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嫣瞳孔骤缩,头皮都快炸了。
这人咋回事?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颜嫣还在持续炸毛中,山洞里的氛围却有些古怪。
只见玄天宗五菜鸡脚后跟紧贴墙根,像是被人拍扁,用浆糊黏在了墙上,整得跟立体浮雕似的。
颜嫣目光在瑟瑟发抖的五人组身上停留片刻,又不动声色收回,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抬头望向谢砚之,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甜甜地唤了声:“夫君~”
谢砚之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颜嫣心里一咯噔,不禁开始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魔尊大人了?
然而,她大脑空空一片,是真啥也想不起来,甚至都不知道魔尊大人是何时降临此地。
思考间,缚住颜嫣的绳索断了。
很明显,是魔尊大人动的手。
颜嫣愣了愣,恢复自由身的她仰头巴巴望着谢砚之。
谢砚之也正盯着她,谁都没说话。
颜嫣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打破这份沉寂。
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赫然发现,谢砚之右脸脸颊上有块红红的印记。
瞧这色泽,瞧这体积,竟像是被人用嘴撮出来的?
细细看去……似乎还破了点皮???
这可了不得。
颜嫣眼睛登时瞪得溜圆,想要再凑近些去看。
却不想,魔尊大人脸更黑了。
颜嫣昨晚抱着他死活不肯撒手,至少在他脸上啃了十来口,用绳子捆住后也依旧不老实,吵得他根本无觉可睡。
谢砚之既无觉可睡,自也不能便宜了旁的人,偏生颜嫣睡如死猪,怎么折腾都不醒。
寻常人遇见这种事便也就算了,可谢砚之他不是寻常人,盯着颜嫣睡颜看了大半宿的他心理格外不平衡。
他心理不平衡了,又折腾不到颜嫣,倒霉的自是杵在一旁看戏的玄天宗五菜鸡,愣是被他逼得贴在墙上做了一整晚的浮雕。
此时此刻,正在暗中观察的玄天宗五菜鸡更是抖如糠筛,几乎就要与那面墙融为一体,扣都扣不下来。
不明真相的颜嫣仍在不断往谢砚之跟前凑,还不知死活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那抹红。
她离得这般近,呼吸很轻,拂过面颊,像羽毛挠过心尖,说不出的痒。
眼看指腹就要触到那抹红,她悬在空中的手却被谢砚之一把扣住。
也就是这时候,颜嫣才发现,他们之间离得竟这般近,他睫毛可真长呀,仿佛一眨眼就能擦过她面颊。
被颜嫣这般盯着看,谢砚之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他撇开脸,嗓音清冷,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们现在去找息雾草。”
颜嫣闻之,只得作罢,收起她那该死的好奇心,来与自家组员道别。
眼看自家老大要被人拐走,玄天宗五菜鸡也顾不上害怕了,期期艾艾站做一排。
杠精周大幅胆子最肥,也是头一个出来表态的,他不由分说递给颜嫣一块刻着“周”字的木牌。
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自家老姐周笙生一脚踹开:“老大以后来我周家买黄金,统统半价。”
颜嫣半点也不客气,果断收下“打折卡”。
陈克眀是第二个表态的。
他看上去有些惆怅,可仍在努力咧着嘴笑:“老大将来一定要来我家馆子吃面,不论你带多少人;吃多少面都不收钱。”
顿了顿:“对了,铺子早在我来魇熄秘境前就已经盘下了,在青州容城落花街贰肆陆捌号。”
颜嫣弯起眼角:“我记住了,是容城落花街贰肆陆捌号。”
她尾音才落,江小别也一把挤了过来,塞给颜嫣一块传讯玉简,直言道:“我没啥能送给老大的。”
她目光掠过谢砚之,又飞快收回,性子是一如既往地泼辣。
“可老大若是受了委屈,我能豁出这条命,给你讨回个公道!”
这话听着虽感动,颜嫣却一点也不敢动,心惊胆战地瞄了谢砚之一眼。
还好,还好,他这人心高气傲的很,不屑与她以外的小喽喽一般见识。
颜嫣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大大方方收下传讯玉简,敞开双臂抱住江小别。
“知道啦~可小姑娘家家的,别一天到晚为这拼命,为那拼命,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她话还没说完,谢砚之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一言不发地放起了冷气。