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桃花酥看了片刻,将它放回去,唤来吩咐廖管事,淡淡吩咐:
“以后将桃花酥都撤掉。”
廖管事瞄了一眼已经被吃了一口的桃花酥,默默道:
“是。”
朝廷动荡的这几天,鹿白过的颇为清净。
广南王陷入了风波,于是开始给疆苦之地的百姓施粥做善,言行低调,挽回不少名声。大家渐渐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他忙着做好事,也没时间找事了。
最主要的是,景殃这阵子不来公主府了。
鹿白不懂景殃在忙什么,失落的同时隐隐也松口气。
他不来也好,她正好把乱掉的心思给掰回正轨。
唯一让她头疼的是卫祁光和裴焕分别给她寄了一封信。
卫祁光没说什么,只有两句话。
一句是道歉。
另一句是,以公主为君友,乃人生之幸事。
墨竹不懂:“公主,他这是什么意思?”
鹿白给他回了信,道:“他是说,出了这种事,如果还能以君子之友继续相处,那么将是他人生的幸事。”
墨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看来这卫世子的为人还不错,比楚宁王那般混账不讲理的人好多了。”
“……”
鹿白庆幸景殃没在这里,没听见墨竹的话。
回完卫祁光的信,鹿白拆开裴焕的信。
裴焕也没多说什么,只有寥寥几句话,意思是朝廷最近不太安稳,证据虽然都指向周大人,但他去旁听了行刑审讯,感觉仍有蹊跷,希望公主能小心应对。
鹿白回了句好,搁下笔之后又拿笔填了个谢谢,将两封信同时送出去。
其他的信都好回复了,陛下的、闺中姐妹的、众位皇子的,关心的方式各不相同。
鹿白一一回了信,分别送出去。
墨竹撇嘴:“楚宁王脾性当真阴晴不定,又不理公主了,实在不值得深交!”
鹿白好笑地看了墨竹一眼。
京城风波逐渐过去后,广南王突然上了朝。
面对昭和帝阴沉的视线,他温和笑了笑,道:
“陛下,本王这几日深陷流言,懊悔没有为东郦多做分忧。如今终于能喘口气,便想着上朝来见见陛下,顺便问一问——”
广南王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不知,对于储君之位空悬一事,陛下有何打算?”
他维持着笑容,泰然自若地与朝臣颔首,推着轮椅回到众臣之中。
仿佛没看到众位皇子同时阴沉下来的脸色,以及炸锅的朝廷。
这个被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被提了出来——
东宫储君之位。
鹿白没清净多久,景殃就再次翻窗进来。
他轻轻往里一跃,下意识像往里走,而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立在窗边未动。
鹿白对于他这一行为已经放弃挣扎,问道:
“你前阵子没来,今天怎么又来了?”
景殃到嘴边的话一顿,看着她:
“什么叫又?”
鹿白一噎。
景殃也没等她解释,径直道:
“今日早朝,广南王提了储君之事。他所图不小,如果卫祁光给你写信或者广南王府有其他动静,你提防着点。”
“卫祁光……”
鹿白话音未落,景殃就纵身一跃,翻窗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