的都能熏死人了,这种东西不早点扔掉,难道还等着闻够?

楚雨凉看了他一眼,拉长了脸,这才想到昨前日的事还没跟他算清楚,于是冷哼道,“别以为把我那三样东西扔了我就拿你没法!”

晏鸿煊绷紧了俊脸,又气又无奈的瞪着她,要不是她怀着身子,他还真想打她一顿板子。

世上哪有女人如此对自己夫君的?她也不怕别人说她是恶妇?好歹他是个男人,再怎么也该给他保留些颜面吧。

见他脸色不善,楚雨凉不满的抬起头下巴,“怎么,你还不服气?我问你,有没有把我当你妻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从来不第一时间向我说,晏鸿煊,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在乎?你就是这么把我放在心上的?”

晏鸿煊见她真要动怒,这才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然后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紧紧的拥着她,低沉道,“为夫只是不想让你操心太多,那会显得为夫太没用。更何况你身怀有孕,为夫紧张都来不及,哪敢让你为这些事心烦。其他女子有孕在身之时都养尊处优、步步小心谨慎,看着你为琐事操劳,为夫着实心急,宁愿你像她们一般只顾照料好自己就可。”

他知道她和其他女子有区别,其他女子像她这般绝对只会看重腹中孩子,以保孩子顺利出世稳固自己的地位,可她大多时间都在替别人分忧。

如今的局面出乎了他的预料,孩子来得突然,父皇的旨意来得突然,他曾经的诸多计划都被打乱,甚至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了弱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他的顾虑不少,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孩子能否平安出世,所以能不惊扰她的事他都尽量避谈,就是不想她同自己一样顾虑重重而无法安心养胎。

听着他在耳边诚恳又充满心疼的话语,楚雨凉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他,“爷,我知道孩子重要,我自己的骨肉我肯定会在意。但我不想你事事都避开我,尽管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在我看来你就是没把我放在眼中。什么是夫妻?能同甘共苦、携手并肩的才叫夫妻。我嫁给你不是为了有个‘贤王妃’的身份,我嫁给你只是想同你好好的过日子,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你都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了,为何还要用这里的方式来对待我们彼此的感情?我没你想得那么娇弱,真的,我不敢说我有多大能耐,但我绝对能担得起你的期望。”

“凉儿……”晏鸿煊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闪烁的眸光,溢着无法言语的感动,莫名的,就连低沉的嗓音都为她变得沙哑起来,“下不为例……以后不管何事为夫都会第一个告知你。”

紧紧的拥着她,他低下头用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心如荡漾的水波,无法平静。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得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之下有着一颗坚强纯善的心,她从来没计较过他在皇族的地位,哪怕明知道他不受亲人待见、明知道他手中无权势,可她也从未嫌弃过半分,依旧甘之如饴的同他在一起并接受他。

看似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可事实却是她在体谅和包容他。得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上天没给他最尊贵的地位、也没给他最温暖的亲情,可却给了他一个知他、懂他的人……

他突来的感动情绪让楚雨凉有些意外,甚至有点莫名其妙,她现在可是在严肃认真的跟他说正事呢,他这激动做何?还能不能严肃的说话了?

“爷,你能不能轻点,别把我肚子勒疼了。”皱了皱眉头,她忍不住提醒道。

“……”晏鸿煊嘴角抽了抽,赶紧将自己一双铁臂松了些力道。

“哼!”楚雨凉没好气的瞪他,“别以为认个过我就不计较了,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看我怎么削你!你以为把那三样东西扔了就没事?我一样可以去大街上买回来!”

“……”晏鸿煊额头淌着黑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能用那样的方式虐待自己的夫君,估计全京城就她一人敢吧?

“对了,皇上给了你什么差事做?”警告的话说完,楚雨凉也不再揪着不放,立马问起正事来。

“掌管刑部的崔大人前不久告老还乡,父皇让我暂时接掌。”晏鸿煊轻道。

楚雨凉盯着俊脸看了又看,没看出一点雀跃和自豪的表情,于是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胸膛,“你老实说,你心里高兴吗?”

闻言,晏鸿煊眸光一沉,“有何值得高兴的?”

楚雨凉勾唇,有些打趣道,“刑部应该算是个重要的部门了,皇上让你负责,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激动?”

晏鸿煊同样勾起唇角,只不过是冷冷一笑,“他不会那么善心待我的。”

楚雨凉有些不解,“他让你回朝中做事,难道不是想重用你?”

晏鸿煊冷笑的摇头,“他若真想重用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他收了我的封地,不过是怕我在外培养自己的势力,以提防我在他退下皇位给太子时生事。哼,他如此行径,不过是想多加监视我罢了。”

听到这,楚雨凉忍不住冷脸。身为一国之君,提防佞臣贼子这无可厚非,可如此提防自己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时间,楚雨凉不知道该说什么,特别是看到晏鸿煊眼中隐藏的那抹伤痛时,她心中忍不住泛起心疼。她知道他心中藏着一件很痛的事,那张玉床就是证据。尽管心里一直都想把他的过去打听清楚,可是每次她都问不出口。她若是冒然逼问,就等同于揭他心中的伤疤,对他来说似乎有些残忍。

罢了……

她现在只需要知道皇上的目的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可以放一放。

皇上小心眼,甚至耍心计,虽说看似聪明,可是……他应该到死都想不到自己最不待见的儿子却是最有本事的一个。

她家男人真要耍狠,搞不好分分钟就能整死他们。

见她不说话了,晏鸿煊盯着她问道,“还生气么?”

楚雨凉回过神来,朝他撇嘴,“气,当然气了!”

晏鸿煊额头泛起黑色,“到底要如何你才能消气?”这女人平日挺容易哄的,这次怎的就一点都不受哄呢?

楚雨凉继续撇嘴,“怎么消气?你现在有事做了,搞不好一天到晚都有忙的,可我呢,辛辛苦苦给你生孩子,你都不照顾我,我怎么能不气?”好不容易能奴役他,她还没享受够呢。

闻言,晏鸿煊紧抿的薄唇狠狠一抽,要不是抱着她,他真想一头栽地上去。

原来她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有可能无法抽空陪她!

这女人,他要不要狠下心来收拾她一次?

心一横,他大手捏上她的下巴,薄唇重重的朝她红唇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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